后记
编定沂源卷后,关于本卷和本书的编纂工作,还有一些不得不说的话。
我虽然在山东从事民俗学的调查与研究工作20多年,对沂源县的牛郎织女传说也曾经有所耳闻,但一直没有留心。2005年开始的国家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申报工作,作为我国四大传说之一的牛郎织女传说全国竟然没有一个地方申报,出现了空白。这是使我开始留心牛郎织女传说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沂源县的牛郎织女传说开始进入我的学术视野。2005年10月中旬,我在淄博市周村参加一个旅游项目的论证会,会后,被时任淄博市文化局长的刘心德同志“劫持”到沂源县,去考察他屡屡向我推荐的沂源县牛郎织女传说的遗迹。没想到的是,此后的几年时间里,我便和沂源县结下了不解之缘,与此前根本没有研究过的牛郎织女传说打上了交道。
从2006年开始的将近三年的时间里,在沂源县党政各级领导的大力支持下,山东大学民俗学民间文学专业的师生们,对沂源县的牛郎织女传说进行了比较系统全面的田野调查工作,整理出来数十万字的田野资料。摆在大家面前的这部《中国牛郎织女传说•沂源卷》,就是这些调研成果的集中体现。
沂源县的牛郎织女传说,过去的史料记载极其有限,整理出来的传说文本也比较少。收入本卷的几乎所有资料,都是我们从沂源县田野调查中取得的。这些资料,始终贯彻着民间文学田野调查资料整理的基本原则:忠实记录,慎重整理。对于重要的原始资料中出现的错别字、语病句、甚至是明显的时代、人物错讹、及其讲述者的口语习惯等,我们一概保留资料的本来面目,个别地方需要特别说明的,则采用了加注的形式。这样做的结果,可能会使读者读起来很不顺畅,从出版角度来审视则会认为很不规范,但是,不容忽视的是,这就是它的本来面目,我们就是要为后来的研究者留下一份真实的、可供继续调研的可靠资料。
三年的调研工作,几个月的编纂工作,其间应该感谢的人很多。
首先需要感谢的是本书的总主编之一、我的合作者、沂源县委书记韩国祥先生,他对于文化工作的理解和重视的程度是让所有与他接触的学者深为感动的。近些年,沂源县在经济、社会和文化各方面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在许多方面都走在了山东省的前列,这些成绩的取得,是与韩国祥书记为首的沂源县党政班子的精诚团结分不开的。沂源卷的主编之一、沂源县县长苏星先生,年轻有为,他和韩国祥书记的默契配合、他对文化工作的积极支持都是让我钦佩的。
本书能够出版、我们对于牛郎织女传说的研究能够有所拓展,这是与几位学界前辈的鼓励和支持分不开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中国民俗学会理事长刘魁立先生一直关心此事,早在2006年2月就曾与刘铁梁先生一起,亲自到沂源考察,对牛郎官庄的村民、大贤山的道士进行访谈,考察遗迹,聆听传说,就牛郎织女传说的调研工作提出了宝贵的建议。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的研究员刘锡诚先生,2007年8月,在身体状况欠佳的情况下,依然来到沂源县,出席学术研讨会,考察传说遗迹,访谈传承人,对县里的文化工作进行指导;此后,锡诚先生还多次就本套书的编纂工作提出了具体可行的指导意见。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贺学君先生、朝戈金先生、吕微先生,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刘铁梁先生,台湾大学教授洪淑苓先生,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陈勤建先生等都对我们的工作给予支持,在此一并表示谢意。
在民俗学界学生们的“民间传说”中,把施爱东、陈泳超、刘宗迪三人称作是民俗学界的三大才子。这次,我很荣幸,把才子们一网打尽,全部让他们为牛郎织女服务。弃政从学的张从军兄,是我多年的好伙伴,这次他承担图像卷的编纂任务,始而畏难,终而欣喜,收获颇丰。在两年前,我们几个人再加上台湾的钟宗宪兄,曾经在从军兄的向导下,有过一周时间的鲁南汉画像石考察之旅,当时的考察令大家极其兴奋,至今仍念念难忘。这次编纂牛郎织女传说,又是我们的一次合作之旅,大家依旧是愉快万分。
本书沂源卷的调查、资料整理和编纂工作是集体合作的结果。
我的老师、山东大学教授李万鹏先生,虽已年逾古稀,但他在沂源县牛郎织女传说的调研过程中,给予了我最大的帮助。2006年春天第一次组织学生去沂源县调查时,恰逢中国民俗学会召开代表大会,我要参加会议无法分身前往调查。李老师不辞辛苦,亲自带领学生,冒着山东屋脊上凌厉的春风,在沂源县的山间和乡村里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调查,掌握了十分丰富的第一手资料。此后,在资料的整理、学生的论文等方面,李老师都是随时随地的给予指导。在此,学生向您深深地鞠躬致谢!
在沂源县的调研过程中,沂源县委县政府办公室、文化局、旅游局、燕崖乡党委政府、大贤山林场、牛郎官庄村全体村民、沂源新城宾馆等,从各个方面都给予了我们大力支持和积极的合作。淄博市文化局局长曹庆文先生、副局长宓传庆先生,淄博市旅游局局长常传喜先生,也对我们的工作给予了支持。
参加田野调查和资料整理的山东大学的研究生前后有20多人,这些同学包括山东大学民俗学和中国民间文学专业2004级、2005级、2006级、2007级的硕士生和2007级博士生,所有参与调研的同学,在调研中都能够做到吃苦耐劳,在整理资料时态度认真,我对同学们的表现十分满意。
本书的编纂工作是在比较仓促的情况下启动的,但各位主编在编纂过程中表现出的认真负责的态度令我感动,这也就使本书各卷的学术质量能够得以保证。
最后,还要感谢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贝贝特出版公司的编辑和设计人员,没有他们的努力工作,就无法保证本书在最短的时间内保质保量地出版面世。
叶涛
2008年5月25日草定
2008年6月13日“文化遗产日”前一日定稿 《中国牛郎织女传说 沂源卷》
目录
在天成象在地成形
——山东省沂源县牛郎织女传说的调查与研究
第一编:传承人与传说文本
一、重要传承人及其讲述文本
(一)韩凤祥
(二)解明泉
(三)孙启文
(四)张宝祥
(五)张守安
二、其他传承人讲述的牛郎织女传说文本
(一)牛郎织女传说
(二)与牛郎织女传说相关的其他传说
三、相关风物传说
(一)牛郎官庄村落及家族传说
(二)其他地方风物传说
第二编:沂源县燕崖乡牛郎官庄村民俗调查报告
一、牛郎官庄村概况
(一)自然环境与行政区划
(二)牛郎官庄村的来历
(三)经济状况
(四)教育状况
(五)民间自发性社团组织
二、家族
(一)孙氏家世
(二)孙氏家谱
(三)孙姓家族记忆与家族事务
(四)孙氏家祭
(五)王家和沈家
(六)分家析产
(七)亲属称谓
三、乡里社会
(一)村落类型
(二)村落共同体的标志
(三)村落社会的内部构造
(四)乡里社会的民俗惯制
四、建筑居住民俗
(一)村落布局与地貌概况
(二)民居的总体状况
(三)建房的民俗惯制
五、生产、工匠、贸易、交通和通讯民俗
(一)生产民俗
(二)工匠民俗
(三)集市贸易
(四)交通和通讯
六、生活民俗
(一)饮食民俗
(二)服饰民俗
七、岁时节日民俗
(一)传统节日
(二)现代节日
八、人生礼仪民俗
(一)婚嫁民俗
(二)生育民俗
(三)丧葬民俗
第三编:织女洞庙会与村民的信仰生活
一、 庙宇
(一) 织女洞
(二)无生殿
(三)药王庙
(四)玉皇庙
(五)天孙泉和叶籽银杏
二、 庙会
(一)记忆中的庙与庙会
(二)织女洞庙会现状与个案
三、 民间信仰组织:香社
(一) 牛郎官庄的香社
(二) 大洪峪村香社
(三) 南安乐村的香社
(四) 西辉村的香社
四、 日常信仰生活
(一) 节序与神灵
(二) 祖灵信仰
(三) 妖仙鬼魅信仰
(四) 日常俗信与禁忌
第四编:碑刻与相关史料
一、碑刻
(一)碑刻说明
(二)碑刻目录
(三)碑刻拓片与文本
二、家谱
三、杂篇
(一)乾隆《沂州府志》
(二)道光《沂水县志》
(三)《苏泰初文集》
(四)《沂源县地名志》
附录:
(一)要看风景燕子崖(刘玉堂)
(二)织女信仰之纺织职能浅谈——兼及燕子崖织女信仰研究(赵琳)
(三)全国首届牛郎织女传说学术研讨会综述(郭俊红)
后记 《中国牛郎织女传说·研究卷》目录
刘锡诚:序言
施爱东:前言:牛郎织女研究简史
编辑说明
(1917)长井金风:《天风 看到这次第二次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河南,江苏皆不在册。这说明,地方是否重视与保护工作是否到位很重要,并不是哪里是最早的就是最好的。河南有最早的图像,江南有较早的传说文献,但是,山东有丰富的遗存,有强大的研究队伍参与,地方重视,尊重民间文化研究者的立场,这是非常难得的。没有这么大一支队伍参与,就没有这样的成果;而没有地方的真诚的重视,再多的遗存,其结果是逐渐消亡。
祝福沂源!也祝贺诸位有这么好的成果出来!
随手贴一张汉代的牵牛织女星图上来。
[ 本帖由 田兆元 于 2008-8-7 19:34 最后编辑 ] 兆元说:看到这次第二次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河南,江苏皆不在册。这说明,地方是否重视与保护工作是否到位很重要,并不是哪里是最早的就是最好的。河南有最早的图像,江南有较早的传说文献,但是,山东有丰富的遗存,有强大的研究队伍参与,地方重视,尊重民间文化研究者的立场,这是非常难得的。
据我所知,河南、江苏、河北等地的申报,有的是报了七夕节,不是着眼于传说,申报传说项目的,主要是他们没有呈报出他们所收集的牛郎织女传说,没有材料能证明他们那里还有此传说在民间流传,仅有历史遗迹,或把重点放在开发旅游观光上,或不做扎实的收集工作和不能提供现在还流传的传说的材料,无法证明该传说还在当地流传,也不能提供能够讲述传说的讲述者(传承者),怎能能进入国家名录呢?至于陕西省长安县斗门镇的申报,专家们颇为赞同和欣赏,一致通过并报到国务院了,却因他们内部有人告状,“窝里斗”,省里的文化局长又不支持,只好撤下来!十分痛心!《西安晚报》记者揭露此事的报道已转在了本网本栏里,可参看。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傅功振先生曾带研究生、本科生到那里做田野调查,也收集了材料,但有什么办法呢? 西安晚报的文章:
http://news.idoican.com.cn/xarb/html/2008-07/24/content_8638770.htm 陕西林业上出了假老虎、真老虎仇闻,如今文化上又出了真牛女、假牛女的怪事!请看当地老百姓的声音!
陕西省文化厅并转文化部:
最近有人传言我们斗门的牛郎织女传说及石婆庙有假,针对这一谣言,我们斗门的所有群众都感到无比的愤怒!这种极不负责任的说法严重伤害了我们当地民众对石婆庙千百年来深厚的感情。石婆是我们当地的一个保护神,而这些没有任何证据的支离破碎的片面之辞已经深深地玷污了我们心目中神圣的保护神,甚至是一种亵渎!因此,作为当地群众,我们一定要站出来,必须澄清事实,还历史一个真实!还我们一个清白!
石婆、石爷雕像在我们当地已经存在数千年了,我们的祖祖辈辈都流传着牛郎织女美丽的爱情传说,世代相袭!当年,汉武帝为了征战西南诸国,修建了昆明池,而我们斗门这一代就位于昆明池遗址上。为了上应天象,汉武帝又雕刻了牛郎、织女石像,一直留存下来,我们当地人称其为“石爷”、“石婆”,到了唐代,建了石爷石婆庙,将两尊石像供奉起来,一直至今,且香火始终未曾断过。
石婆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神圣的,是不可侵犯的,她保佑着我们这一方风调雨顺,人民安康幸福。我们民众的虔诚崇拜是一种精神寄托,石婆,教人一心向善,牛郎织女坚贞不渝的爱情也是我们婚姻生活的一个榜样。所以,就因为有石婆,我们当地家庭团圆,邻里和睦,民风淳朴。
石婆像曾历尽沧桑,也曾离开过我们。文革期间,因为“破四旧”,禁止烧香,政府强行将石婆像拉到了西安碑林。而我们的村民就到碑林去祭拜石婆,并要求归还。政府无奈,又将石婆移到了户县的草堂寺。可这些又怎能阻止我们对石婆的爱戴,村民又浩浩荡荡地赶到了户县索要我们的神像,还在当地呆了两天两夜,村民的诚心终于打动了上苍,或者是冥冥之中有石婆的保护,历尽千辛万苦,我们终于要回了属于我们的石婆。因为我们不能离开我们的地方保护神!
我们每年都要举办两次大型的庙会活动。一个是农历七月初七,众所周知,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又是民间乞巧,企盼美好生活的日子;另一个是正月十六,传说是牛郎织女结婚的日子,这在国内外都是唯一的。庙会期间,附近村民都会来烧香祭拜,人潮涌动。长安周边市、县乃至甘肃、山西、河南等省都会有香客来跪拜,高峰时每日达数万人。人们借石婆保佑家人平安,也借石婆祈求生活美满、幸福。
另外,我们还想声明的是,石婆、石爷就是根据牛郎、织女星宿演化而来的,是西汉时在斗门雕刻而成的,是弥足珍贵的汉代雕刻艺术品,也正是如此,牛郎织女石刻才在1956年被陕西省列为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这是两个一般的石头吗?
牛郎织女美好的爱情传说在我们当地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且世代传承。我们以二人坚贞不渝的爱情为榜样,祈求爱情甜蜜、婚姻幸福,以二人美好的生活为导向,勤劳节俭,用心营造自己的幸福生活,我们祭拜石婆,是民众的一种心灵、精神上的寄托,表达了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我们当地构建和谐社会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当1956年石婆庙被陕西省列为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时,当2007年被列入陕西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时,当2008年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时,我们非常高兴、很受鼓舞,因为民间文化得到了重视。
石婆对我们当地有着强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我们请那些没有经过调查或别有用心的人不要轻易瞎说,请尊重我们对石婆的深厚感情!尊重我们的民间文化遗产!我们也希望上级主管领导不要轻信这些谣传,不要做出伤害我们当地群众感情的事。有必要的话,请领导来石婆庙、石爷庙,看看我们这两块儿“石头”。如果领导不方便,我们群众还会将石婆石爷雕像背到您们面前,让您们鉴定,相信领导会做出一个英明的决策,给我们群众一个满意的答复!
长安斗门石婆庙管理委员会(三村八社)
2008年5月24日
《中国牛郎织女传说》的几篇东西
《中国牛郎织女传说》“沂源卷”代前言在天成象在地成形
——山东省沂源县牛郎织女传说的调查与研究
山东省沂源县燕崖乡的大贤山织女洞和牛郎官庄村一带,是我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牛郎织女传说在现实生活中附会的地点。
沂源县的牛郎织女传说,在长期的历史传承过程中呈现出三个突出的特点:传承方式的多样性;民间传说与民间信仰的互动;传说与村落空间、家族生活的密切结合。
一
民间传说主要是民众以口头方式进行传承的一种民间文学形式。一般情况来说,一个传说故事的生成与丰富主要是通过民众的口耳相承而实现的。但沂源县的牛郎织女传说却呈现出了多种形态的传承方式。
在我们对沂源牛郎织女传说进行调查的初期(2006-2007年),几乎没有搜集到一个故事情节完整、叙述语言生动的牛郎织女传说,大量地都是梗概式的情节讲述,叙述语言也十分干瘪。当时的被调查人主要是牛郎官庄的村民,以及织女洞庙会期间前来进香的周边乡村的普通香客。这些被调查者是我们采用随机抽样的方法获得的(庙会上则是“碰”来的)。直到2008年4月,在我们特别就故事讲述传承人进行补充调查时,才从我们所选定的重要传承人的讲述中搜集到几个相对完整的牛郎织女传说。
但是,在整个调查过程中,特别引起我们注意的是,尽管多数村民不能完整叙述传说的细节,但是对于牛郎织女传说的熟悉程度几乎达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我们碰到的每一个村民,都可以告诉你几句关于牛郎织女的故事;都会指着村庄对面的织女洞,讲几句牛郎织女七夕鹊桥会的情节;还有的人,更会进一步指着村头的牛郎庙,为你讲述牛郎与村庄、牛郎与孙氏家族的关系……
可以说,口头传承依旧是沂源牛郎织女传说传承的重要方式,但是,口头传承已经不是沂源牛郎织女传说的唯一的传承方式。以织女洞、沂河、牛郎庙、以及牛郎官庄等与传说故事相关的物质载体,使沂源的牛郎织女传说呈现出我们暂且称之为“空间传承”的特点。几乎所有的讲述人都会告诉你,他们村庄面对的这条沂河,就是天上的银河,织女(织女洞)和牛郎(牛郎庙)恰恰就是因为银河(沂河)的阻隔,才演绎成了一出天人相隔的千古悲剧。
同时,当地民众在特定时间里,比如庙会期间、节日期间,到大贤山织女洞、牛郎官庄牛郎庙去进香叩拜,集体唱经(他们称之为“念佛”),祈求神灵保佑,并以具体的仪式表达民众对于织女、牛郎等神灵的期待,他们以自己的身体行为叙述和传承着牛郎织女的故事,对于这种现象我们暂且称之为“行为叙事”。
在沂源,口头叙事、空间叙事、行为叙事同时在传承着牛郎织女故事。当地民众正是通过老人们的口头讲述,通过织女洞、沂河和牛郎庙、牛郎官庄等具体空间物体的陈述,通过进香、念佛等鲜活仪式的行为展示,一代一代地传承着牛郎织女神人相恋的动人传说。
随着时间的流逝,故事家可以老去,织女洞依然矗立,沂河水继续流淌,牛郎庙毁而复建,牛郎织女的传说依旧在流传、在讲述、在演变中发展。
二
牛郎织女传说与沂源县这块土地结缘,是与当地的历史文化和自然环境分不开的。
关于沂源县牛郎织女传说的文献记载极其有限,这使我们只好放弃从正史中寻求沂源牛郎织女传说历史发展脉络的努力。所幸的是,从大贤山和牛郎官庄发现的民间文献,为我们探究沂源牛郎织女传说的起源与发展提供了重要线索。这些民间文献主要包括大贤山与宗教信仰和民众进香有关的碑刻、记述牛郎官庄村孙氏家族历史的族谱等。
大贤山上庙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唐宋时期。现存最早的碑刻资料是今存织女洞中立于宋代元丰四年(1081年)的一块功德碑,由于碑文残缺较多,我们已经无法准确了解立碑的意图,但从碑文内容和书写格式上,可以断定是民众在宋王寿诞之日做功德所立的碑。此碑虽然现存于织女洞中,但从碑文中还看不出与织女有什么联系。
宋代之后,大贤山还存有一座据说原来为九层的金代石塔,石塔上面出现了金代泰和六年(1206年)的线刻人物像和文字题刻。题刻主要记述了大贤山道教的开山人物、活了318岁的道士张道通的事迹。值得注意的是,金代泰和六年的碑刻文字中出现了张道通云游至大贤山、定居于织女崖的叙述:“乃游此地,谓人曰山名大贤,织女崖□,乃同徒众登眺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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