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双霞 发表于 2008-10-27 23:54:13

唐朝的黑夜

唐朝的黑夜
作者:魏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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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出版社: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页码:279 页码
·出版日:2008年
·ISBN:7801738047/9787801738042
·条码:9787801738042

·版次:1版
·装帧:平装
·开本:16
·中文:中文


内容简介
《酉阳杂俎》是部潜藏于中国历史深处的诡异奇书,它仿佛是一份内容丰富的唐朝晚报,内容涉及天文、地理、珍宝、科技、民俗、医药、矿产、生物、政治,仙、佛、鬼、怪、道、妖、人、动物、植物、酒、食、梦、雷、盗墓、预言、娱乐、刺青、壁画以及超自然现象,可谓包罗万象。该书有前卷20卷,续卷10卷,风格诡谲,内容更是闻所未闻,读后令人或目眩神迷,或心也神往,或恍然大司,或战栗不已。
本书的解读者用好奇的眼光和诗化的文笔透视着唐朝的黑夜和发生在黑夜里的惊悚和惊讶。将笔触控入历史的深处,像剥竹笋一样将一段段的诡异进行层层析离,让我们去亲身感受唐朝夜下的冰凉和神秘,同时也让这种诡异如那漆色的黑夜一般,飘散到每个读者的心底……
作者简介
原书作者:
段成式,唐代文学家,字柯古,临淄人。系唐朝开国功臣段志玄裔孙。会昌三年(843),为秘书省校书郎,精研苦学秘阁书籍,累迁尚书郎、吉州刺史。大中七年(853)归京,官至太常少卿,咸通初年,出为江州刺史。免官后寓居襄阳,与温飞卿、余知古、韦蟾、周繇等时相唱和。咸通四年(863)六月卒。博闻强记,能诗善文,在文坛上与李商隐、温庭筠齐名。因三人均排行十六,故时人号其诗为“三十六体”。一生著述甚多,有《酉阳杂俎》20卷、《续杂俎》10卷、《卢陵官下记》20卷、《汉上题襟集》3卷、《鸠异》1卷、《锦里新闻》2卷、《破虱录》1卷、《诺臬记》1卷。其《酉阳杂俎》为唐人笔记中著名作品,被后世誉为“小说之翘楚”。其所著诗词,《全唐诗词》和《全唐诗》中,收录30多首;其所著文,《全唐文》中,收录11篇。清人辑有《段成式集》。
其父段文昌,唐穆宗时(812~824)宰相,著有《食经》一卷。其子段安节,唐代音乐家,官朝议大夫,著有《乐府杂录》《琵琶故事》各1卷。安节小段公路亦跻身文坛,著有《北户杂录》3卷。

解读作者:
魏风华,1975年生于天津,诗人、作家,著有诗集《还要多久》;对中国的历史文化和随笔深有研究,著有历史类畅销书多部。
媒体推荐
或录秘书,或叙异事,仙佛人鬼,以至动植,弥不毕载,以类相聚,有如类书……每篇各有题目,亦殊隐僻,如纪道术者曰“壶史”,钞释典者曰“贝编”,述丧葬者曰“尸穸”,志怪异者曰“诺皋记”,而抉择记叙,亦多古艳颖异,足副其目也……——鲁迅:《中国小说史略》
四十前读段柯古的《酉阳杂俎》,心甚喜之,至今不变……
——周作人:《谈鬼论》
无所不有,无所不异,使读者忽而颐解,忽而发冲,忽而目眩神骇,愕眙而不能禁……——(明)李云鹄《酉阳杂俎序》
其收多诡怪不经之谈、荒涉无稽之物,而遗文秘籍亦往往错出其中,故论者虽病其浮夸而不能不相征引,自唐以来推为小说之翘楚……
——(清)纪晓岚:《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本阳杂俎》是一本秘密的书,经有一种魔鬼的性质,它无所不知,它收藏了所有黑暗、偏僻的知识……
——(当代文学批评家)李敬泽:《黑夜之书》
编辑推荐
饶有趣味的历史书。盛唐文化的旁门解读。笔墨触及盛唐王朝的绝密隐私,讲尽恐怖、星象、宫廷、盗墓、鬼怪等令人口张目瞠的诡异故事。或许只有这本书知道:唐朝的黑夜原来是这样。


任双霞 发表于 2008-10-27 23:55:26

目录
第一章 诺皋记I:凶灵与冥迹
第二章 诺皋记II:诡幻之花
第三章 诺皋记III:妖谈录
第四章 尸穸:盗墓
第五章 盗侠:仙剑奇侠
第六章 壶史:道术奇谈
第七章 贝编:佛法记
第八章 天咫:星夜异象
第九章 谈资:坊间秘事
第十章 广知:唐朝逸史
文摘
暗夜卖油人

长安宣平坊为王公显贵集聚之所,在长安各坊区中赫赫有名。这个夏天,宣平坊出现了一件怪事:每到傍晚,在宣平坊坊口就会出现一个卖油人,其头硕大,皮肤甚白,言语不多,他所卖的油,不但鲜美,而且价格便宜,引得各豪门厨师的青睐。
随后,又发生了一件事:一个夏夜,有一官人赴饭局回来,入得坊子深处,辗转街巷,其时夜已深,四周僻静,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戴着毡帽,赶着一头毛驴,驴身上驮着两个油桶,见官人一行后,并不躲避。如你们所想,这正是那个卖油人。官人的侍从上前呵斥,对方也不理会,侍从大怒,手搏卖油者,哪知其手刚碰到卖油者的脑袋,那脑袋就落地了,随后滚入旁边的一处大宅门。
官人惊异,与侍从一起跃门而入,见那脑袋在一棵大槐树下消失了踪影。随后,官人征得该户人家的同意,对槐树进行挖掘。掘到数尺深,已见槐树之根,根旁有一只因害怕正在哆嗦的蛤蟆,它的身边有两个笔匣,里面尽是槐树的津液。在旁边,有一巨型白蘑菇,蘑菇盖已落。原来,那蛤蟆就是驴,笔匣就是油桶,而那白蘑菇就是卖油人。
后来,当初吃其油者都病吐不已。
故事虽小,却颇有趣味:遥远的唐朝,夜深的长安,可爱的怪物,在曲折的街巷间卖油归来。想必它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也喜欢过安康的日子,所以当被人发现时很是害怕。在《酉阳杂俎》中该故事记述如下:
京宣平坊,有官人夜归入曲,有卖油者张帽驱驴,驮桶不避,导者搏之,头随而落,遂遽入一大宅门。官人异之,随入,至大槐树下遂灭。因告其家,即掘之。深数尺,其树根枯,下有大虾蟆如叠,挟二笔錔,树溜津满其中也,及巨白菌如殿门浮沤钉,其盖已落。虾蟆即驴矣,笔錔乃油桶也,菌即其人也。里有沽其油者,月余,怪其油好而贱。及怪露,食者悉病呕泄。
《酉阳杂俎》中有一些精怪,属植物,与那些鬼怪相比,它们并非凶煞模样,也比较老实,甚至为人欺负。如唐时邓州有寺,寺中有僧智通,于冬夜打坐,有怪物摸入禅房,那怪物黑衣青面,大眼长嘴,见智通后合手相拜,很有礼貌。智通随口问:“你冷吗?可以烤烤火。 ”那怪物便坐于厅中,在壁炉下烤火。智通不再搭理他,只顾念经。五更天后,那怪物竟在温暖的壁火下,闭着眼睛,张着大嘴巴,睡着了,不时发出鼾声。智通心生一念,用香匙点了些炭火,塞到怪物张着的嘴里。无论如何没这样办事的。怪物被炭火烫醒,大叫着奔出厅堂。天亮后智通在后山上寻得一棵青色梧桐,正是该怪,遂将其烧毁。在这里,和尚做得有些过分,毕竟人家没伤害你,而且还颇知礼仪,修炼到现在,大家都不容易,为什么非要将它弄死呢?相比之下还是唐朝宰相郭震的做法更洒脱:郭震曾居于山中别墅,一日入夜后,在灯下夜读,突有巨脸现于灯影中。郭震戎马一生,自无惧色,信笔于那脸上题诗如下:“久戍人偏老,长征马不肥。”那脸一红,顿时消失不见。几天后,郭震闲步山中,偶见树上有白木耳一只,形大如斗,上面有诗两句,正是他当夜所题。在这里,郭震与木耳精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郎巾这玩意儿


《酉阳杂俎》中提到了一件神奇的东西:郎巾。若如段成式所言,那么现在它可被放在刑事侦破上了:
予幼时,尝见说郎巾,谓狼之筋也。武宗四年,官市郎巾。予夜会客,悉不知郎巾何物,亦有疑是狼筋者。坐老僧泰贤云:“泾帅段宅在昭国坊,尝失银器十余事。贫道时为沙弥,每随师出入段公宅,段因令贫道以钱一千诣西市贾胡求郎巾。出至修竹南街金吾铺,偶问官健朱秀,秀答曰:‘甚易得,但人不识耳。’遂于古培摘出三枚,如巨虫,两头光,带黄色。得,即令集奴婢环庭炙之。虫栗蠕动,有一女奴脸唇动,诘之,果窃器而欲逃者。”
段成式自述:在其小时候曾听人说过郎巾,即狼之筋。在唐朝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在市场上见不到这种东西,直到唐武宗会昌四年才有郎巾出售。一天晚上,段成式会客,谈到郎巾时,在座诸人多不知其为何物,后有人怀疑是狼之筋,但依旧不知道其物的功能。这时候,在座的高僧泰贤讲述了一段往事:
泾帅段宅在长安昭国坊,这里的段公不知是谁,总之他家曾丢失银器十余件。据分析,应是奴婢所为。但具体是谁,不得而知。当时,泰贤还是小沙弥,每每与其师出入段家,段公为了破案,令他带着一千钱去西市胡商那里求购郎巾,嘱咐其物不易买到,要多跑几家。在路上,泰贤一直在想郎巾与破案有什么关系?到了修竹南街的一家店铺,泰贤问老板有没有郎巾,后者回答有呀。泰贤说,很容易买到哦!老板说,是的,但只是人们不识此宝,不知道它的妙用。遂取郎巾卖与泰贤,其形如巨虫,两头光,呈黄色。
回去后,泰贤将郎巾交给段公。段公将奴婢招集于庭院中。随后,用火熏烤那郎巾,见其如虫一般蠕动,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不一会儿,众奴婢中有一丫鬟,脸上的肌肉、嘴唇以及手脚便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遂诘问该女,正是窃得银器而欲逃者。
郎巾相当于现在的测谎器吧?只是不用你回答问题,只需要将其熏烤就可以了。在《酉阳杂俎》中,段成式还曾写下这样一段话:“狼,大如狗,苍色,作声诸窍皆沸。中筋大如鸭卵,有犯盗者,薰之,当令手挛缩。”有点意思。
后来,清代袁枚作《子不语》,也记载了郎巾:“蓝府有狼筋一条,凡家中失物,烧之,则偷者手足皆颤。有女公子失金钗一只,不知谁偷,乃齐奴婢姏姆数十人,取筋烧之。数十人神气平善,了无他异,但见房门布帘闪颤不已。揭视之,钗挂其上,盖女公子走过时,钗为帘所勾留耳。”
在这里,没有人偷盗,只是那钗为帘子所钩挂。


灯中怪客


《酉阳杂俎》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
刘积中,尝于京近县庄居。妻病重。于一夕刘未眠,忽有妇人白首,长才三尺,自灯影中出,谓刘曰:“夫人病,唯我能理,何不祈我。”刘素刚,咄之,姥徐戟手曰:“勿悔!勿悔!”遂灭。妻因暴心痛,殆将卒,刘不得已祝之。言已复出,刘揖之坐,乃索茶一瓯,向口如咒状,顾命灌夫人。茶才入口,痛愈。后时时辄出,家人亦不之惧。经年,复谓刘曰:“我有女子及笄,烦主人求一佳婿。”刘笑曰:“人鬼路殊,固难遂所托。”姥曰:“非求人也,但为刻桐木为形,稍上者则为佳矣。”刘许诺,因为具之。经宿,木人失矣。又谓刘曰:“兼烦主人作铺公、铺母,若可,某夕我自具车轮奉迎。”刘心计无奈何,亦许。至一日过酉,有仆马车乘至门,姥亦至,曰:“主人可往。”刘与妻各登其车马,天黑至一处,朱门崇墉,笼烛列迎。宾客供帐之盛,如王公家。引刘至一厅,朱紫数十,有与相识者,有已殁者,各相视无言。妻至一堂,蜡炬如臂,锦翠争焕,亦有妇人数十,存殁相识各半,但相视而已。及五更,刘与妻恍惚间却还至家,如醉醒,十不记其一二矣。经数月,姥复来,拜谢曰:“小女成长,今复托主人。”刘不耐,以枕抵之,曰:“老魅敢如此扰人。”姥随枕而灭。妻遂疾发,刘与男女酹地祷之,不复出矣。妻竟以心痛卒。刘妹复病心痛,刘欲徙居,一切物胶着其处,轻若履屣亦不可举。迎道流上章,梵僧持咒,悉不禁。刘尝暇日读药方,其婢小碧自外来,垂手缓步,大言:“刘四颇忆平昔无?”既而嘶咽曰:“省躬近从泰山回,路逢飞天夜叉携贤妹心肝,我亦夺得。”因举袖,袖中蠕蠕有物,左顾似有所命曰:“可为安置。”又觉袖中风生,冲帘幌,入堂中。乃上堂对刘坐,问存殁,叙平生事。刘与杜省躬同年及第,有分,其婢举止笑语无不肖也。顷曰:“我有事,不可久留。”执刘手呜咽,刘亦悲不自胜。婢忽然而倒,及觉,一无所记。其妹亦自此无恙。
刘积中居长安附近的一个庄子,其妻病重多日,刘辗转难眠。此日夜,忽有一面无血色的白发妇人自灯影中现身,对刘说:“夫人的病只有我能治,为什么不乞求我呢?”刘积中素有胆量,不信鬼神,对其大声呵斥,那妇人见此说道:“别后悔!” 遂消失不见。转天其妻病势更重,刘悲伤不已。入夜后,他突然想起昨晚自灯影中而出的白发妇人,抱着一试的心态,于灯下乞求。妇人果然又出现,身高三尺,其人取一杯茶水,口中念念有词,叫刘给妻子灌下,那病痛果然消失。刘家夫妇大喜,拜谢不已。后来白发妇人动不动就现身刘家,周围人渐渐也习惯了。一年后,妇人再次现身,对刘说:“我家有女,快成年,烦请您帮忙给她找个丈夫。”刘笑道:“阴阳相隔,路有不同,真的难以满足你的愿望。”妇人说:“我不是求得一人,你只要以上好的桐木雕刻为人形就可以了。”刘只好答应,很快就以桐木雕刻了一个木头人,但当天夜里那木人便不知踪迹了。刘正思量着,妇人又自灯影中出来:“烦劳你们夫妇到我那去一下,参观一下孩子们的新房,看看还差什么,若可以,明天我派车辆相迎。”刘心中无奈。转天傍晚,刘家夫妇感到心神恍惚,这时候听到有人通报,说有马车停在大门外。刘家夫妇上得马车,行至一处,灯火通明,仆从列队,状若豪门。在那妇人的引领下,刘家夫妇来到一个大厅,里面坐着不少人,他们惊奇地发现,这些人有的陌生,而有的却认识,但他们都是去世之人,大家相视无言。刘妻被叫到新房,里面蜡烛如臂,锦帐叠翠,侍女数十。刘家夫妇转了一圈,越来越感到阴森,拜求告辞,白发妇人也不说话,微笑而已。及至五更天,刘家夫妇在恍惚中回到家了,一如大醉方醒。
过了几个月,白发妇人再次出现,说:“我家女儿就托付给您了。”刘积中这一次怒了,用枕头击之,说:“你这恶鬼,安敢如此扰人!”妇人随枕而灭。当天夜里刘妻旧病复发,刘只得再次乞求,但那白发女鬼却没出现。没两天,刘妻就病重去世了。随后刘的妹妹也得了跟她嫂子一样的病,心痛不已。刘大恐,欲搬家躲避,但更怪异的事出现了:家中的一切东西都仿佛被死死地粘在原处,哪怕是一只鞋也拿不起来。刘更恐,请法师驱鬼,但了无成效。
这一日,刘积中正在翻看药方,其婢女小碧从外面进来,垂手缓步,举止不像个女孩,她喊着刘的小名:“刘四!还记得以前的事吗?”随后说:“省躬我最近从泰山回来,路逢飞天夜叉抓着你妹妹的心肝,我设法夺之。”于是举袖,那袖内生风,直冲帘障,里面似乎有东西在蠕动。刘大惊。所谓省躬,即杜省躬,在贞元年间与他一起考中进士,如何记不得?只是如今他怎么附体于小碧身上?刘积中遂请之入得堂中,“小碧”与刘积中对坐,共忆往事,举止笑语与杜省躬别无二样。过了一会儿,“小碧”说:“我还有事,不能久留。 ”执刘手潸然泪下,刘也悲伤不已。突然“小碧”倒地,及觉来,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但自此后,刘的妹妹也安然无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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