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敏 发表于 2004-7-12 13:16:32

画家陈禾青


    很多年前就惊羡陈禾青先生的工笔花鸟画。画面中南国花木掩映着的蜻蜓、飞鸽和白鹭,成为读画后挥之不去的印象。我想,只有一双发现美的利眼,捕捉美的巧手和一只热爱美的心,才能诠释出生命的美丽。对此,陈禾青是当之无愧的。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获奖作品是《红蜻蜓》。画面十分唯美。三两片残破的大莲叶簇拥着数片微展的新叶,叶儿衬着两朵探出头来的白莲,朦胧中一只红蜻蜓扑向花蕊。作品看起来用色简单朴实,但构思考究。新枝与旧叶,明花与暗叶,静态的白莲花与动态的红蜻蜓,画面形象在对比与呼应之中,凸显出对灵动生命的向往。读禾青的画,我不由自主地会被他的画面带着去寻找意义。他的画不是单纯的形式美而已,他制造的美的形象背后是有意味的。这样的“意味”隐含着作者对生命的理解,对美的不懈追求。禾青的花鸟画,同是写意画,形象更多是以意象出现,境界更多是以意境出现。而这些意象和意境,是创造性的。他的美术代表作《海峡月圆》勾勒了几只随意站成一排白鸽落足在一块礁石之上,数朵洁白的花朵和少许青翠的水草也随意地排列在白鸽足下,淡蓝色的大海和朦胧的一轮圆月,映衬着画面的宁静、安详与平和,那不正是两岸人民祈求和平的象征么?

    接触过他的绘画作品之后,我又陆续见过他那想象力十足的摄影作品。我喜欢他的《龙乡乐》。作品取材和立意都很棒。中国是最大的“神龙之乡”,人们在端午这么个民俗节日当中架设龙舟,击打水花,角逐为乐,这让我很快想起著名作家沈从文笔下的场面来:“那一天正是五月十五,河中人过打端阳节。箱子岩洞窟中最美丽的三只龙船,早被乡下人拖出浮在水面上。船只狭而长,船舷描绘有朱红线条,全船坐满了青年浆手,头腰各缠红布。鼓声起处,船便如一支没羽箭,在平静五波的长潭中来去如飞。”这龙舟竞技的影象不正是我们这个民族自信、奋发、进取和向上精神的一种表达么?禾青必然是明白其中三味的。

    只有读懂禾青的作品,我们才能懂得禾青热爱生命、醉心艺术的精神世界。通过细品他在画面中所要表达的东西以及认真体味作者为了表达它们而在艺术上所做的个性化努力,我们就不能不承认,他在艺术上的确是一个很有追求的人,也是一个很有水准的人。尽管早有结识之意,但熟悉起来也是晚近的事。这让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关注其人其画。

    不了解陈禾青的人,只知道他是个名画家,许多作品多次入选国内外大型展览,画作得过许多高规格奖励。他创设的令人赞叹的色彩世界遮掩了他为此所付出巨大的艰辛。人们都相信陈禾青的资质和眼力,却没有机会走近真实的陈禾青。而我眼中的陈禾青,整日忙碌得鬼吹火,却成日笑呵呵。他的办公桌的旁边就支着一张大画桌,文化馆的工作结束,恰恰是他绘画创作的开始。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对我说,禾青从来就是这样,“双份工作”先后进行或同时进行,它们彼此促进。禾青居然把文化馆的行政工作和自己的爱好,处理得得心应手,相得益彰,游刃有余。我想这是多年来他练就的一种“本事”吧。别人下班是他另一种上班。周末和节假日他基本上是这样渡过的。他是一个舍得流汗的人,却是一个不容易流泪的人。也许他为自己艺术道路中所遇见的坎坷,曾有过揪心的痛,肚子里或许盛满了许多的委屈和泪水,但是禾青用努力和成功抵消了它们。

    真不敢相信,陈禾青在艺术上大获成功,是在他取得大学学历以前实现的。可以说,陈禾青在中国画界堪称为十分典范的自学成材的人物。陈禾青1955年生人,到明年也算得上是“半百”之人了。这五十年的历程里,命运并没有太多关照他。但是他对绘画的痴迷早就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他有个擅长丹青的哥哥(就是后来做了美术系教授的陈禾坪先生),禾青从小就在家兄影响下捉摸色彩和线条的世界。家中常见的一幕是,哥哥禾坪伏案聚精会神地绘图,年幼的弟弟禾青在一旁凝神注视,哥哥的绘画手段不由自主地默记在幼小的心田。折过头去,就是在不同场合纵情恣肆地涂鸦。上课常常无法控制绘画的欲望,一次被老师抓住“罚”他画在黑板上,禾青居然没有发现老师已经生气,还很得意地画了满满一黑板。望着这么一个确实有绘画天分的小“画痴”,弄得老师莫之奈何,以后出黑板报之类可是找到了一个“最佳人选”。青青小禾就在他那抵御不住绘画之惑中长大成人。成年后的人生道路并没有对禾青“网开一面”。命运之神似乎总是在和他开着不大不小令他难堪的玩笑。高中毕业很多人赶上了77年的高考,而禾青却下乡做了“末代知青”,这一晃就是三年。这三年倒使他和群众文艺工作结下了不解之缘。禾青是个机灵人,学什么都像那么一回事。他的艺术禀赋很快就被人关注,知青队里的文艺宣传工作也当他莫属。劳动之余唱歌跳舞画布景训练了他从事群文工作的基本素质,也培养了他对群文工作的热情。于是1979年底在厦门海关和集美文化馆两个工作机会面前,禾青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因为这种工作恰好和自己的爱好相吻合,这样他就可以继续从事他钟爱的美术工作。而这一步,恰恰是日后禾青在艺术上有所建树的关键性的一步。就像我们大家后来所看到的那样,这一步,他迈对了。

    可是鲜花和掌声没有说来就来。社会上对文化馆这样的单位一向有偏见,总是觉得那不是登大雅之堂的地方。工作环境对禾青来说并不理想。在我访问他的那个下午,电话铃声一直就没有中断过。禾青只能歉意地对我说:“不好意思,这就是我的工作!从来就是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吃惊,在许许多多事务性工作烦扰下的陈禾青,要指望在上班时间,获得什么艺术灵感,或者腾出手来画上两笔,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怎么就能够在忙碌的工作之余一次次地问津多少业内人士想也不敢想的国家级美术大展和奖励,是什么力量让他那么拼命?对一般人来说,纷乱的事务接踵而来的办公桌前,哪里是什么浪漫的艺术殿堂,这里连提供禾青绘画的起码条件都没有。而最初的禾青最多不过是一个绘画爱好者,也暂时没有取得大学学历。每有新作出手,遭人冷眼总是免不了的事。

    回答世俗偏见的最好办法是用自己的汗水和勤勉,去开创微茫希望之路。陈禾青不相信眼泪,不相信投机,他只相信一份耕耘必有一份收获。有本事,用作品来说话。在低人一等的位置面前,激起的不是气馁者的自怨自艾,而是进取者的发愤搏击。为了看似渺茫的一线希望,陈禾青做得很苦、很苦。晚上的电视机早已与他无缘,双休日的家人团聚、朋友应酬也总是少了这么一个乐呵呵的“画痴”。这是一个以追求休闲、享受生命、关注生活质量为时尚的时代。谁愿意来到这个世界做不食人间烟火的苦行僧呢?陈禾青干嘛要把自己搞得那么苦呢?是因为自尊心太强,还是为了图慕得个奖励什么的来满足面子?看来都不是。陈禾青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他把什么奖励啊,薪水啊,当官啊,看得很淡很淡。他只是把绘画当成了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当成了实现人生价值、展示内心世界的最好表达方式,当成他生命的一个部分。这样定位自己的陈禾青怎么又能够成日醉心于生活的蜜罐里去呢?

    倒不是陈禾青不近人情,而是为了理想的追求他太需要时间。陈禾青弥足珍贵的品格,在于他一旦确立目标之后,就把他所从事的群众美术、摄影组织工作和专业艺术创作,作为一生的追求,矢志不渝。十年浩劫让他失去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行业内的学历偏见常常使他步履维艰。跟其他成功人士相比,陈禾青的遗憾的确不少。在走向成功的起跑线前面,很少有伯乐站出来,扶他一下,推他一把,年轻时单位派员进修、深造从来没有他的份儿,什么事情都要他自己去闯。为了成功,他比别人付出的何止是数倍的艰辛啊!别人走通衢的直道,而他却不能不走崎岖的弯道。殊途同归,当他们一起步入画坛,同时成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的时候,陈禾青做到了寻常人无法做出的努力,面对成功他发出了苦涩而会心的笑魇。是的,一个人的能力和精力都是有限的,但是向着理想的目标始终如一、百折不回的精神和卧薪尝胆、苦练内功的努力,却是值得众人钦敬的。

    功夫不负又心人。陈禾青的汗水没有白流。他用自己的努力证实了自己是一个称职的群众文化干部,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美术工作者。在他从事的25年文化艺术工作中,禾青维护了对艺术的最起码的忠诚,凭借着这样一种力量的支撑,他不断扣击艺术殿堂的大门。20几年的岁月里,他对传统画理画法悉心揣摩,对古代及至近人工笔花鸟画的技术手段和心灵世界从深感悟;同时广纳西方油画和水彩、水粉画的精髓,融中西于一体,集众长于一身,汇写实与奇思于一处,形成见其画便知其人的独有风貌。他的画既有传统中国画的艺术精神,又西画的色彩、技法、造型和逼真的写实。他充分而得当地运用中国画重视“线”美的优势,同时又将西画的色彩和画面融入自己的作品,特别是在背景部分大力引鉴西画的手法。读禾青的画,人的整个身心将和整个画面一样,会变得宁静而安详。与其说禾青是以画服人,倒不如说是以他所创造的美来服人。画面充溢着生命的美丽,一切都是那么的协调而安详。禾青非常关注画面境界的高缈。通过意境的巧妙编织,体味自己对生命本质的禅悟与参透。你看,树下的几只鸟儿相依相伴着安恬地睡去,没有谁去惊扰它们的梦乡;几只小鸟嗷嗷待哺,等候妈妈飞来喂食;月色朗照下,鸟儿们微闭睡眼,充分享受着世界的宁静。里面充满着禾青对生活的热爱,对没有纷争的理想世界的向往。

    通过多年里的潜心积累和琢磨,进入90年代以后,禾青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新的台阶上,眼前的视野是如此开阔,绘画道路突然变得无限宽阔。宏观上对前人和西画的把握,微观上对国画技术的领会与探询,都在他的画面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无论是《寒林春晖》中不畏严寒、傲视风雪的飞鸟所蕴涵的讴歌生命顽强的奔放,还是《梦园》中享受芬芳百合和氤氲雾霭的和谐与宁静的数只白鸽,都能使人感受到画家本人对原生态生活的透析与锐利的把握,从他那手术刀般的魔幻缔造中,领略到生命的灵动和隐含在自然造化中的瞬间之美。画界同仁评价他的画是“清新淡雅、古今结合,富有时代气息,画面线描灵动,渲染精美到位,仿佛把观者带入到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境界中”。这样的评价是十分准确的。在他的绘画作品中,我十分偏爱他那幅入选中国美术家协会第十七次新人新作展的参展作品《鹭岛春晖》。朦胧薄暮中的两只白鹭朝着一个方向小憩在如白烟一般升腾起来的三角梅枝丛下。画面恬静、柔和又不失动感。类似的作品在九十年代以后,不断地从他的手上音乐一般地“流淌”出来。这在1999年几乎被推向一个高峰。

    1999年是陈禾青美术创作大获丰收的一年。这一年他的作品《寒林春晖》入选全国第二届中国花鸟书画展(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他的《红蜻蜓》在全国第八届“群星奖”评奖中获得优秀奖(国家文化部主办),他的摄影作品《高原圣塔》入选《第十九届全国摄影艺术展览优秀参赛作品选集》,他的美术作品《和平颂》入选第三福建书画节书画作品展。一年之内,就能享受到这么多令人叹羡的艺术赞誉,这种现象的出现决非一朝一夕之功。在这以前,他的画作早早就引起国内画界的普遍关注与好评。八十年代以来,他有近百幅美术、摄影作品先后入选参加国内外及省市大型展览和比赛,有不少优秀作品获奖,有70余幅作品发表于国家、省市级报刊、杂志上。部分作品被海内外纪念馆、博物馆、美术馆以及部分私人收藏。法国一个画家说,陈禾青是第一位在他住宅的墙壁上挂上中国画的画家。

    从80年代初他的工笔画《欣欣向荣》参加省美展开始,他几乎每年都有作品进入各种美展,并时有作品获奖。代表性的作品有《来自彼岸的信鸽》,1987年选送日本书画联展,《鸽报平安》1989年入选全国地震美术、书法、摄影展览,《海峡月圆》1992年入选全国首届花鸟画展览(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小憩》1996年入选《中国当代著名花鸟画加作品展览》并获优秀奖励(文化部与中国美术家协会联办),《和平颂》应邀参加第三届中国厦门——日本佐世保美术交流展……若以1999年创作丰收年为分水岭,此后他有更加精制高雅的美术作品问世。2001年他的作品《红蜻蜓》入选跨世纪著名中国画家作品展览并获最佳作品奖,2002年他的《鹭岛春晖》获得厦门市第二届文化艺术节美术作品展金奖,次年这幅作品入选中国美术家协会第十七次新人新作展,同年,他和他的弟子方正和合作的作品《蕉荫花鹅图》获得海潮杯全国中国画大展优秀奖(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

    “梅花香自苦寒来”,自学成才的陈禾青的成绩的获得确实是来之不易的。禾青所有这些成果都是在繁忙的行政工作之余取得的,这对一般人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一般而言,行政工作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许多专业艺术家不愿意从事行政工作的原因就在于此。集美区文化馆长其实也就是一个“芝麻官”。禾青也一样认真对待,在他心目中,本质工作当然得做好,不然对不起社会、同事和良心。做群文工作,禾青也像对待他的画一样认真。群文工作十分琐碎,而且成年忙不到头。细琐之事常常能让人看到其做人的品质。工作中,陈禾青十分尊重下属意见,因此工作总能得到富有成效的开展。他们组办的活动在社会上有很好的口碑和荣誉。但美术创作却是绝对不能因工作的烦琐而中断的,因为美术关乎他的情操、人格、价值观,是禾青生命中最为宝贵的部分,禾青除了敬畏之外,是永不言弃的。所以禾青尽量把工作之余的所有时间留给自己,保证每天有时间过问画事。他说,搞创作确实很累,很多人认为会画画的人泼泼墨就行了,其实绘画是一种体力和脑力并作的劳动,做起来往往身心俱疲,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情。没有经过艰辛的劳作、不计名利的耕耘,就不可能会有陈禾青今日如此骄人的收获。耕耘与收获并举,苦练与精品齐飞。在他还没有进入正规美术学历学习的时候,大学美术专业向他发出了专业美术课教学的邀请,在大学里面接受过禾青先生亲炙的弟子有许多都取得了不俗的业绩。而当他和可以做他孩子的大学生一起成为本科班的同学的时候,有趣的一幕出现了:禾青既是他们的同学又是他们的专业课教师,大家一律叫他们这位大名鼎鼎、令人尊敬的“同学”为“陈老师”。禾青更是乐意把他多年来在艺术上的艰辛所得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的“同学”兼弟子们。

   陈禾青要告诉他的弟子艺术和人生的经验是,艺术道路上的孜孜以求,应该矢志不移,不改初衷,只有耐得住寂寞,学会坐冷板凳的功夫,才会看得到成功的曙光。他反复讲过的一句话叫“天道酬勤”,正是他得以成功的真实体会。在已然的成就面前,禾青的头脑十分冷静,他知道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下来。成功只钟爱勤奋和谦逊的人。陈禾青不相信无师自通的神话。他说,他的画技的成熟和完善得益于向诸多名家师法求教。不同的心态和畸恋,生就了众口难调的品位。早年无缘进入科班随名师授业时,他会主动出击遍访方家给自己充电。国内著名版画家孙煌先生看了禾青的画之后,给予了精彩点拨和鼓励,让禾青收益良多;他还就近拜师,虚心向厦门市美术名家林金定老先生求教,并问学于美术创作上有相当造诣和影响的李弗莘教授、叶德昌教授、韦江琼女士,从他们身上禾青看到了一个艺术家最起码的品质和修养。

    说到自己绘画特色,陈禾青认为这些特色不过是广采博纳、推陈出新的结果。前辈画家中,田世光、喻继高、陈之佛的画风对禾青有直接影响,80年代禾青曾临摹过这些画家的作品,从他后来的一系列作品中都不难看到这些画家对他的画风影响的痕迹;同时他又喜爱李魁正、江宏伟、陈云权诸贤之作,喜欢他们的作品带给自己的视觉冲击力,并注意吸收借鉴他们的优点。诸贤并萃,取为滋养。从骨子里宗法自然,以摄取自然生命力量的奥妙,又从机理间散发巨匠们的共同才华。禾青先生在学习中探求画技,追问生命。通过对名家的研读与借鉴,而使自己的创作充满活力和节奏,色泽缤纷地辉耀着自己的艺术田野。言谈之中,禾青总是流露出对自己的艺术成长有过影响的贤达们的崇敬与感恩的心情。海纳百川,方见其胸襟之大。禾青的谦虚好学,为他的顺利起飞安插了以双坚硬的翅膀。名气越来越大的陈禾青,没有因为辛苦得来的成就,而沾沾自喜而滞步不前。与禾青有过交往的人都会发现,他做人做事只求低调平和,不事傲慢张扬。尽管媒体大量介绍他的作品,政府也多次授予他“专业技术拔尖人才”以及授予他政协常委等各种象征“地位”的名誉,禾青总是轻描淡写,一笑置之。

    长期的艺术实践,使禾青不满足于已然的风格和经验感悟式的摸索。知其然,亦当知所以然。禾青没有因为大量的创作,而轻易放弃理论上的训练与提高。在美术创作和教学之余,他撰写的《工笔花鸟画基础技法研究》等专业论文于2000被有影响的专业期刊《美术大观》、《国画家》所采用。也许没有固定的师承关系,禾青的画反而不求门派,束缚较少。他在绘画上的许多心得和见解都是独树一帜的。比如他对太过前卫的艺术观念,始终保持警惕。他认为当一个先锋画家将自己的艰辛所得的作品付之一炬,恰恰是对艺术创造和自身人格的不尊重。他对那些民间朴实风格的画作也情不自禁地大加赞赏。1984在北京的中国美术馆,观赏传统民间工艺画,让他惊异得一时语咽;九十年代初到西北造访古代艺术圣殿——敦煌的莫高窟,他又一次被古代民间美术的朴实和神韵所震慑。

   陈禾青是美术创作中的不懈探求者。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满意过哪一幅画,这种不满足来自艺术的饥饿感。他的画越来越多地被关注,人们已经发现了他的画所潜藏的价值。1997年,香港著名实业家石景宜先生在佛山建文化艺术馆时,介绍六个国内最著名的国画家的作品,禾青首当其冲,画作被印制在04年香港挂历封面上;1999年“万人献爱心”活动中,他的一幅画居然被拍出万元高价。在本文行将结束的以后两天,禾青将以厦门著名画家身份前往日本做艺术交流。这更加印证了一句名言:成功只偏爱那些勤奋的人。他用了数十载春华秋实的勤勉之路,为人们精心创造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精彩纷呈的艺术天地。我想,有月自澄明,只要他在画面中用心去绘制他的理想,那么他的一幅幅画就必然发出澄明之光,引领人们走向更美妙的艺术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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