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文化,异文化?
本土文化,异文化?人类学以异文化研究著称,对于非西方学者研究自己熟悉的“本土文化”,利奇指出:研究与人类学者本身没有距离的本土文化,必然导致人类学描述的不真实性,因为研究者必然是带着一定的价值观去谈论其所熟悉的文化,而且对自己的文化司空见惯而无法进行客观分析。那么异文化研究是否达到“真实”,是否客观,是否不带着一定的价值观,进一步问谁能真正懂得本土文化(对于西方而言是异文化)?从这个意义上讲,以异邦文化为研究目的的人类学无论自己如何更新,它的“科学”面目永远是一个“面具”,在面具的背后,是不愿面对自己的现实的表演者。 尽管实验民族志在批判传统民族志的基础上很大程度上强调对话、倾听、翻译、深描,尊重地方性知识,小心翼翼避开殖民遭遇、文化霸权、西方历史权威等等全球化趋势下种种“误读”,但是同传统民族志一脉相承的是,他们总是首先而且根深蒂固对异文化感兴趣,研究异文化从而倡导文化批判反观本文化,这一态度转向使民族志呈现生气勃勃、不拘一格的写作体例、批判力度,然而,本土文化就注定在“异文化”的眼光中诠释,带着面具的人类学者从来如此逍遥地在多元文化游走而从来不用遭受自我的生命体验,甚至这一部分早已在人类学范畴排除,如此先入为主的规范吗?
人类学的分歧不是本土文化还是异文化,而是它的终极关怀是什么,关于对西方的指摘换以东方的殖民,其指责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只能思索它的本体论,其职责和使命何在。这门学科是如此富有天赋和潜力,以致于它到处是路,到处冲撞,却歧途重重。它有没有自己的一条信念、一种理想和灯塔航线,什么是它的成熟,懂得运用自己的天赋和释放潜力,行云流水般泼洒它的诗篇?
我们必须走出异文化与本土文化的纠缠,我们必须将实质放到在异文化和本土文化的背后潜藏的是我们如何达成人性的共通的体验而传递一种价值或者共鸣,而重新认识自我,而不迷失自我。人类学的终极关怀将是孜孜不倦对自我的认识,对人生的信念和意义的家园,人类学是人类无分贵贱无分尊卑共同体的建筑。
如没有这种打通文化壁垒的胸襟,对人性的尊重和批判,则会丧失它天赋和谐的灵动的源泉,陷入自我偏狭、粗暴和傲慢的人性扭曲。从这个意义来说,本土文化可以是强暴本土的异文化,异文化可以是最本土的自我讲述。关于这一点我们需要指出的是在西方话语支配的格局中我们需要本土文化的大师,去解构西方的东方想像,我们呼唤一种本土主义去提炼本土特有的生命质感,在恢弘的背景上舒展它,反观它,恐怕“距离化”是本土文化需要的原则;“濡化”则是研究异文化的准则。还原真实、传神达意则是二者共通的艺术气质。
从某种程度上,相对于异文化框架下的实验民族志,忠实的本土自觉叙说将是冲击主流的实验读本,但又不同于“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东方情调的拼凑(这其中包含了太多裸露癖的文化阉割),而是我们再难以真实面对自我,面对千疮百孔的平凡。我们缺乏一种乡土悲情,我们遗忘时光带走的伤痛。大陆需要候孝贤的《童年往事》,塔可夫斯基的《镜子》。千真万确,人类学是异人群的异的生存,然而它又犹如一面生命的明镜沟通两界,人们在镜子中看到了我,如果两个人能够经验同样一件事情,那怕只有一次,他们也将能够了解彼此,即使其中一人是生活在旧石器时代,而另外一个则是成长于电化时代。上帝赋予人类能力去了解、体会人类共同的冲动--包括自己的,也包括别人的。…那片刻,是我此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并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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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走出异文化与本土文化的纠缠,我们必须将实质放到在异文化和本土文化的背后潜藏的是我们如何达成人性的共通的体验而传递一种价值或者共鸣,而重新认识自我,而不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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