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从《狸斑童谣》说起
『闲闲书话』从《狸斑童谣》说起作者:二水居士 提交日期:2004-10-23 15:26:00
从《狸斑童谣》说起
大学时代,选修中国古代文化课程,曾回忆过一些童提时代游戏时咏唱的歌谣。其中一首,还记录了游戏规则。童谣的歌词,则想当然的按照同音相附庸,自以为得其真义。记得当时是这样写的:
跌跌绊绊,绊到南山。
南山北斗,雨中杨柳。
断足续足,飞兔逐肉。
附记:四五孩童联臂席地而坐,足一伸一曲。其一站立,手持棒枝,边点击他童伸展之足,边作歌谣,逐字轮点唱白,他童应和,歌尽之末字,适中者站立,代之歌者。每棒枝过处,伸曲之足相换,使其棒枝空击,不为中,有类击鼓传花,或类踏歌。游戏以女童为多,间有男童参与其中。
童谣四言六句,分三个层次。三个层次之间似乎又有着内在的联系。然究其真切含义,却又不甚分明。“跌跌绊绊”、“断足续足”似乎与“足一伸一曲”这个游戏本身发生着关联。 “南山”、“北斗”、“雨中杨柳”三个意象组合,与当年流行校园的朦胧诗比较接近。记得当年也写过一些除了自己之外,谁也看不懂的所谓朦胧诗,总觉得,自己苦心营造的意象组合,无法与之相媲美。于是,自己觉得已经读懂了这首童谣。大致含义像是在述说着一个几近《老人与海》的故事。老猎人“跌跌绊绊,绊到南山”,不管白天黑夜(北斗除了黑夜的象征,还带些神秘色彩,南山虽则具象,但在另一类歌谣或传说中,譬如《鸟语》里,“南山有只虎咜羊”等,在幼小的心灵里,同样具有神秘力量),刮风下雨,即便受了伤,还飞兔一般的追逐野兽。“断足续足”除了与游戏相合外,似乎在告诉我们老猎人饱受创伤的艰辛了。儿时玩来,兴奋异常,当年记录时,却带着一丝悲怅。这份悲怅,烙在当时的诗一般季节的心灵之中,无疑影响着日后我的长成,也让我关注起有别于“琴雅”之外的“野音”来。
之后,友人刘道远先生为研究天干地支中的音乐元素,记录过他儿时的这首童谣。刘先生自小生活在嘉兴,他记载的童谣与我儿时不同,自在情理中。概童谣口耳相传得以传承,传到别处,自会有些许异样。而让我惊诧的是,他记载的这首流传于嘉兴的童谣,居然于清初大学者朱彝尊记载的同样是流传于嘉兴的这首童谣,却大相径庭。
刘先生记载的嘉兴童谣为:
点点斑斑,翻过南山。
南山北斗,水界铜关。
狸猫含煞,杨柳凿脚。
《笑我贩书》中记载庞先生在秀州书局回忆的一则童谣,也许与刘先生同住嘉兴的缘故吧,除了部分词语音译有异外,音几乎相近。可见他们的童谣还是忠于记忆的。庞先生记录的童谣:
点点斑斑,扳过南山。
南山北斗,水进洞畈。
眉毛阿山,杨柳属足。
而朱彝尊撰《明詩宗》,录有明代童谣《狸斑童谣》却是另一番面目:
狸狸斑斑,跳过南山。
南山北斗,猎回界口。
界口北面,二十弓箭。
朱彝尊在他的另一部著作《静志居诗话》中,也载有此谣,并作注云:“此余童稚日偕闾巷小儿联臂踏足而歌者,不詳何义,亦未有验。”
为行文便利,我姑且将自己大学时代的那首称之为“断足”谣,刘先生记载的称之为“凿足”谣,庞先生记载的称之为“属足”谣,朱彝尊记载的称之谓“狸斑”谣。
“断足”谣与“凿足”、“属足”谣,基本处于同时代的浙江民间。因而,有许多相近的元素。前三句“跌跌绊绊,绊到南山。南山北斗”与“点点斑斑,扳过南山。南山北斗”音基本相近,“雨中杨柳”中的“杨柳”,在“杨柳属足”、“杨柳凿脚”中得以印证,“断足续足”之“续足”也于“杨柳属足”之“属足”同音。当时以为,或许是自己过于充作解人,在音译过程中掺杂了过多的“朦胧诗”因素吧。对童谣前三句,我开始认同“点点斑斑,扳过南山。南山北斗”这种说法了。而对“属足”谣中“水进洞畈。眉毛阿山”或“水界铜关。狸猫含煞”等不敢认同。
而朱彝尊“童稚日偕闾巷小儿联臂踏足而歌”的“狸斑”谣,除了“南山”、“北斗”、“斑斑”等元素与“断足”谣与“凿足”、“属足”谣相近外,其他几无相同处。而朱彝尊“不詳何义”的这种朦胧意味的“义”,在我看来,却与我的“断足”谣十分的相近。“狸狸斑斑”、“猎回界口”、“二十弓箭”等等,分明还是在述说着那个类似于《老人与海》的老故事。
近来,翻阅《吴越春秋》之《勾践阴谋外传》,其中越王问弹于陈音,陈音曰:“古者,人民朴质,饥食野兽,渴饮雾露,死则裹以白茅,投于中野。孝子不忍见父母为野兽所食,故作弹以守之,绝野兽之害。故歌曰‘断竹续竹,飞土逐肉’之谓也。于是神农皇帝,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四方。”云云。让我惊讶的是,这首出自楚人陈音之口,由后汉赵晔记载于《吴越春秋》的“断竹续竹,飞土逐肉”,与我“断足”谣中的“断足续足,飞兔逐肉”发音何其相识!
赵晔字长君,会稽山阴人。他生活于东汉年间,曾弃官学诗,由于带着诗人气质,他在记录距他远去450余年前那段可歌可泣的吴越争霸史时,对流传于吴越楚地的乡人野音,自然格外的关注。当然,一方面由于历史的久远,另一方面,吴越期间,书不同文,言不同音,吴越之地,或作鸟篆,“人民鸟语”,它所记载的“吴歈越吟”是否就是原歌原调,还是值得质疑的。因为陈音所言孝子作弹,早于神农皇帝的“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刘勰在《文心雕龙。通变》中言:“黄歌断竹,质之至也。” “断竹续竹,飞土逐肉”句在刘勰审美中“质之至也”,在而今看来还是能引起我们的共鸣。但仅据此判定,此歌系“黄歌”(自然不是扫黄打非的黄),意思是皇帝时代的流行歌曲,未免有些武断了。但我们可以肯定,“ 断竹”这首歌词,起码在赵晔生卒年间,应该已经开始在浙江一带流传了。至于流传的是否就此两句,或者赵晔只为了行文简洁,没有引用歌词的大部分,也或不可知。
二水儿时在奉化棠岙的山村长大,那里旧称连山。据县志记载,连山江姓先民,唐光启2年自诸暨漾沙坑迁入连山苕霅,后在连山棠岙生息繁衍。山中的日子,“民以垦辟为事,凡山巅水湄有可耕者,累石堑土,不以为劳”,可见也足以自给的。而饥荒时,也有“麻骨党”“吃大户”的记载,1958年,还发生过土制松树炮去邻村抢米的风暴。外面世界的人罕有与之沟通交往,而今,尚有人一听棠岙来人,还戏称棠岙石卵。明景泰年间,高丽人崔溥旅行至此,在驿站遭人抢劫,连山驿站所在地,就设于棠岙。一个异乡人,带着对中华文化的崇敬之情,居然在深山之中唯一设有官驿的所在,公然遭到抢劫,可见山野人的不开化了。也许就是这种与世隔绝,才保留了童谣的质朴吧。为先民在这段涉外民事案件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脸红之外,我们有理由相信,先民中的无忧无虑的群儿,在唐光启年间,或许就是唱着二水儿时唱过的“断足”谣,从诸暨来到了而今的生息地。除却自己年轻时的无知无畏和朦胧的幻想,那段“断足”谣在而今看来,或许应该更正成如下的歌词:
点点斑斑,扮到南山。
南山北斗,雨中杨柳。
断竹续竹,飞土逐肉。
同样,姑且将这更正后的童谣称之为“断竹”谣。
“点点斑斑”显然比“狸狸斑斑”更适儿童。或许小先民们当年唱得也许就是“狸狸斑斑”。或许“狸狸斑斑”是文人的附雅之作。这且不论。但无论是“点点斑斑”或者“狸狸斑斑”,不管是何种斑纹,都是先民打猎时,所穿的兽皮衣,一种近乎动物本能的保护色。而“弓箭”一词,则是由“断竹续竹”转译而来无疑。“断竹续竹”是对原始人弓箭制作工艺的形象描述。“飞土逐肉”中的“肉”,原文写作“宀工八”三字节的竖排,与“空”字只是排列上差异。“飞土”也许是描述追逐野兽时尘土飞扬的场景,“逐肉”或是围剿洞中困兽吧。“断竹续竹,飞土逐肉”应该是古朴的两言体风格,与上文或有风格不统一处。这在童谣民歌中也是常见的。也许赵晔生存的时代中,儿童所唱的童谣,“点点斑斑,扮到南山”该是另一景象了。但无论如何,“断竹”谣却完整地保留了“断竹续竹,飞土逐肉”这一“质之至也”的古越歌谣。这是一件值得十分关注的文化传承现象。
“弓箭”在此童谣的出现,最早见诸元至正年间《燕京童谣》之《古今风谣》中,朱秋枫先生在《浙江歌谣流源史》一书中有载:
脚驴斑斑,脚踏南山。
南山北斗,养活家狗。
家狗磨面,三十弓箭。
此歌词记载时间早于朱彝尊三百余年,一则流行于燕京,一则流行于江南,风雅俚俗,不可同日语。因为有“脚驴斑斑”,姑且称之为“脚驴”谣。
无独有偶,同在浙江,朱彝尊之后近二百年间,由“脚驴”谣的“三十弓箭”,改为“狸斑”谣的“二十弓箭”,到了光绪《 黄岩县志》竟然成了“四十弓箭”。该县志记载的童谣曰:
点点班班,班过南山。
南山北斗,鲶鰗张口。
四十弓箭,羊毛被线。
半边鼓,马蹄脚,
驴蹄马蹄,斫只狗脚蹄。
这首童谣,不但出现了“驴蹄马蹄”,还出现了“狗脚蹄”,姑且称之为“狗脚蹄”谣。
“狗脚蹄”谣,比“狸斑”谣晚近二百年,但同为浙江省内,而比“脚驴”谣晚了近五百年。在弓箭上,虽则数字时多时少,可见还是一脉相承的。在狗与驴面上,却与“脚驴”谣有着隔代渊源。“点点班班,班过南山。”虽则记录上文字有差异,却与“断足”谣、“凿足”谣、“属足”谣有脉承现象。
1933年3月,周作人在北京大学《歌谣》周刊第十号上发表《读〈童谣大观〉》一文,列举了元代至正“脚驴”谣、朱彝尊“狸斑”谣,并记录了当时流传于绍兴的《铁脚斑斑》童谣:
铁脚斑斑,斑过南山;
南山里曲,里曲弯弯。
新官上任,旧官请出。
他说:“可知此歌,自北而南,由元至清,尚在流行,但形式逐渐不同了,绍兴现在的确有这样一首歌,不过文句大有变更.不说“狸狸斑斑”了,《儿歌之研究》中说,越中小儿列坐.一人独立作歌,轮数至末字,中者即起立代之”、“此本决择歌,但已失其意而成为寻常游戏者。凡竞争游戏需一人为对手,即以歌决择,以末字中者为定。其歌词率隐晦难喻,大祗趁韵而成。所以把这一首《狸狸班斑》当作现代绍兴的儿歌.实在是不妥当的”。我们暂且不管此歌谣是否能当作现代绍兴的儿歌这个问题,这还是交给现在的绍兴师爷们去抉择吧。因为歌中第一次出现了铁脚,且将称之为“铁脚”谣。
同系绍兴人,生活年代大约也与作人先生同时代,娄子匡在《越歌百曲》记录的《铁脚班班》确是这样的:
铁脚班班,班过南山。
南山里曲,里曲弯弯。
新官上任,旧官请出。
此谣与知堂先生“铁脚”谣相近,只“班”、“斑”之音误,姑且称之“铁脚班”谣。两只铁脚中“里曲”、“弯弯”都明显带有绍兴口音。“新官上任,旧官请出”也符合绍兴师爷的职业习惯。
顾颉刚在《吴歌甲集》记载《踢踢脚背》与两只“铁脚”谣也有一定的承继关系:
踢踢脚背,跳过南山。
南山扳倒,水龙甩甩。
新官上任,旧官请出。
水渎汤罐,弗知烂脱落里一只小弥脚节头。
嘉兴人的“点”演变为绍兴人的“铁”,进而到了苏州,成了“踢”,大凡也与方言相关。“扳倒”显然是“北斗”的吴译,说话嗲声嗲气地吴中男人,肯定不会想去“扳倒”南山的。“水龙甩甩”与“凿足”谣、“属足”谣之“水界铜关”或“水进洞畈”音也相近。孰是孰非,无从论证。同系一个“水”字,却也印证了“断足”谣或“断竹”谣中“雨中杨柳”之“雨”字。“甩甩”两字在吴越念“患患”,与两只“铁脚”谣之“弯弯”也近音。新官旧官更与铁脚相一致。“一只小弥脚节头”句,明显带有苏州无锡一带的糖醋排骨风味。为此,姑且称之为“小弥脚节头”谣。
顾颉刚先生在刘万章先生编著的《广东儿歌甲集》一书序言中说:“我们可以知道歌谣是会走路的:它会从江苏浮南海而至广东,也会从广东超东海而至江苏。”是的,这只童谣,不但会走路,而且还长了翅膀。我们不妨再罗列此童谣在各地的传唱歌词,也足谈助。
《中国歌谣集成。浙江卷》载有流传于浙南永嘉一带的《点指板板》:
点指板板,点到南山。
南山北斗,点到渠口。
谁能做官,做官要清。
做官勿清,不如烂铁打钉。
铁钉好回炉,赃官害人精。
我们姑且称之为“烂铁”谣。
白寿彝 1929年5月出版的《开封歌谣》之第32首:
点点逗逗,老末咳嗽,
搬砖打瓦,克住老侉;
老侉吃葱,克住蜈蚣,
蜈蚣吃葱,Derlou一转
原注:咳,ko音。克住=捉住 。老侉,北方人之称。
附记:----“捉迷藏”时,先由一人伸出右手,愿作此游戏者都伸一指点其手心内,此人便急声唱此歌。唱完急合其手,其手被捉之人即被蒙住双眼,开始作“捉迷藏”游戏。这是一首只图顺口的歌,内容无甚意义。
我们姑且称之为“蜈蚣吃葱”谣
陈元柱1929年4月出版的《台山歌谣集》之第171首:
点之业业,梅花落碟,
金水银容,银水洗碟;
青布包白布,籽粒包酸醋,
中面出大路。
我们姑且称之为“梅花”谣
谢云声1928年7月出版的《闽歌甲集》卷上(福建东南西南部)第61首:
点点叠叠,桃花流利,
红的红,赤的赤,
开红花,结果赤。
原注:通行平和,群儿作迷藏之戏,各出一手,置于上,令一人唱此谣,轮点之,若唱之末字,适点其手,则当手捧前襟,自蔽其目。
我们姑且称之为“桃花”谣
张乾昌1929年12月出版之《梅县童谣》第79首:
叮叮当当,舂米舂糖,
叔姆筛米,伯姆筛糖,
担上担子,一跌鳞光。
原注:鳞光,干净。
我们姑且称之为“舂米舂糖”谣
刘万章编1928年出版的《广东儿歌甲集》收有相近的两首,
其中第47首《点脚冰冰》:
点脚冰冰 ,男在南山 ;
鲤鱼虾公;牛蹄马蹄;
是但叔买:一只烂臭猪蹄。
我们姑且称之为“烂臭猪蹄”谣
另外第49首《点至崩崩》:
点至崩崩,崩崩在东,
鲤鱼下冲,猪骨鱼肋,
肋肋鱼腮,时时缩埋一个脚仔。
原注:“冲”与涌同,“缩埋”即缩住
我们姑且称之为“缩脚仔”谣
娄子匡1928年8月出版的《绍兴歌谣》也收有相近的两首,其中第61首:
点点窝蜗,老鼠盘窠,
花猫来咃,吱吱唶!吱吱唶!
我们姑且称之为“老鼠”谣
另外第71首:
点点触触,桃花满月,
老嫚走过,鱼蔡 鱼溜过,
一蓬豁胱。
原注:触,读“蓄”。老嫚,就是喜娘。鱼蔡 鱼,就是白鲦。
姑且称之为“桃花鱼蔡 鱼”谣
魏应麟1929年6月出版的《福州歌谣甲集》第44首:
点,点,督,督,
桃,花,李,出,
小,人,君,子,
满,江,拍,粪,捉。
原注:此词大似崔花酒令。其法团聚多数之儿童,由一人司唱,常时以指依次遍点群儿,每字一人,孰被点为“捉”字者,则群儿均拍手欢呼,加以讥、罚。“满,江,拍,粪,捉。”谑词也,俗称粪沉淀粘着于底层者为“捉”。
我们姑且称之为“满江拍粪”谣
最有意思的是叶德均1929年7月出版的《淮安歌谣集》第6首
玎玎珰珰,敲锣烧香,
谁人放屁,烂落肚肠!
一根竹子劈四枒,
不是你来就是他。
附注:此系儿童对放屁的人一种“抉择歌”,以一个字指一个人说着,如数到“他”字就断定这个人放的。
放屁本是人的正常生理功能,文明人视作不雅,常常想尽办法掩盖之,有笑话说,有一撒屁者,欲掩盖其撒屁真相,故意挪动竹椅,发出响声,友曰:“不如第一声象!”一粲!以模拟声响以掩盖撒屁,除了声音不能高保真外,其臭味还是无法掩盖。更何况历来有“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说。响屁尚欲掩盖,臭屁就干脆撒谎抵赖了。这在生活中,特别在文明人身上常常发生。当然,撒屁如撒谎,这种虽属不雅,还够不上道德或法律去规范之。而顶真的儿童,于是就采用类似原始人“神断”的办法,用歌谣来抉择谁是放屁者,虽于理不通,还不失为大雅游戏。试想,童言原本无忌,童心原不可欺,限于没有高科技测慌仪或测屁器,他们还能捂住臭气,开心的唱歌来决断撒屁者。真大雅之戏而!!我们姑且称之为“放屁”谣
其实,不特儿歌会走路,一切传统文化,都会走路,而且还会长翅膀,会飘洋过海。太极拳便是这样一种会走路,会飘洋过海的传统文化。
这些会走路、会飘洋过海的文化,在飘走过程中,参与着各地的传统民俗,形成别样的,与原本不同的风格,本也用不着惊诧。儿歌如此,太极拳如此,其他的文化同样也如此。只是在太极拳界,近来一些人喜欢讲究门派,有了门派,似乎就与正宗相关了。于是我们也不妨干一把时髦,将以上童谣,根据童谣音义略尽的,分成几大门派,来简略的分析一下各大门派的风格特征。
以上凡二十一首童谣,第一大门派理应是“南山北斗”派。这一门派下,罗列以下几个支派:“断竹”谣、“脚驴”谣、“狸斑”谣、“断足”谣、“凿足”谣、“属足”谣、“狗脚蹄”谣、“烂铁”谣。这一门派,传承历史悠久,有资料记载的应该从元明开始。历代都有文人学者参与其中,童谣文字编译过程,文字相对文雅。除了“烂铁”谣,已经不再有狩猎这层原始的含义外,其他多少还保留着与武术相关的“弓箭”概念。相对太极拳来说,有点像是杨氏太极拳。这个意义上说,“断足”谣便是二水之前所练的太极拳了。自我感觉十分的良好,实际上,除了上身的运动外,两足没有体会太极拳的要领。还美其名曰“拳打卧牛地”。太极拳一旦失去了足的功能,无疑于“断足”谣半的瞎编乱造。
第二大门派无疑是“官方”派。 “官方”派之中,“南山北斗”派里的“烂铁”谣也属其中。原本没有了与弓箭相关的武术内涵,而且还有“谁能做官,做官要清”等等的套话。除此之外,“铁脚”谣、“铁脚班”谣、“小弥脚节头”谣等,都是在“新官上任,旧官请出”之间做文章。太极拳界,这种不在练拳上下功夫,苦心钻营于新官旧官之间的门派,实在太多。不说也罢!
其他小门派就无法归类,姑且分别称之为“梅花”派、“桃花”派、“老鼠”派、“桃花鱼蔡 鱼”派、“满江拍粪”派、 “烂臭猪蹄”派、“蜈蚣吃葱”派、“舂米舂糖”派、“缩脚仔”派、“放屁”派吧。相对于太极拳界,也同样有着“梅花”派太极、“桃花”派太极、“老鼠”派太极、“桃花鱼蔡 鱼”派太极、“满江拍粪”派太极、 “烂臭猪蹄”派太极、“蜈蚣吃葱”派太极、“舂米舂糖”派太极、“缩脚仔”派太极甚至“放屁”派太极!这些门派的太极拳大多几经象这些童谣一样,内容“内容无甚意义”,或者牵强附会,或者庸俗不堪,或者如烂臭猪蹄,或者满江拍粪,或者蜈蚣吃葱,甚至干脆就是在“放屁”。根本失去了太极拳应有的内涵。但却一代又一代的继续着他们的传承。无知的幼儿,还一代又一代津津于游戏之中。
造成太极拳此般现状,就像《狸斑童谣》的各地传承一般,无非有以下三个方面:继传人的本身素质和承继人本身素质以及大环境所限。
继传人本身没有得到真传,不知所传文化的深层含义,只听其音,不解其义,就像太极拳,只会拳架,不知每一招式的含义,这一脉的传承,日久之后,就像童谣演变成为“放屁”谣一般的可笑。
承继人本身素质本身素质有限,没能理解继传人的真意,任意凭借自己的主观想象,牵强附会就难免发生。就像二水早期所理解的“断足”谣一般,那么,在太极拳界,就不难出现“断足”太极拳了。
有大环境因素造成文化断层,带有明显的时代特征。“官方”派童谣和与之匹配的“官方”派、学院派太极拳,就是明显的例证。不提!
文字扯动拉西,只想谈谈文化传承中的种种现象。太极拳作为一门非物质文化遗产,在传承过程,也自然会出现各种怪异。只就文化谈文化,没有丝毫贬低各门派之意。请好事者千万不要一一对号入座!
RE:【转载】从《狸斑童谣》说起
『闲闲书话』听祖母说的桑梓端阳谣作者:江右小狂生 提交日期:2004-6-22 7:50:00
??五月五日五
天师骑艾虎
神疫归天去
瘟疫归地府
五月五日端午节
二十四字白如雪
白白白
白白白
蛇虫女子高山歇
附,偶的故籍是江西丰城,别称剑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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