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分子们,你们做“猛禽”还是做“鸭子”?
知识分子们,你们做“猛禽”还是做“鸭子”?作者:最后的斗争
中国的很多高校都是养鸭场,里面很多学者、教授是负责“填鸭”的人,从本科生到博士生很多都是“鸭子”。
看看今天大学里博士生们的课堂,是令人寒心的。他们还是像小学生一样默默地记着老师的笔记,没有多少发表自己看法和参与讨论的机会,绝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单方面地“受传”。这已经和世界上先进的教育理念(尤其博士生教育)背道而驰。在这种基于话语等级的、“灌输”的课堂文化下,学生始终仰视“权威”,并战战兢兢。西方很多博士生的毕业论文都是其学术生涯中的重要著作,而中国的博士生能从其毕业论文中获得学术声望的有多少?博士生毕业论文整体质量的低下,和这种落伍的教育模式息息相关,因为这种模式最终消磨了人的好奇心和质疑的本领,而只懂得死知识却不会思考的人,在学术上和死了一样。在这样的教育体制下,人才的成活率是极低的,这些缺乏新鲜思想和创新精神的博士生,如果在毕业以后从事学术研究工作,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人也常常成为两种人:学术骗子和学术呆子。
整个中国文科的学界是缺乏全球意识和人类意识的。很多学者只知道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反复地耕作,根本不管那土地是否已经贫瘠,他们也只知道采摘传统文明树上的果实,就是不愿意去花费心血和精心培育思想的新苗。就“填鸭”而言,如果填的是精致的饲料,尚可接受,但是,如果填的东西不是那么好呢?如今的博士生们很难在课堂上听到有新意、有启发的新思想、新观点,大多是已经成为“权威”话语的论调。当然,那些学问是必要的,但是,学生完全可以很轻松地从书、期刊、网络上了解到那些重复的、数量庞大的内容,而且,看书比上课了解得更多更深刻,那么,上课的意义又在哪里呢?韩愈早就认为:“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契诃夫说:“大狗要叫,小狗也要叫。”而现在我们的状况是:师必定贤于弟子;大狗一叫,小狗哑然。
博士生们依然是“鸭子”,这多少反应了一个事实:在做了N年的“鸭子”之后,这些学生自己也麻木了,连以“扑腾两下”来表示反抗的愿望和发出自己的声音的勇气、力量都没有了,于是,都成了“沉默的鸭子”。虽然,他们也知道,“扑腾”对“鸭子”的个人健康也是有好处的,但是他们已经甘于傻傻地接受,有些想法的人也顶多是自己私下里用功,等到他们经过漫长的岁月砥砺后,逐渐取得了话语权,又开始填新的“鸭子”。那漫长的等待岁月原本是不应该有的,那潜意识支配下的报复欲望和循环也是不应该出现的。对于创新和改革的念头,从来都会有一种善意的规劝,即:承受这一切,并且学会快乐地生活!那种观点看起来好像是更高明的——激情过后的从容和沉静。然而,那正是鲁迅所批判的中国人骨髓里的劣根性。中国自古有太多人甘于做“沉默的鸭子”。如果我们只关心自己,谁来关心社会?如果我们只关心利益,谁来关心正义?
我们都知道所谓的看山看水的人生三层境界,最后一种境界是说返朴归真了,是最高的境界。如果青年、中年、老年分别代表小溪、河流、大海,百川归海似乎就是指:从前的崎岖坎坷终要成为大海的广阔宁静。但是,如果那大海是受到污染的呢?难道大海就不应该通过咆哮击浊扬清吗?难道“老夫”就不应该“聊发少年狂”了吗?在我看来,如果那第三种境界是自己对不公平的现实的屈服和对自我的欺骗,那种麻木后的怡然自得和“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是可悲的,它会是真理和正义的最后一滴眼泪。
其实,“鸭子”和“填鸭”人的角色其实是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的。作为一种老实巴交、性情温顺的家禽,鸭子缺乏敏锐的眼光和新鲜的思想,因循守旧、胆小懦弱、懒惰自私、害怕创新。在这一点上,很多“填鸭”的人也是“鸭子”,他们当中一部分人的饲料是迂腐、保守的观念;一部分人的饲料是懒惰、盲从和循规蹈矩;还有一部分人的饲料却是金钱、权力、地位和虚荣!第一种人可叹,第二种人可气,第三种人可恨!
对于“填鸭”式教育集体麻木的现象,如果往深处说,甚至涉及到知识分子丑陋的灵魂和潜意识。中国文人知识分子往往具有分裂性格,他们心里比谁都明白,但是该说的话不敢说,该做的事不去做,“正直”的文人们似乎都成了“杜甫”,九曲回折的悒郁情感在胸中沉郁多年,在某个沉思的夜里,没有实现的对理想价值的追求变成了“一声叹息”。其实,他们所顾及的很多“利害关系”不过是他们所关心的自己的“利益关系”而已。这些自欺欺人、丑陋的孱头们!
2005年11月10日的《南方周末》有一篇文章,谈的是中国“泡沫学术”的问题。我们看了,知道还有人在大声疾呼,但是,我们做了什么呢?——很多人在心里表示认同,觉得过瘾,然后叹息,然后可能再和别人聊聊这个话题,发一番牢骚,最后终于很快遗忘了,甚至参与到泡沫里搅和,等到他们自己成为“泡沫学术”的牺牲品时,他们又开始破口大骂了。做奴隶的时候都没有反抗精神,做主子的时候也往往是个腐败分子。这跟那些懦弱、麻木的“鸭子”和某些“填鸭”人的德行不是如出一辙吗?这就是应该受到尊重的知识分子吗?这就是思想的精英吗?这就是中国所能依靠的智慧头脑吗?看看那些在贫困农村里教书的代课老师,某些高级的文人、学者难道不感到惭愧吗?那些月薪40元、每天午饭吃一碗面条的老师可能不懂得多少哲学、美学、文学、艺术等高贵的知识,但是他们难道不是有着更为高贵的灵魂吗?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实际上,和那个时代相比,在今天做“猛士”已经是很容易的事情了,大家所要承担的风险可能只是让自己少得到一点实惠,去维护一下作为知识分子的良知,去对反人类文明的事情敢于说“不”而已。这很艰难吗?
冯友兰曾说:“人必须先说很多话然后保持静默。”照此推理,人必须先读很多书,然后开始思考;必须先相信很多权威,然后开始质疑。这是每个人正常的成长历程,而中国知识领域的很多人却在畸形地生存,所谓“分裂人格”的形成,和他们自身的丑陋有很大关系。当然,当他们丑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反而不分裂了,那时,他们也就完全背叛了知识分子的使命,彻底地蜕化成为了痞子。
当禽流感蔓延时,鸭子难逃厄运,而“猛禽”仍在从容翱翔,因为它生活在高处,呼吸新鲜凛冽的空气。但是,那触及我们的灵魂、酝酿着美好希望的我们的未来——教育界和学术界的禽流感何时才会到来呢?
让我们努力并期待吧,为了未来的中国,为了未来的孩子们……
RE:知识分子们,你们做“猛禽”还是做“鸭子”?
痛快!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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