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明文章
《家乡——中国民俗学的一个出发点和支点》RE:安德明文章
这篇文章需要什么密码才能打开呀?RE:安德明文章
原来宜家老师也被困在外面呀。是呀,这篇文章该怎么打开呀,斑竹快救救命吧!RE:安德明文章
我想宜家老师应该与下面这些老师熟吧,谁离您近, 打个电话给他们您就马上知道了:社科院(吕微)北师大(萧放)广东(施爱东)山东(叶涛)台湾(钟宗宪)北大(陈泳超)其余人士(陈泳超)RE:安德明文章
我和他们的一些比较熟,但是没有一个离得近的:广东台湾在我的南面;山东北京又在我的北面。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设置密码呢?我忽然对“密码”一词有了新解:只有亲密的人才知道的代码。我只是不太明白,这不是把那些想拜读文章的局外人士拒之门外了吗?RE:安德明文章
我不是将密码用短消息告诉您了吗?难道没收到吗?RE:安德明文章
我收到的密码是刚刚注册时的进入密码,后来被我改了。现在,新旧两个密码都不管用。RE:安德明文章
不对,不对,那个是你的登陆密码,我告诉你的是封神榜的密码,而且我在上次给你回贴的时候又发了一次,你要打开我给你发送的短消息,就是在页面上滚动提示的。RE:安德明文章
终于点醒梦中人。那条红字是提醒我的呀!它天天瞪着我:o,我却没睬它 :z:。多谢!RE:安德明文章
安师兄是否注意过,以家乡为调查点还有一个问题:获得资料的过程相对来得容易,有时候是因为那些同村或者同乡的长辈愿意倾囊相赠。您调查的是仪式,是有时间限制的、多数人参加的,还好些;我调查的是故事就出现这样明显的问题:荤故事的讲述在村子里本来是存在性别和辈分的忌讳的,可是,由于老人知道我需要故事,连荤故事也一股脑地讲出来,这自然不是按照现实生活中的民俗伦理规则进行的表演,与民俗本身的日常约定性不一致。其实,我们作为研究者出现在家乡的民俗生活中,也一样会产生一定程度的“扰动”。所以,在家乡调查的研究者也要判断自己在场的民俗表演与自己缺席时的差别。RE:安德明文章
“民俗学实际上就是关于我们自己身边的生活的学问,而不是追逐奇风异俗的猎奇行为。”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好了,希望民俗学家多多研究这些“生活的学问”,而不要只去研究那些已经死掉了的或者“见不得人的东东(比如黄色荤话)”,最好是写作一些普及性的文章,比如静态的日用工具(特别是农村的农具、家具等这些东西的名字到我们这一代已经快没有人知道了。)建筑、服饰、饮食,动态的过生日、拜年、日常生活的基本礼节(比如吃饭时脚不要踩在别人的凳子上)等。RE:安德明文章
cocotan 于 2003-4-8 17:23 写道:希望民俗学家多多研究这些“生活的学问”,而不要只去研究那些已经死掉了的或者“见不得人的东东(比如黄色荤话)”,最好是写作一些普及性的文章,比如静态的日用工具(特别是农村的农具、家具等这些东西的名字到我们这一代已经快没有人知道了。)建筑、服饰、饮食,动态的过生日、拜年、日常生活的基本礼节(比如吃饭时脚不要踩在别人的凳子上)等。
给您老兄两个建议:
第一:请读两三本民俗学的入门教材再发言。
第二:请学会善用方志文献,你想要的普及文章那些地方多的是。
RE:安德明文章
小人家:金玉良言。RE:安德明文章
宜家 于 2003-4-7 09:59 写道:安师兄是否注意过,以家乡为调查点还有一个问题:获得资料的过程相对来得容易,有时候是因为那些同村或者同乡的长辈愿意倾囊相赠。您调查的是仪式,是有时间限制的、多数人参加的,还好些;我调查的是故事就出现这样 ......
非常抱歉,这些天几乎没有开电脑,自然也没有上网浏览的机会,所以现在才回复,请宜家多多原谅。
看你为了打开拙文而数次求助于“坛主”,便知道你对这一问题也颇感兴趣;再看你的评议,就更加知道,你在相关问题上有不少的经验积累和思考。既然这样,何不把自己的想法也整理成文,也就“家乡民俗学”的现象展开一番讨论呢?这当然只是一个建议。因为我自己对这一问题的考虑,目前还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贴在论坛的这篇文章,不过是一个大纲式的东西,进一步的探讨还有待于日后,看到有“同道”,不禁喜出望外,忍不住便发出了邀约,冒昧之处,还望包涵。(另:从论坛其他相关资料和对于拙文的提问,我大体上能够猜到足下的身份,倚老卖老,这里对足下既不称“先生”或“学兄”也不称“您”,也要请多包涵。)
我觉得,你关于拙文的意见,涉及到了这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当地人的心态、当地人的民俗活动,是怎样由于民俗学者的田野调查行为而受到影响的?进一步的问题就是,在家乡进行田野工作的民俗学者(姑且称之为“家乡民俗学者”),他们的参与对于被调查者心理的影响又具有什么样的特殊性?
其实,只要民俗学者出现在民俗生活中,就一定会给自己的“调查对象”带来影响甚至你所说的“扰动”,这已经是学界公认的事实,我想所有做过田野的人也都会对此有切身的感受。曾经有学者批评表演理论学派的一些研究者,说他们在调查故事讲述活动时,不是到故事讲述人实际生活的环境中去进行长期的参与观察和考察,而是把讲述人邀请到自己的办公室,让他们只对研究者本人来讲述某则故事,这样的做法,会使故事讲述脱离它的真实生活情境,脱离它的本来的生存背景。表演理论的学者们则这样予以了回答:只要民俗学者介入民俗社会,就必然会使民俗生活的所谓的“纯粹”、“完整”受到影响,从这一点来说,到当地人生活的社区去做调查同把他们请到办公室来调查,在本质上其实并没有多大差别。这种回答当然比较极端,但也的确是抓住了学者们的田野调查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对当地人的影响的本质。
目前,许多关于田野调查的理论著作中,对这一问题都或多或少地有所涉及,其中不少还探讨了学者影响民俗社会的具体表现形式。这种影响的表现是多方面的,其中一种比较突出而且与我们的话题相关的,就是,学者们的调查,对于当地人来说也成为了一种资源,特别是对被调查者本人。也就是说,民俗学者对某个资料提供人的调查或者重视,也可以成为资料提供人借以提高自己在社区其他成员之间的地位及权威性的一种资本。
按照表演理论的观点,在故事讲述活动中,存在着这样一种状况,即讲述人讲述故事,可能是要以此来达到这样的目的:或者是要展示自己的才能,或者是要展示自己对于地方知识的掌握,或者是要提高自己在社区的地位,或者是要加强自己的权威,等等。这种状况的存在,是使得一种故事讲述活动成为“表演”的重要因素。其实,不仅在许多故事讲述活动中存在这样的状况,其他各种民俗活动中,也普遍存在着这样的特性:即一种民俗活动的主要行动者,大都具有相似的“表演”心态。作为外来者的民俗学者对一种民俗活动的介入,无疑为这种活动增加了一个特殊的“纯粹观众”和评判者,也增加了一种在社区成员之间进一步强化这种民俗活动及其主要行动者之重要价值的外来参照力量,自然会使民俗活动的主要行动者“表演”的愿望更加强烈,民俗活动的“表演”的特点也会比单纯在社区内部成员间进行时更加明显。
而当面对本来是当地人的家乡民俗学者时,民俗活动的主要行动者,不管是作为活动中的主体还是作为单独面对调查者的资料提供人,除了具有上述心态之外,更有一种期望通过自己对民俗事象的权威了解,来达到同因为有了学者身份而与自己不同的调查者获得平等地位的目的。回到家乡的民俗学者,对于被调查者来说,可能原本就是“隔壁的小子”或“邻村的闺女”,但读书使得他(她)同他们有了距离,使得他(她)你在某种程度上显得比他们更为优越。这是易于让他们在心理上产生某种不平衡感的感觉的,假如他们本来在社区就具有一定的地位,便更会让他们具有权威受到冲击甚至丧失的危机感。而调查者对他们所稔熟的民俗事象的陌生或一知半解、以及急于了解这些民俗事象的迫切愿望,又恰好为他们提供了减少同他(她)在心理上的差距、使他们得到自我表现或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因此,他们往往会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地把自己所了解的习俗、故事等一股脑儿倾诉或宣讲给调查者这位“后生小子”,有的时候,说到得意处,可能还会不时以一种教育的口吻来指点你关于各种习俗的知识——这大概正是在家乡调查的学者之所以会更容易获得资料的原因之一,或许也是你在调查故事时所遇到的资料提供人之所以表现得过分热情的潜在原因之一。这样的情形,同歌谣学运动早期被调查者对自己的民俗讳莫如深的态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应该是人们对自身、对民俗文化的价值有了一定的积极认识的结果。
上面说的情况,在进行家乡民俗的调查时是比较常见的,只是被调查者的自我表现意识有的时候体现得比较明显、有的时候却十分隐蔽而已。当然,这里所说的也只是“一种”情况,实际的情形要复杂得多,是不可能全部以这种分析来概括的。比如,在家乡调查时,我们也会遇到不少只是由于想帮助我们而热心提供资料的父老或亲人,在他们那里,以上的分析自然是不适应的。
以上所说的,是民俗生活因民俗学者的“在场”而表现出的一种情况,学者“不在场”时的情形自然会与此很不相同。不过,就我的理解,没有学者出现的民俗生活究竟是一种什么状态,我们却只能去想象或假设。也就是说,我们所谓的完全“自足的”、“独立的”或“纯粹的”民俗生活,大概只是存在于传统的人类学、民俗学研究者的笔下,它可以被表现为一种完整的亲属制度、完整的宗教系统、完整的宗族关系等等(这样的概括、描述,又包涵了多少学者们“在场”的“扰动”因素呢?)但是,在实际的生活中,是否真的存在这样的规范化、标准化的纯粹民俗呢?答案恐怕是否定的。民俗是流动的,就像每一次的故事讲述都会不同,我们所看到的其他各种习俗,每一次的展示也是不一样的,实际生活中所存在的,只是生活的片断。所以,考察学者们对民俗社会的影响很有必要,但区分民俗社会因学者参与与否而有什么不同,大概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这里顺便再做一个小广告:前些日子我完成了一部田野随笔性质的小书,书名是《重返故园——一个民俗学者的家乡历程》,将作为广西人民出版社组织的“西部田野”丛书之一于年内出版。书中我就不同的一些事件抒写了自己在田野中的诸多零散但又切身的感想,尤其是关于家乡民俗研究的一些心得。日后或许可以把其中某些段落贴出来,求教于方家。
我贴在论坛的这篇文章的主要想法,是写作该书的一个意外收获。原来为了要赶4月份的会议,写作得比较仓促,有些问题考虑得也不一定很周到。诸位学友的批评,一定会有助于我进一步的思考。
非常感谢宜家的评议。
RE:安德明文章
cocotan 于 2003-4-8 17:23 写道:“民俗学实际上就是关于我们自己身边的生活的学问,而不是追逐奇风异俗的猎奇行为。”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好了,希望民俗学家多多研究这些“生活的学问”,而不要只去研究那些已经死掉了的或者“见不得人的东东(比如黄 ......
我说这句话,一方面基于对中国民俗学“一国民俗学”或“本土民俗学”之传统的强调,另一方面,更是有感于近年来大众文化关于“民俗学”的一种偏见,即认为民俗学就是对古老奇异风情的描述和记录。这样的认识,在越来越多的逐渐接触到“民俗学”这一概念却对它一知半解的人当中还是很普遍的。在前一阶段完成的一本小书的后记中,我曾写过这样几句话,它也许能完整地表达我关于后一方面问题的想法:
“田野作业,似乎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遥远的他乡、陌生的环境、新鲜甚至奇异的风情,以及在陌生环境中的辛劳奔波、艰苦跋涉乃至历险奇遇。说实话,我自己当初便正是抱着这一类的浪漫幻想进入民俗学领域的。然而,当我真正接触到民俗学的理论之后,才逐渐明白,事实并非完全如此。田野调查,可以关注异文化中的陌生事象,但也可以关注我们十分熟悉的文化现象。民俗,不仅存在于那些迥别于日常生活的特色鲜明的事象中,也存在于我们平常最不经意的言谈举止、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我们其实时刻生活在民俗当中。民俗学者的主要任务,并不在于寻找偏远、冷僻的奇风异俗,而是要从日常的生活中发现不寻常的意义,在普通的生活中寻找并不普通的诗。”
在这里,我主要是想强调在日常生活中发现意义的重要性,并不是想对任何关于具体事象的研究说三道四。不管是只见于历史文献记录还是仍然存活的各种民俗事象,其实都可以成为我们关注的对象,而且都可以做出很深入的研究来。至于把某些事象称作“见不得人”的“东东”或“西西”,这种态度,大概还是情绪化的因素过重,而有失学术的公允了。
另外,我还想就此对文献研究和田野调查的关系说几句自己的看法。钟先生曾经指出,中国有着丰富的民俗历史文献,这为我们进行历史民俗的研究创造了绝好的条件,他还就此提出了“历史民俗学”的概念。我们探讨民俗学的田野作业问题,并不是要抹煞文献研究的重要性,历史文献中记载的民俗,当然也是重要的研究对象——这甚至可以看作是中国民俗学区别于其他许多国家的一个重要特征。但值得注意的是,目前还存在着一种把田野作业的研究和文献研究截然对立起来的观点——虽然并不占主导地位。自然,做田野可以不去理会文献,进行文献研究也可以不去做田野,这都无可厚非,而且也都能做出成绩来。但这两种方法并不是水火不相容的,当前,在许多进行田野工作的学者的研究中,大都能够看到对典籍文献的利用,有的还在这方面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宋兆麟先生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可见,假如能够摒除成见,根据研究的需要把二者结合起来应用,即使不比单独使用某一种更好,至少也可以为我们提供另外一个视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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