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岁隙碎笔:节趣杂考
我不知大家怎么都喊安兄局长,到底是哪个局的?没听说社科院有局啊,是不是搞笑啊?当然安兄当了局长,做兄弟的自然是应该祝贺的吆。RE:岁隙碎笔:节趣杂考
陈金文 于 2006-4-8 19:22 写道:我不知大家怎么都喊安兄局长,到底是哪个局的?
由此可见考据学的重要性了。关于安局的来历,从田野中是找不到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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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考(连载二)但故事还没有到此为止。上面的这一番分析,只说明古人为什么会在七月关注牵牛和织女,足以把牵牛织女的故事和七夕联系起来,但是,在满天繁星中,织女和牵牛和其他星星一样,除了亮一些之外,在造型上并无特异之处,它们的形象造型和构图并不足以让人们把它们与织女和牵牛之间发生联想,那么,古人为什么单单对这两个星象情有独钟,替它们命名,赋予它们人格和故事呢?也就是说,为什么他们要把其中的一颗想象为纺织娘并命名为织女,把另一颗想象成牵牛郎并命名为牵牛?
命名源于意义,基于理解,人们对事物的命名,基于这个事物对他的意义,而辉耀夜空的星象,对于人间的意义,主要是在于其授时功能,即作为时间标示的作用。群星璀璨,回旋于天,同一个形象在不同的季节处于夜空的不同方位,昭示出时间的流逝和季节的轮回,也标志了节令的转换和农时的早晚,因此,星象对于古人的意义,主要在于其时间性。古人观星明时,因此也必然会根据星象标示农时的功能对之进行理解和命名,星象因时取义,由时得名,明乎此理,则应该从星象和农时的关系入手,探究星象名称——包括牵牛和织女的来历。
如上所述,在《夏小正》中,“织女正东向”,和牵牛隔河相望,是七月到来标志。七月处秋冬之交,夏尽秋来,一入此月,则暑气渐消,凉风乍起,秋风送爽,天气开始变凉了,因此,一入七月,女工就该开始了,纺线织布,准备寒意,迎接即将到来的肃秋和严冬,《诗经•豳风•七月》开篇就说:“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就道出了此意,“七月流火”,黄昏时候,大火星开始向西方地平线坠去,表明秋天开始了,“九月授衣”,九月已是万物萧杀的晚秋,已经改是穿寒衣的时候了。九月授衣,则必须八月裁缝,那么,七月,就该是纺织娘们织布的时候了。——《七月》通篇皆言时令,它其实就是周代豳地流传的农时歌谣,而此诗起首就以“授衣”开头,并谆谆告诫,“无衣无褐,何以卒岁?”表明这首诗就是一首流传于纺织娘之口的歌谣,诗中又说“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春日迟迟,采蘩祁祁。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七月鸣鵙,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一之日于貉,取彼狐狸,为公子裘。”“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通篇都是女子口吻,也足以证明此诗出自女性之口,讴歌的主要是女子一年到头的劳作和悲欢。而且,这首歌很有可能就是她们在七月萤火明灭的夜晚,在灿烂的星光下,一边摇动纺车织布,一边反复吟唱的。天上,织女星光璀璨,地上,纺织娘浅唱低吟,人间天上,相映成辉,那颗照耀着人间纺织娘劳作的明星,因此就被赋予了织女的名称,成了人间织女的守护神。
伴随着七月的纺织娘唱歌,还有那些天生会弹琴的秋虫,《七月》中的纺织娘唱道:“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斯螽”是一种蚱蜢,“莎鸡”,不是鸡,是纺织娘,“蟋蟀”就是促织,纺织娘和促织一般人往往不加分别,这里我们也不需要严加辨别。这些卑微的生命,潜隐于草丛土块间,尤其是蟋蟀,整个夏天都难以看见,人们几乎忽视了它们的存在,但是,一入秋天,它们就开始了天籁的鸣唱,而且随着天气渐冷,它们为了取暖,逐渐偎近人的居屋,七月在野,七月还在野外远远地放歌,八月在宇,八月已经来到了屋檐下唱起小夜曲,九月在户,九月就进了人家的门户殷勤弦歌了。这些秋虫的歌声陪伴着纺织娘的劳作一起起止,用一片天籁为纺织娘的夜歌伴奏,因此,它们也就获得了促织和纺织娘的名字。入秋的虫唱,正如闺中的夜作,天上的织女一样,也曾引起古代诗人无边的惆怅,“秋风嫋嫋入曲房,罗帐含月思心伤,蟋蟀夜鸣断人肠,长夜思君心飞扬。”(汤惠休《白纻舞歌诗》)纬书《春秋考异邮》称:“立秋趣织鸣,女功急趣之。”《易纬通卦验》也说:“蟋蟀之虫,随阴迎阳,居壁向外,趣妇女织绩,女工之象。”就一言道穿促织得名的缘由。“促织鸣,懒妇惊。”诸如此类的歌谣至今还流传在民间。
正因为七月是夜绩的时节,因此,作为七月时令标志的天象(织女)和物候(促织)都从纺织取义,由纺织得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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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迪兄信笔纵横,汪洋恣肆,向来为兄弟佩服。同学期间,常见兄桌头摆一小瓶二窝头,不知兄现在尚能饮否?RE:岁隙碎笔:节趣杂考
那瓶二锅头至今还在桌边,快成三锅头了。给陈兄留着呢。RE:岁隙碎笔:节趣杂考
戈兰 于 2006-4-8 18:51 写道:雪村这么厚道的人,怎么也学会背后捅刀了?一个小时之前我们可还是拉呱拉得好好地。
最近学会唱八的八次的歌,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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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明火执仗为荣,以背后捅刀子为耻。RE:岁隙碎笔:节趣杂考
再续说到这里,有人或许会问,我们谈的原是七夕,而上面喋喋谈论的却只是七月,这一切,又与七月七这个特殊的时日何干?其实,把节日定在七月七这一天,只是为了便于百姓记忆,七月七和织女的关系,表明它原本只是一个标志秋季开启、女功伊始的日子,是根据物候和星象确定时令,其来历肯定可以追溯到成文历法产生之前很久的史前时代,即观象授时的时代,天文学家根据天文学的岁差原理推算,认为以织女作为七月星象的习俗可以追溯到距离现在五、六千年之前,而这也就意味着,也许那个时候的华夏先民就已经在讲述着牵牛织女的故事了。这个时期,既然没有成文历法,因此,也不可能给这一天规定一个确切的日期,而只能在每一年夏秋之交根据天象和物候大致确定,因此,这个时候人们肯定已经认识到织女星和促织的纪时作用,但肯定不会有七月七这样一个日期,也不会有七夕的概念,当然更不可能把织女和促织跟七月七联系起来。只是后来随着天文学的发展和历术的成熟,有了成文历法,才可以用数字明确地标定日期,这个节日才可能在历书中被固定在一个确切的日期。而且,由于一开始,中国传统历法还是以干支相配的甲子系日的,因此,在成文历法早期,这个日期肯定也是按照甲子系列规定的,并不一定在七月七日,正如上巳节安排在三月的第一个巳日而不在初三日、端午节安排在五月的第一个午日而不在初五日一样。纵观中国历法发展史,汉武帝时代制定太初历,统一历法,此后的历法在字面上都是用干支系日,但到了东汉和魏晋之交,在民间就逐渐通行用初一、初二、初三等这样的数目字系日了,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传统节日在每个月的日期才能固定下来,上巳节变成了三月三,端午节变成了五月五,而七夕也就固定在了七月七,直到这时,牛郎织女的故事和诗意才会和七月七这个特殊的日子建立起扯连不断的因缘。现存的史料也表明,七月七的字样只有在东汉之后的文献中才屡屡出现,而七夕故事和诗歌也正是从这个时期开始,才妖娆和丰满起来。
七夕节乞巧风俗,显然就是源于其与入秋夜绩、女红劳作之间的关联。晋人葛洪《西京杂记》说:“汉彩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针于开襟楼,俱以习之。”梁人宗懔《荆楚岁时记》说:“七月七日为牵牛织女聚会之夜。……是夕,人家妇女结彩缕,穿七孔针,或以金银鍮石为针,陈瓜果于庭中以乞巧,有喜子网于瓜上,则以为符应。”七夕之后,妇女开始纺绩裁衣,因此在这一天陈设针线,祈求心灵手巧,既是一种郑重其事的仪式,也是一种劳作季节开始前的心理准备。正是凭借着这种年复一年的乞巧仪式,牛郎织女的故事才代代相传,流传人间。
上引《荆楚岁时记》说七夕乞巧时要“陈果瓜于庭中以乞巧”,此外,东汉崔寔《四民月令》、晋代周处《周处风土记》、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宋代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等皆记载有七夕乞巧陈设果瓜祭献牵牛织女的习俗。七夕何以必须陈设瓜果?有学者从瓜果联想到“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的诗句,说这种活动象征女性崇拜或生殖崇拜,这未免太“即空见色”、想入非非。其实,这种习俗并无什么神秘意味或象征意味。七夕之所以刻意陈设瓜果,不过是因为七月之时,正是瓜果成熟的时候,《七月》云:“七月食瓜,八月断壶,”“壶”通“瓠”,即葫芦,又云:“八月剥枣,”《七月》之诗旨在叙农时,诗中特意提到食瓜、剥枣,可见我们的祖先自古就重视瓜、枣成熟的时令意义。七月之后,瓜果飘香,因此,妇女们于七夕聚会之际,陈设瓜果,作为祭祀牛、女的应时之物。其实,这些瓜果名义上是供神,最后终还是被聚会的人间儿女们自己享用了。正因为七夕与瓜果之间的时令关联,因此,汉代纬书《春秋合诚图》说:“织女,天女也,主瓜果。” (《开元占经》引)则在古人心目中,织女俨然成了瓜果的象征。中国传统星象图中,在织女的东边,牵牛星附近,有一组星的名字叫瓠瓜(即西方星图中的海豚座),瓠瓜边上还有一组更暗的星叫败瓜,显然也是古人用为瓜果成熟时节的时间标志的,古人当黄昏之际看到这个星象出现在头顶时,就知道该是断瓠剥枣的时候了,而败瓜的意思大概是说,如果不及时采摘,瓜枣就会颓败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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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兰 于 2006-4-8 18:49 写道:右边那位美女俺是不敢打主意地,有局长形影不离地守着呢,可是左边的那位美女怎么面目模糊,莫不是帖主另有打算?
戈兰兄不要误会,小弟因听不懂奇谈怪论,故就近取材拍几张照片留念。宗迪大虾左边的小虾与我不相识,也许宗迪大虾见多识广,又善于思辩,请他考证吧----头发半遮脸的女虾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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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墙上的二十四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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