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没尾巴老李正传》6--8回
第五回《认生父龙王认错》渔人唱(“本肘鼓”地方戏种既原始茂腔):
“你说东海有多深,敖广掌握水乾坤;十万八千零八丈,不如骨肉亲情深,黑龙寻父申母冤,风流龙王跪凡尘”。
黑龙别了送子观音和凤凰女一行,自驾风前往东海……。 辽阔东海,波澜壮阔,海天一色。
东海底水晶宫大殿珠光宝气,珍奇小鱼上下游动,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各色珊瑚气泡连连,龙王敖广正在饮酒观看歌女舞蹈,龙后伴陪身边,龙王看了一眼歌舞,不自觉的叹道:“人间那母子不知近况如何?很是挂念......”,
龙后给龙王敖广斟了一杯酒道:“既然挂念在心,何不到人间去一趟,顺便看一下辖治江河龙王的功绩如何……。”
龙王掐指一算道:“不必了,黑龙马上就到”,话音未落忽然一虾兵手持令旗边跑边喊:“报—报---黑龙王子已驾到东海岸边”,龙宫顿时大乱......。
黑龙在东海边一个小渔村落脚,准备第二天赴龙宫面见父王。这时海里突然涌起一股巨浪,巨浪尖上一群虾兵蟹将围护着老龟丞相,老龟丞相道:“王子何在?快快前来相见......”,岸上众渔民谁人见过这种场面,只吓得遮头掩面逃奔而去……。
黑龙道:“呔!你是何人?敢青天白日率众妖吓唬百姓,还不快退去;今天前俺来寻父,不与尔等计较,否则俺黑龙将你们一个一个捉来煮了与民当餐,以缓民饥!”。
母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黑龙,凡事不要太任性,不得伤害生灵。
龟丞相见到黑龙英雄威武面带龙像,知是王子到了,按下水头径直上岸,众虾兵蟹将八字阵摆开,龟丞相走向前来俯地道:“龙王知你今日到,特差小臣前来迎接。”黑龙道:“敖广何在,为什么不出来见俺?”
龟丞相大惊:“你这黑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父王乃四海龙王之首,你怎敢这样说话……。”
黑龙道:“你这痤团鱼不必多言,回去告诉敖广,只因他到处处留下风流情,遍地存的冤孽姻;害的俺们母子有家不能回,有脸难见人;说话不客气?若恼了俺,不管他爹不爹,龙王不龙王,打将下去叫他脸面尽丧……。”
龟丞相及兵将吓得心惊胆战,见黑龙王子出口伤人甚是厉害,跟随龟丞相连滚带爬的逃入海中……。
水晶宫,龙王敖广来回踱步,龙后紧跟其后,敖广自言自语道:“这怎样是好,这如何是好……。”
龙后道:“你须出去会他一会,自己的亲儿子,他能吃了你不成……。”
一句话说醒了龙王:摆驾出宫。
海滩,黑龙与龙王对峙,场面鸦雀无声,只听旌旗猎猎发声,龟丞相道:“黑龙王子!见了你父王还不下跪,你难到不知人伦道德上下高低吗……?”
黑龙看着眼前的父王,不屑一顾的说:“呸!就是你这道貌岸然的龙王,随便的游戏人间,一段风流情把俺们母子害的好惨哪,你只图一时欢娱,留下的苦果让俺们母子吞咽,你算什么龙王,你算什么父王,你不配!”
龙王敖广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时间目瞪口呆,黑龙的诉说如同晴天霹雳。
“这么多年来,俺母亲带着三年的身孕,听尽了嘲笑热讽,一把把泪在她心里流,天大的委屈使她抬不起头,你知道一个黄花闺女无夫而孕意味着什么,谁来给她洗刷冤屈?你知道一个儿子,下生就无父亲给人骂做私生子,母子受尽了欺凌,你却无事人一样游逛四海,吃香喝辣,人模狗样,装什么正经:只知道人间自有人间道德,难道仙界竟没有仙道仙规?如此草菅穷人,如此只图自己快乐,不管他人煎熬的龙王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想一下,就你这个德性,做的什么神,修的什么仙,当的什么官!神仙如同你这样做,不如干脆直接偷男霸女,做强盗算了。”
黑龙的眼里喷着怒火,流着热泪……。
龙王敖广喏喏道:“黑龙,你来得正好,为父正要找你,你年纪还小,不知此中还有仙机……”
黑龙大怒:“你这老龙头,不要胡编乱诌,现在还不认错,俺不和你说了,拿你的命来给出俺娘洗刷冤屈......。”
说着将两手摇了一下,掌心雷“嘎嘣嘣”发了出来,只见两道电光直扑龙王敖广,敖广伸出一只手,两道雷电收入袖口,再无动静。黑龙使出三江四海腾挪之术,只见滔天巨浪向龙王袭去,敖广用手一抚,涛涛洪水融入大海再无声息。黑龙无奈吐出龙珠,只见龙珠火焰刺目,光索万道,直奔龙王而来,龙王也吐出一珠,两珠相见,环绕许久终为一体……。
只见龙王突然跪下,忽喇喇一片虾兵蟹将全跪倒了,龙王道:“儿呀,父王是错了,父王原与你回家向你母亲认错,还我的巧仙一个清白!儿呀,为父枉为龙王一场,犯下如此一大错,你能原谅父王吗?”
黑龙愣住了,眼前一幕不敢想像,堂堂的四海之尊,竟跪在自己面前,黑龙万般怒火如同千里大堤突然崩溃,抑制不住内心的万千激情:“父王!”两人抱头泣不成声......。
这真是:父子没有隔夜恨,骨肉自有血脉通。
大海波涛汹涌,泪水变成雨水在两人的脸上流淌,泪水形成了荣城市蛎江码头西的一个小海至今犹存……。
第六回《白龙江畔乡亲情》
渔人唱(“本肘鼓”地方戏种既原始茂腔):
“异土老乡见老乡,离井背乡为逃荒,山东人亲山东人,两人相见泪汪汪,不是东北黑土地,那有天下黑龙江”。
这天巧仙和母亲正在院子里收拾杂物,喂鸡喂鹅,田里众乡亲正在劳作,突然晴天一声雷声,天空出现一块五彩祥云,龙王敖广和黑龙白天显圣,送子观音和凤凰女站在旁边,地里干活的人们全惊呆了,只听天上龙王道:“巧仙,我是东海龙王敖广,我一时酒后铸成大错,让你受苦了,委屈你了,现黑龙已与我在一起;各位乡亲们,巧仙是无辜的,我有愧于巧仙你呀,……。”
巧仙满面热泪和母亲抱在一起,抬头望着天空,众乡亲方才知道巧仙乃龙妃,禁不住上前贺喜……。天降绵绵喜雨,倾刻润泽四方,此地曾叫:龙泽乡。
天上龙王、黑龙、送子观音和凤凰女热泪落入人间,地上巧仙、李母、众乡亲热泪化成滚滚细流,流入高密北部,形成了历史上有名的百脉湖,这些地方至今打个井,井水全是咸的,并且是温热的。
送子观音对巧仙说:“娘娘你今日灾尽祸退,你的含辛茹苦,你的坚强贤德,天庭早已知道,玉帝降旨封你为龙王民间正妃娘娘”,李母、众乡亲连连磕头不迭如同捣蒜,大白天见神仙真是让老百姓惊心动魄了。
巧仙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泪水,巧仙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怨恨,巧仙绝望的看着天上喊道:“夫君呵,三年哪!整整三年哪!黑龙儿,三年哪,为娘屈辱的三年哪......,观音啊,一句”正妃娘娘”难到是一个女人所要的吗?观音啊,求求您和玉帝说说,巧仙只想要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娇儿......!
五彩祥云散开,只剩下巧仙的声音在天空回响。
东海龙宫,龙王敖广步入大殿,龙王道:“传黑龙前来听命。”
黑龙英姿勃勃道:“父王,不知何事唤儿臣前来?”
龙王道:“接天庭旨意,派你前去白龙江供职,现白龙江供职的是你的哥哥,因你哥哥不听管束,也是为父管教不严之过,他在白龙江为所欲为,为害一方百姓,不是行风就是掀浪,现在开始吃人,白龙江百姓苦不堪言。玉帝传旨让你前去替代白龙供职,”龙王拿出一柄黑鞘宝剑和一条金绳道:“这是黑龙宝剑是玉帝所赐,这剑在太上老君的丹炉内炼了500年,比你哥哥的白龙剑多炼了300年报,这是一条缚龙索,便将白龙解回,切切记住,不可伤你哥哥性命……。”
黑龙收拾停当驾风而去,只一个时辰便来到白龙江畔,白龙江波浪涛天,江水吐着白沫一泻千里……。
黑龙来到江边,看两岸众百姓在泥泞中劳作苦不堪言,好容易开垦的土地一个晚上便被淹个净光。
黑龙摇身一变,化作一黑小伙来到人们干活的地方,一听乡亲们讲的是山东方言,黑龙更加高兴,便对一个大爷说:大爷,今晚俺想借个宿行不行“?
大爷道:“行!都是山东人有啥不行,谁出门也不带着房!”。
黑龙高高的个头,宽宽的肩膀,黑衣服黑脸膛,黑眼珠子透善光,虽然皮肤黑了点,但是长像可非常英俊,真是个精神的小伙呢,大爷一看就喜欢上了。
吃饭了,黑龙张口就吃,大爷吃了一个饼子,黑龙吃了大爷三天的口粮。
大爷说:“没事,孩子你使劲吃,你饿坏了吧,谁出门带着干粮袋子?”
大爷对黑龙说:“咱两人干吧,开出来的黑土地属咱俩人,艰苦一年,来年准有好收成,再给你说上一门媳妇子,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生个孙子孙女我就当爷爷啦,哈哈哈哈......。”
又吃饭了,老大爷吃一个棒子面饼子又饱了,黑龙吃了一锅棒子面饼子又还是饥困,大爷很是吃惊,这小子一下子又吃了自己三天的饭,多么能吃的小伙子,干活一定是把好手。谁知黑龙吃完倒头就睡,一连三天都是如此,老大爷说:“孩子,我们穷人讲的是人勤地不懒,全家一条心,黑土变成金……。”
黑龙笑了:“大爷,今天你别干了,你在家休息,俺去开荒……。”一连三天,黑龙吃完饭就下地干活去了,大爷坐在门口板凳上向黑龙干活的地方望,奇怪,大晴的天,只有黑龙干活那地方上空乌云滚滚的,一会儿打雷一会儿打闪;大爷估量着一场大暴雨就要下了,可直到日头落山这雨也没下来,那团黑云就在那干活的地方上空,雷电交加乌云翻滚。
大爷心说:这孩子乍不丁别伤着胳膊腿,不知开出几亩荒地了,我得去看看。
大爷住的地方离干活的地方七八里地,大爷到了地头一看,可不得了了,一条黑龙上下飞舞,用头上的两只觭角把那一搂粗的大树夹住,一卜弄头就拔一棵出来,对一片荒草荆棘吹一阵风就拔了个干净,好几千响地已开垦平整……,大爷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下。
黑龙见了老大爷,急忙变回人身,老大爷见黑龙是一条善龙,并不觉可怕:“孩子,原来你是一条龙啊,怪不得一顿吃一大锅饭呐……。”
黑龙訕訕笑道:“大爷,这几千晌地你和众乡亲们尽够种了,但是来年光有粮没荤菜吃也不行,这样吧,俺再送给乡亲们一点东西吧。”
黑龙打了一个喷嚏,满天一阵细雨,田野的沟沟壑壑有了清水和群群的鱼,地上出现了众多的动物。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一直传说至今。
黑龙说:“大爷,俺叫黑龙,山东人,俺知道你老人家也是山东人,和乡亲说一声,今后如果碰到什么困难,只要喊‘我是山东人’一切都会平安的。俺娘姓李,所以俺也跟着姓李。”
滔滔的黑龙江上,从古到今每当乘客坐满船准备起锚时,船老大都要向客人问一声:“有山东人吗?”客人答:“有!”船老大就开船,如果无人回答,船老大就不会开船,风俗一直延续到现在。
老大爷说:“孩子,这里往东一百里路有一条白龙江,江里住着一条白龙,这白龙年年都要活物祭祀,大猪大牛就这么往江里扔呀。实在天时不好了,牲祭不管用,就得活人祭祀哪!最近更是变本加厉动辄发大水淹百姓,经常化作人形上岸拿百姓作残,真是恶多端,这一阵又变的爱吃人心,谁冲撞了它,便被他一阵风摄走,带回水府扒心吃了,第二天,白龙江上便会漂上一具被扒心的尸体。”
“孩子你也是条龙,但你这么善良、仗义,你和它说说,看能不能说着话,让它对老百姓好点”
黑龙听了怒发冲冠点点头,拜别老大爷直奔白龙江而去……。
第七回《白龙江弑兄犯天条》
渔人唱(“本肘鼓”地方戏种既原始茂腔):
“世间曾有白龙江,小小白龙逞疯狂,天地皆有天理说,黑龙剑除白龙王,虽说亲弟杀亲兄,确是定数早在榜”。
白龙江畔小城,黑龙走在大街上,只见百姓人心惶惶,行色匆匆,黑龙想打听一下客栈,众人都面带惧色摇头摆手,一问三不知,市面显得十分冷清。
黑龙正行走中,忽然前面大乱,人们胆小的抱头鼠窜,几个胆大的正在围观一白衣白脸紮须汉欺侮一个六七十岁老头,那老头生的胡须飘逸,实在美观,白衣白脸紮须汉拦住老头不让过路,非要和老头比胡子,如果能比过便放他过去,如果比不过,便要薅掉老头的胡子。老头气得混身颤抖,嘴唇直哆嗦......。
只见白衣白脸汉从店铺里提过一木桶水道:“老头,你的胡子如能插到水底不飘在水面,我便放你过去,如不能插到水底,那对不起了,我得把你的那嘴狗毛薅了去……”
众人看了纷纷不平,因不知是白龙变化而来,还以为是那里来混混胡闹,所以还有抱不平人说:“你的胡子往水里插插试试,你的胡子不飘起来才算有本事……。”
黑龙在旁边看明白:那不是哥哥白龙又是谁。只见白龙把自己的胡子往水一扎,果然根根入底,并无一根飘起,谁会想到那是龙须,非凡人胡子可比的。
众围观者大为吃惊,一片诧异,那老汉被白龙拖到水桶前非要比试不可,被逼无奈,老汉只得将胡须放于水中,凡人之须当然飘在水面,白龙哈哈仰天大笑:“如此狗毛还好意思留在脸上,来吧,我替你撕了去吧”,说着揪住老汉,一把逮住胡子,一动手那血便顺着胡子淌了下来,老汉痛楚万分:“天哪,大白天如此欺侮人,还有王法没有哪……天哪!”老汉气的瘫软倒在地……。
黑龙看的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大喝一声:“住手!”
白龙回头一看:谁人敢如此大胆,这颗心必定好吃。定晴一看:一个黑小伙粗壮的像座黑塔,面目似曾相识,比自己高了一头。
白龙为什么看不出黑龙本来面目?因为白龙历年作孽,良知泯灭,慧根已断,眼睛已变的如同凡人一般,哪比得上黑龙心地善良,刚正不阿,慧根极明,心正眼亮。
黑龙见白龙没认出自己,便喝道:“此事不公,应你先比,老汉随后比,因为老汉的阳气先入水中,被你沾了光。”
黑龙吩咐:“来呀,打一桶水来。”有好事者马上打了一桶水来。白龙有恃无恐:“好!我先来。”说着趴到水桶边,将胡须伸到桶内,黑龙口中暗念:“水冻似如铁,铁坚如纯钢。”
只见白龙胡子往水中一扎,也没有想到那水竟然结了奇冰,白龙胡子马上乱七八糟分走四处,连水面也未下去,一连三次,白龙均为失败,白龙无地自容,才要抬头起身却被冰拉掉了几根龙须,白龙恼羞成怒:“你叫那老儿来试。”
黑龙道:“老人家莫怕,你尽管比来。”说着对老汉脸上吹了一口气,顿时老汉伤口痊愈流血全无,胡须根根似钢针,老汉把胡子插入水中,只见胡须不但深入水中,而且把木水桶刺穿,提起木水桶只见桶底如同浇花的喷壶一般水雾喷射……。
白龙一把抓住黑龙道:“好小子,晓得就你捣得鬼,你竟敢给爷爷眼里按棒槌,今天叫你知道白龙爷爷的厉害。”众人一听白龙两字,吓的四散逃命,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
黑龙不动声色,任凭白龙把自己一把抓住,一阵狂风,眨眼间已到白龙江底水晶宫,白龙把手一松,方才抓的人不见了,只见一条小黑蛇“吧即”落在地上,白龙诧异:奇怪,这条小黑蛇有头无尾,虽属吾等一族,如此怪异我怎么没见过,刚才那黑小子莫非小蛇变的?
白龙正在纳闷,小黑蛇说话了:“哥哥,俺是黑龙,父王差遣为公事前来,谢谢哥哥将黑龙带来,倒少了俺不少问路的麻烦。”
白龙道:“黑龙?我听说过,那是父王与一山东民妇所生,怎么不好生在山东修炼,跑到我东北白龙江有何勾当?”
黑龙道:“俺今前来奉玉帝旨意、父王之命前来上任做此地龙王。哥哥你须先和俺一起回东海面见父王复命。”
白龙道:“呸!就凭你能做本地龙王?区区一条小蛇不知自己有多少能耐,空口无凭,你有何证据敢来窥视我的龙王宝座?”
黑龙道:“哥,作为龙伸之顶天立地,屈之小如芥子,大丈夫应能屈能伸,光能伸不能屈不为丈夫,光能曲不能伸不为男儿,当然更不配作龙……。”
白龙道:“你切变大我看一下……,”话未说完黑龙一下子变成方才大街上的模样,比白龙高出一头。
黑龙拿出玉帝圣旨:“玉帝圣旨在此,白龙接旨。”
白龙道:“呸!我在此为王已多年,不管什么破圣旨!凭什么让我离开,你今日闲话少说,快滚回你那破山东,否则我翻脸了。”
黑龙道:“你在此作龙王不为民谋福利,反而活吃人心,你如此作孽天地不容,快快跟俺回东海复命……。”
白龙一把揪住黑龙:“你这黑泥鳅今天我就抽了你的“俺”筋,扒了你的“俺”皮,叫你“俺、俺”的烦躁我;来!看看我的手段。“说着拔出随身的白龙宝剑,直取黑龙的哽嗓咽喉,黑龙后退一步避其锋芒,黑龙道:俺今天不和你斗,明天一早太阳出来的时候俺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黑龙化风而去回到大爷干活的地方,黑龙对大爷说:“大爷,明天一早太阳出来的时候俺要跟白龙决战,您多召些人准备八千斤干粮,再准备八千斤石头、八千斤石灰,连夜赶到白龙江边等着。太阳出来的时候俺下水后,您老人家只看那江里头,黑浪翻滚上来那就是俺,您就带领大家往江里扔干粮;看见白浪翻滚上来就是就是白龙,您就带领大家往江里扔石头和石灰”。
大爷激动胡子都哆嗦了说:“孩子,除了孽龙俺们老百姓也安生。俺一定带领大伙儿帮你,孩子你是为民除害,你是条好龙,你一定会赢!”
第二天早晨,雾气腾腾的白龙江畔,太阳刚出来就被乌云遮挡住了,天上雷电一阵紧似一阵,天阴得几乎贴近地皮,雨下得就象江倒扣过来的似的,白龙江里巨浪滔天,一股白浪一股黑浪,那白浪白的象雪一般白,黑浪黑的象墨汁一般黑,白龙江“呼呼的”开了锅一般翻江倒海。
大爷带领大伙儿看见黑水翻上来就扔干粮;看见白水翻上来就扔石头和石灰,大爷带领大伙儿从早晨一直扔到傍晚,石头和干粮扔没了,江水渐渐静了下来,静的让人揪心,就在这时江心“忽拉”一下子翻上一股鲜红鲜红的血浪!
雷声停了,闪电不亮了,只见那江水从半中间“哗”一声的分开,钻出一条黑龙来,尾巴间秃了一块。
“是黑龙”大爷和大伙儿喊了起来。
黑龙化做黑小伙对大爷和大伙儿:“乡亲们,谢谢你们,大爷,把俺的金绳给我,白龙现在江底已受伤,俺马上下去制服它”
白龙江水晶宫,白龙身负重伤困兽犹斗,黑龙抛起父王所赐的缚龙索“唰”的一声响将白龙缚住,白龙任凭挣扎纹丝不得脱身,白龙破口大骂:“你这黑泥鳅,你这荡妇生、淫妇养的,你娘这个臊货养了你这个黑泥鳅,你竟敢……”话未说完,只听“嗖”的一声,黑龙已拔出配剑将白龙的头颅斩落地下。
只见:喷的满庭赤浆水,白龙命丧黄泉台。
白龙江从此改名黑龙江。
第八回《奔母丧龙泪淹河湾》
渔人唱(“本肘鼓”地方戏种既原始茂腔):
“人间万般孝为先,可怜龙儿母记惦,三年怀胎亲骨肉,膝下行孝不能全,只怪人身生龙子,海内人间两念念”。
人间都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十年后的一天。巧仙突然病了,不知是什么毛病,很多郎中也都看不出结果,巧仙只觉着心内发闷,喘气急促,不思饮食,天天悲切喊着黑龙的名字,一句句揪心:“黑龙儿呀,你为什么不来看娘亲?可怜黑龙儿呀,自离开娘胎,未吃为娘一口奶,儿呀,今在何方,黑龙儿呀何时回乡看看娘……。”
这时黑龙弑兄已犯了天条,正在黑龙江龙宫闭门思过,等待玉帝降旨处置,黑龙想如此整天无事可干,不如回乡看看娘亲,看看凤凰女,看看柳林村的父老乡亲,正在胡思乱想其间,忽然一虾兵喊着:“报,东海龙王驾到!”
东海龙王敖广已进宫内大殿,敖广道:“吾儿近来可好,闭门思过可悟出点道理来?”
黑龙道:“父王可好,俺黑龙一点都不好,杀掉如此可恶之人,犯的是哪一门子天条……。”
敖广道:“父王今来带了玉帝的旨意,黑龙接旨!”
黑龙俯地道:“黑龙听旨。”
“奉天承运,玉帝诏曰:黑龙奉旨讨伐白龙,本应将罪魁绑缚天庭,在剐龙台上受那一剐;但其一时私愤持剑弑兄,擅自违背上天之意,违犯天条,特免去白龙江龙王一职。
上天念其公正清廉,诚心为民,孝道仁义,不再追究其果,经王母娘娘保荐,特将白龙江改名‘黑龙江’,黑龙任黑龙江终身龙王,归东海龙王辖治,钦此。“
黑龙先惊后喜:“吾皇玉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敖广道:“黑龙听令,尔已封为黑龙江龙王,万万不可懈怠,你来仙界已经十天,凡间已是十年,父王今命你体察民情行风使雨之余,应回家看望你的母亲,顺便替老父问候不得有误。”黑龙大喜。
黑龙一生中第一次这样高兴,拜送父王走后,把全江的虾兵蟹将头目都请来一起吃饭,这些头目何从与龙王吃过饭!一个个目瞪口呆、又惊又喜:“龙王在上,小的不敢!”试想这些虾兵蟹将平时见了龙王腿都打战,跟龙王吃饭?简直是想破脑瓜也难以想象的.....。
黑龙道“诸位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生份,今后一个锅里摸勺子,还需要各位多多关照,务必小心谨慎,勤恳施政不得有任何差错。”
饭后头目们个个抱着肝脑涂地的感恩之心,位位负着忠心耿耿的水族之责,兢兢业业行风使雨,黑龙江一派风调雨顺,庄稼丰收,人神共乐景象。
话说黑龙把黑龙江治理得井井有条,老百姓莫不伸大拇指夸奖。
一日,黑龙突然心血来潮,“来呀,小的们。”
文武群臣虾兵蟹将头目齐来听点“本王要回乡省亲看望母亲,各位要精心值守不可大意,俺多则十天,少则三五天即回。”黑龙分咐布置停当。
黑龙驾起风,一会儿来山东,飞到母亲的小屋上空,发现屋中没人,院子冷落萧条,真是奇怪,黑龙降下云头,母亲的小屋周围添了许多新邻居,一村妇带着孩子在村头玩耍,几个大孩在皮打皮闹……。
黑龙问:“大姐,这里是李巧仙的家?这间屋子怎么没人?”
村妇道:“这里是龙王官庄村,你这小伙大概不知,这户人家叫李巧仙,十年前的六月二十日已去世,他的儿子化成黑龙,腾飞后再没回来过,母亲思儿心切,一病不起,不吃不喝,每天以泪洗面,请遍了各地朗中,也无力回天,临终前还呼喊着“黑龙”……,李巧仙的坟就在村西北角。“
黑龙一听心如刀割,黑黑的眼睛里充满了泪花,掐指一算,明天就是六月二十,明天该给娘上十年坟。
黑龙找到母亲坟处,只见一坟,石碑上写:故显妣李巧仙氏之墓,黑龙扑到坟上大哭了起来,忽然一阵大雨倾盆而下,黑龙打了一个机灵:此雨是俺的泪水,今日不可哭,否则百姓遭大殃……。黑龙找了一个筐子,在母亲坟上装了半筐子土。
高密小城大集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式小摊小贩一应俱全,黑龙化成一老太太,守着一个筐子,筐子里面盛着半筐子土,喊着:“卖土来,卖土来。”引起了众人围观,有的笑说:“卖什么不好,土遍地都是,没有人要的,是不是脑筋有问题?”
有的说:“唉!老人家穷的什么都没有了,卖土,真可怜!”
有好奇的问:“大娘,这半筐子土,卖多少钱?”
大娘道:“十枚铜钱。”
众人哈哈大笑:“十枚铜钱能买头羊,你那土干给人也没要的,更不肖说买钱了,大概是穷疯了吧。”
这时,人群外挤进一个老大爷,看了半晌说:“大妹子,你这筐土俺买了,这是俺卖粮的二十个铜钱,你拿家补贴家用吧!”
大娘道:“老哥哥,你把钱给了俺,你回家怎么办,你的老伴、儿女说不定等钱用,你买了半筐子土,回家要挨骂的。”
老汉说:“不妨事,李老汉俺膝下三儿二女,一个比一个孝顺,儿女让俺把这点粮食卖几个钱,是想买几柱香几刀纸,明天六月二十日,是无尾巴老李她母亲的祭日,孩子们让俺去给她烧烧香、烧烧纸……。”
大娘道:“原来是本家,这土卖给你了,……。”
众人一看,傻老婆子碰着傻老头了,人们哄一声笑,各自散了……。
城外,黑龙化作本来面目,把老头吓了一跳,问:“你是谁,怎么会变来变去的?”
黑龙跪道:“谢谢您老人家,你还记着给俺母亲巧仙上坟,俺就是那个不孝的没尾巴的黑龙呀!”
“老人家你今天回家,太阳落山后,你拿筐子围着你的家能多远算多远,把土转着圈撒,能撒多大圈撒多大圈,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千万不得对外人说起……。”
黑龙一席话把个老汉惊愕的张着无门牙的嘴老半天才闭上。
晚上,李老汉拿着筐子整整走了一晚上,心说:把高密小城也撒了吧,把土绕了一个偌大的圈子撒播完。
第二天六月二十,巧仙坟前,黑龙抚坟大哭:“娘亲呀,黑龙儿不孝啊,娘亲呀!您辛苦的把儿带到这个世界上!儿没养活您一天,您没吃一口儿挣的饭,娘亲呀!你受尽了天大的委屈,泪往肚里咽,你为了儿忍辱负重......娘亲呀!”
黑龙嚎啕大哭,天上倾盆大雨恰似天河漏底了,那雨下的一会儿功夫沟满壕平,一会儿功夫平地一丈水,水面三尺浪,只下得梓童庙上挂浮柴。
黑龙趴在坟上心如刀绞:“娘啊,儿没侍候你一天,没让你过一天好日子,黑龙十年没看过娘亲一眼,我该死,这该死的‘仙世一日,世间一年’啊,黑龙实在不知啊,娘亲啊……”
黑龙的哭:惊天天为之动情落泪;
黑龙的哭:动地地为之苦水波涌;
只见滔天大水,满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沿,高密小城的人们突然发现天阴了下来,不知啥时周围长起一堵高高的墙,人们往上看去,只见极高处一个圆圆的天空,人们都仿佛坐井观天,小小的高密仿佛在井底,人们急了眼,找来数十节梯子接起来,准备爬出逃生,可爬到井口一看:可不得了了,满世界一片白浪滔天,只见洪水涨一寸,土墙高一寸……。
雨停了洪水退了,黑龙哭累了,趴在母亲坟上睡着了,高高的土墙也不见踪影。
黑龙睡梦中觉得有人碰自己的脸,黑龙一看怎么也想不到是凤凰女,凤凰女用一个绣凤手帕给自己擦拭眼泪,黑龙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下子扑到凤凰女的怀里,凤凰女爱抚着黑龙的头发许久,许久。
从那时起,高密便有了六月二十淹河湾的典故,每年的六月二十必有大雨降临。那是无尾巴老李每年的六月二十来家给他母亲上坟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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