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小女熄灭电灯,燃上蜡烛,窗外烟花朵朵,争先恐后地绽放,更觉耀眼.待走出家门,发现今年与往年的一个不同.就是到大街上放花放炮得大大增多.便觉比往年热闹些.
九点以后,街上已显冷清.我们亦回家,此时,窗外仍然鞭炮声声,不绝于耳.间有礼花缤纷,与圆月争辉. 济南人有福,元宵有好出处耍。北京灯会很少,有一个南三环草桥花卉大世界的灯会,我们初六去看过,灯也不错,奥运的气氛有一点,只是民俗味道不浓。朝阳公园以前有灯会,今年没有办,好多人按照习惯去观灯,却无灯可观,游人不相信管理人说今年没有灯会的话照样前往,可见民众之热情。密云灯会今年开办了,只是太远。今天,刘锡诚老师在北京文化局庙会评奖会上,对北京缺少灯会发了一通感慨。贺学君老师及其他人也有共同意见,我们都觉得北京元宵灯会传统值得一作。
京城访谈:政府引导促进民俗文化复苏
2月21日《文汇报》刊登了记者对本人的专访,题目由编辑所加,内容有删节,下面是本人受访原文。京城访谈:
政府引导促进民俗文化复苏
——元宵节前夕访北京师范大学民俗典籍文字研究中心教授萧放
本报驻京记者江胜信
又是一年元宵到,在“吃”元宵以外,我们还可以怎样“闹”元宵?“闹”中寄托着人们怎样的精神诉求?节俗所体现的传统文明是否与现代文明存在天然的紧张关系?由政府自上而下推动的民俗庆典活动对民俗文化的真正复苏起着什么作用?针对这些问题,北京师范大学民俗典籍文字研究中心教授萧放在元宵节前夕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
(小标题)元宵节本来就是春节有机组成部分
文汇报:大年初一之后,有破五、开年之说。可也有人认为,不到元宵,“年”就还没有过完。您的观点呢?
萧放:传统的大年——近代以后称春节——是岁末年初送旧迎新的一个时间过程:起点在腊八或腊月二十三送灶神的日子,高潮在大年三十至正月初三或初五,终点在元宵节,北方人甚至把“年”一直过到二月二龙抬头。元宵节本来就是春节的有机组成部分。元宵节在中国大约有两千年历史,过去叫上元节。
文汇报:各地过元宵节习俗不一样,您能简单介绍一下吗?
萧放:北方大多是村际交往性质,人们以高台、秧歌、社火的方式巡游表演,南方则以舞龙耍狮、灯会小戏等娱乐为主。城乡间也存在差异:乡村重视农事丰收乞求与人事占卜,如请紫姑神;城市重观灯、看人、走桥、游戏等。
文汇报:哪些元宵节习俗已经消减了?
萧放:消解主要体现在神灵信仰以及与农事生产有关的乞求仪式上,当然,娱乐因素也有消减。从唐代开始,元宵夜就是狂欢夜,人们通宵达旦地观灯看人,主管治安的官员停止宵禁,即所谓“金吾不禁”。今天的元宵节已经没有这样的活力,在一些地方甚至只剩下了唯一的纪念方式——吃元宵。总体上看,南方的元宵节比北方过得热闹,比如上海的豫园灯会,办得很成功。
文汇报:元宵节作为一元复始、大地回春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寄托着人们哪些不一样的期待?
萧放:“一年明月打头圆”,中国人习惯于在第一个月圆之夜,表达新年的愿望,其中最关注的莫过于物质的生产、人口的生养以及生活的顺遂。中国人爱热闹举世闻名,元宵节尤其如此,俗称“闹元宵”,包括游人之闹、锣鼓之闹以及灯火之闹等等。“闹”的目的在于鼓舞人的精神,焕发生命力量,并且有驱除寒气、苏醒冬眠大地、祈求丰收的意味。
(小标题)传统节日是发展民族新文化的基础
文汇报:中国的很多传统节日表达了对天地、对日月的崇拜。曾经在一段时间,这种很朴素的民间崇拜因为被认为是沾染了封建迷信色彩而被边缘化。现在,民族传统节日的文化意义已经日渐复苏,政府也通过各种方法帮助节庆习俗的恢复。您怎样看待保护节庆习俗在当今时代的积极意义?
萧放:首先,传统节日是传承民族文化的重要载体。人们利用周期性的传统节日,定期进行传统的表演与传统的教育,在耳濡目染中自觉理解、接受传统,从而实现传统的传承。
其次,传统节日是提高民族自信心的重要途径。民族自信心是维护民族尊严与文化本位的精神基础,它不仅建立在强大的经济基础之上,同时也建立在深厚的文化基础之上。有鉴于此,我们应该尽量利用传统节日展示传统文化的魅力,触摸民族魂灵,确认文化身份,树立民族自信。
第三,传统节日是发展民族新文化的基础与凭借。传统节日在当代社会不仅是传承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同时它也为民族文化传统的创新与发展提供了基础与凭借。
第四,传统节日是凝聚民心、构建和谐社会的文化动力。传统节日在千年历史中累积了丰厚的民族文化内涵,这也是春节、端午、中秋等能够超越汉民族、超越地区、超越社会阶层而成为覆盖全国、甚至影响到东亚地区的节日大节的原因。在当代中国,要调动民众的精神力量,就不能忽视我们几千年形成的文化传统,特别是节俗文化传统,她适应了中国社会广大阶层物质、精神、伦理与审美的共同需要。
(小标题)开掘利用传统文化资源服务新生活
文汇报:有一种看法是,节俗的退化是无法扭转的趋势,因为她所依赖的乡土环境、宗族构架受到了现代文明的冲击。您怎么看?我们对此应该有什么作为?
萧放:在全球化的语境下,一些传统节日习俗发生变化十分正常,这也符合民俗传承变异的规律。但并不是说节日文化传统就会退化消失,传统节日文化在千百年的发展中已经凝炼成我们民族身心的一部分,是我们的价值观与情感的具体体现。我们虽然逐渐脱离乡土社会,宗族文化也在削弱,但我们民族重视人际关系、家庭关系与自然和谐共处的价值取向没有改变,一些世代流传下来的传统习俗依然能够满足我们的精神、物质与社会的需要。从这一角度看,传统文明并不必然与现代文明冲突,有时甚至是积极的补充调节。传统是文化资源与文化资本,我们应该积极开掘利用,以服务与建设我们的新生活。
文汇报:现在,政府自上而下办了很多民俗庆典活动,相比之下,由民俗推动的、民间自行组织的庆典并没有形成气候。政府引导对促成真正的民俗复苏有怎样的意义?
萧放:民俗文化的本质是民众自我服务与自我规范,在传统社会,有相应的民俗组织推动、开展民俗节庆活动。我们今天的情况当然与传统社会不同,我们曾在过去相当长的时间内对民间社会的活力进行了抑制,人们变得不大习惯自主的民俗庆典作为。所以,在目前一段时间进行自上而下的政府动员引导是必须的,也是有成效的。当然,从长期来看,政府应该放手让民间社会经营自己的民俗文化,培育城乡社区的民间自治组织,启发民众用自己的智慧承袭、创新、发展民俗文化,只有这样,民俗文化才能真正复苏。
文汇报:元宵节还曾经是中国的情人节,这一天,年轻女孩被允许外出观灯,有了与心上人相识相会的机会。一说到情人节,现在中国人过得有点混乱,有2月14日的洋节情人节,还有七夕节。我们应该如何处理洋节和本土节日的关系?
萧放:我觉得节日无论土洋,它们都有自己特定的文化内涵,有自己的文化理据。元宵节在中国节日体系中是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我们过起来自然而然,人们对它有发自内心的文化情感。而西洋的情人节在目前来看,我们并没有真正把握它的意蕴,更多的是成为年轻人交往娱乐的借口与商家出售玫瑰、巧克力的机会。对于洋节,我的态度是可以理解,它适应了一部分人的精神需求,这也是文化多样性的表现,不必惊诧。关键的是我们要用心建设好我们的节日,将以前人为抛弃、现今仍有积极意义的习俗元素恢复起来,同时注入一些时尚元素,比如巧克力馅的元宵、奥运福娃彩灯等。这样,传统节日就能变得活色生香,产生强大的文化吸附作用,那时想不让年轻人喜欢都难。(本报北京2月20日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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