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漫谈圣诞几时遇到春节
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漫谈圣诞几时遇到春节
野花儿幽幽送来芳香,爱的孩子他是什模样
骆驼伴我走遍了异乡,归宿的孩子他是什模样
我问新星那天边的光亮,希望的孩子降生在何方
——也里可温的圣诞
一月份先后参与了北京电视台和天津电视台两台关于节日的节目。话题都涉及到“洋节”该不该过、洋节对本土文化是否构成威胁这样的问题。一张写有“圣诞PK春节”的牌子更是拨动了我的历史神经,禁不住自问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历史上,圣诞几时开始碰到春节?
那时头脑里就想起“也里可温”这个词,想起网上读到的这首小诗,想到基督教在中国久远的传播历史。“也里可温” 是元朝蒙古人对来华基督教及其信徒的统称。最初知道“也里可温”,是读陈垣老先生的论文。据说“也里可温”在 蒙古语里是“有福缘之人”的音译,还有人认为指“上帝教”、“信奉上帝之人”或“奉福音教人”,对蒙古语我没有研究过,所以没有资格在此做什么评论。我想说的是,蒙古铁骑横扫欧亚大陆的时代,大量的“也里可温”们曾在中国这块土地上生活过,他们当年按照他们的信仰过过圣诞节,这是不会错的。不过那个时代,不曾存在过“圣诞PK春节”的说法。
再向前说,也里可温们并不是来到中国这块土地上最早的基督徒。我在西安碑林看过那块“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碑额上部吉祥云朵环绕的十字架,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块石碑叙述着唐太宗贞观年间传教士历经跋涉进入中国,在长安等地传播的情况。2006年7月初,在河南洛阳豫深文博城,又发现了一件唐代的《大秦景教宣元至本经》经幢。籍此我们知道早在那个时代,基督教已经在中国早有传播。以至于当时来到中国学习的日本遣唐使们都知道有过圣人生于马棚的传说——日本历史上最伟大的圣人名叫圣德太子,他有另一个名字叫厩户皇子。据说他是因为生于马棚,才得此名。研究日本史的学者们通常认为,这个名字的由来,很可能与圣诞的故事有着渊源关系。如果有,那一定是和景教的传播相关。言归正传,我们只说那个时代,圣诞在中国已经碰到了春节。然而,在那个时代,圣诞的影响小得可以,没有人提出“圣诞PK春节”。
星移斗转,时光流逝,自大航海时代到来以后,东方各国的津津浦浦已经活跃着基督教传教士们的身影,这些传教士和他们身边的信徒们,在中国也过圣诞节,这是不会错的。尽管如此,圣诞节仿佛并没有在大多数中国人的时间刻度上留下太深的刻痕。中国人还是在过着自己的日子。几百年的岁月里,圣诞尽管早已和春节屡屡相遇,但影响却基本只能局限在中国的局部地方,听着春节神州遍地的爆竹鸣响,感叹东方固有的文化树大根深。实话说,在那样的时代,这两个节日在中国力量大小过于悬殊,所以它们之间,没有过PK的关系。
想起这些往事,看到眼前的“圣诞PK春节”,当然惹人发出无限感慨。不过这份感慨,却并不仅仅停留在“今不如昔”的保守层面上。如今是信息传播迅速的全球化的时代。地球上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有时会引起全世界的关注。在这样的时代,圣诞节走进我们的生活中,在我们生活缤纷的彩色中添上一抹亮色,这本身无可厚非。但我以为,即便在今天的中国,圣诞真正能PK春节的日子还遥远着呢。尽管很多人觉得现在过年年味越来越淡,可每年春节 “春运”的归乡人潮却告诉你,春节这个节在中国人的心中占有怎样巨大的没有办法取代的份量。这和因为商家促销炒作而喧腾热闹的圣诞,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再者说,如今是只要有太阳升起的地面就有中国人的时代。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的文化的影响力也日渐增长。君不见,中国的春节也已经登陆北美,成了纽约州的公共节日。法国的大街上也出现过春节大游行的行列。所以如果真有一天出现“圣诞PK春节”,未必就有一边倒的胜负。今后的时代,我过你的节,你过我的节,才是最可能的局面。
所以感慨归感慨,对“圣诞PK春节”,我的态度是毫不悲观。还是回到开篇的网上那首小诗,品味一下诗中的野花、骆驼、星星,它们让我想到遥远的草原;而爱、归宿以及希望,这些钻石般的字,说得不仅是圣诞,也是人类共同的主题。诗很短,但味道温馨隽永,清奇可人。真佳作也。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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