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展示周之导师篇（传说版）：速写合集

张志娟

不好意思，前两天忙着过圣诞去了，更新太晚有损广告信誉。。。
不过真难写啊！比论文还难写，写完也不甚满意
唉，可说话要算数，好歹赶在内蒙师大登台前发上来吧。

写的时候越发觉得，我们教研室的老师都太好太可爱了~~~爱你们！亲！

保险起见，还是要重申一下：
本报道纯属闲扯，文责概不自负：老师们千万不要来找我呀千万不要来找我。。。

最后，北京大学展示周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看官捧场，预祝大家元旦快乐！
鞠躬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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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连山老师


连山老师惯常总是笑呵呵的。与他亲近的人都知道，笑呵呵三字绝非修辞套语，而是深蕴描摹情态之妙的——那是一种热情友善，同时又似乎对这热情感到不好意思似的笑容。
教研室四位老师，笑貌可谓各有千秋：连山老师笑呵呵，泳超老师嘿嘿乐，嘻嘻银铃王师悦，黄师哈哈众人和。说起来，连山师谨正是君子，泳超师不羁是才子，王娟师温婉称淑女，黄卉师直爽比侠女。这些后文还会一一讲到，此处且埋个扣子。

连山老师是我导师，然而入门之初，师生间囧事连连，对起话来简直不在一个频道上（请参阅《小囧囧事汇编》第212页到325页）。究其原因，老师说他年轻时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后来才稍好些，而我亦是人前羞涩人后疯的性子，尤其不擅与长辈打交道。所以我们交谈起来，就像两个讷于言辞的人，努力想向对方表达善意又不知说什么好——只有相对呵呵了。

连山老师虽面常带笑，却往往给人莫名严肃的感觉，他的生活方式似乎还停留在七十年代：我总在早上七点多收到老师的短信，而他老人家晚九点后基本不出门，更是从不夜宵。另外说到短信，老师发短信那是惜字如金，风格独具：鲜有人称、关联词以及除句逗外的任何标点不说，居然绝无语气词！所以收到老师短信是我们师门的一件大事。大家每每神色暧昧地互相招呼，收到没？收到没？又纷纷面色凝重点头点头；于是揣测圣意的“会诊”正式开始：你说老师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着急了生气了？可怎么回好！

直到很后来，彼此很熟悉了，我们才渐渐发现老师的诸般可爱与不正经。

连山老师是个有着各种奇怪知识的人。他对动植物学相当有研究，最爱看动物世界 ， 经常给我们讲某某动物属于某某种某某属某某科的某某目，虽然讲了我也记不住。老师精于牌技，并且颇为自得，会眉飞色舞地说起他怎样在网上斗地主游戏中赢到骇人的级别。老师还是深藏不露的舞林高手，尤记某夜在房县的滨江广场上，真人偶一露相，那才叫一个身姿绰约！更令人吃惊的是，老师竟然知道化妆品哪，他曾经很有兴趣地和我们讨论面膜的三种类型，说到lancome，发音么，啧啧，很有特色。。。

喝过酒的老师尤其可爱。去武当山实习的时候，有一天，同学们怂恿微醺的老师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老师欣然答应，接着却由于不谙规则一直在输。心怀不轨的同学们当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于是大家开始想着法儿地问各种八卦问题，比如怎么和师母认识的怎么表白以及恋爱经验啊等等。老师在酒力作用下呵呵笑着，知无不言，妙语连珠。其中最著名的是这样一个段子：
男同学问，老师您觉得我们应该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呢？老师讲了一个故事，说很久很久以前，当陈老师还是小陈，还是单身的时候，某好事大妈要帮他介绍，就问哪，小陈，你喜欢什吗样儿的啊？当时的小陈老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漂亮的！！！
据说此语一出，大家全笑了，众男生笑得尤其开心。

这个段子发生的时候小囧同学不在现场，事后才从别处听来，但师母的漂亮我可是亲见了的~~老早就听说师母是儿科大夫是江南女子，可直到某次去老师家吃饭才得见真人：漂亮是没的说，还温柔得要命。声音那个细软那个悠长，叫人听了心里酥酥的。连山老师也是性格温和的人，两位温柔来，温柔去，实在羡煞旁人。他家还有一个继承了优良基因的又美貌又乖巧的女儿，虽然见得不多，但我相信老师一定是最慈爱的父亲，因为他有时和我们说话就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今年教师节，师门的兄弟姐妹聚在老师家聊天，我和另一个女生到厨房为大家洗削水果，待到一盘盘端上来，老师抬头冲我们呵呵一笑，说：“嗳，真能干！”小囧同学瞬间石化鸟。。。  我，我八岁以后就没有这么被人夸过了。。。

前面说连山老师是谨正敦厚的君子，他身上确有几分书生气。比如对俗节琐事毫不上心，时常提醒什么事，他一拍脑袋：哎呀，我忘了！
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我们去某地调查，当地官员分明只想伪造民俗做个噱头，老师却在饭桌上同他们耐心讲解：该事项缘起何时，历史上有哪些发展，意义如何，你们当如何如何保护才好，切不可如何如何。眼见各路书记、局长一副假作聆听，待要下箸又觉不妥的模样，再看老师态度无比认真，语气无比诚挚，我们一旁看着，直觉得可笑又可敬，感动又心酸。



王娟老师


其实我与王娟老师接触相对较少，但印象里她最是温婉可人，特别爱笑，每每话未出口笑声先闻。她笑起来就像一个小姑娘，有时还不自觉地掩着嘴呢。

王娟老师待学生极好，这是出了名的。本科时我上过她的通选课，老师上课从来不用话筒，但那温柔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室里轻轻飘荡，最后总能清晰准确地钻入你的耳朵，实在是天赋异禀。据我所知，王娟老师应该也是学校唯一一位在课上公开许可并鼓励同学们多次改进作业的老师。当年我们的作业是两篇小论文，选课的多达八九十人，每位同学写完论文交给老师，老师都会亲自批阅、评点、打分并在下次课交还给他。同学如果对分数不满意，可以针对老师批阅中提出的问题拿回去修改、丰富。然后再交，老师再改。许多同学改了不止一次两次，老师的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有人问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多累呀。老师说，同学们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才能有所提高。只要他愿意改，希望做得更好，我就愿意看，会尽力帮他——依然那么温柔地说出来：在老师眼里，这好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我们知道，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愿意为同学耗费这样的时间和精力。

学生但凡做得好一点，王娟老师也绝不吝惜她的鼓励与赞扬。记得那是我头一回试着写民俗方面的论文，花了很大的气力，但交上去后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第二周上讲台领取改过的作业时，老师原本在为其他同学解答疑问，突然看见我。她对我嫣然一笑，说：你的作业写得很好，理解很到位，分析也很出彩，写得很好啊。又笑。我当场受宠若惊地直接傻掉了。不知道老师是不是对很多同学都说过这么热情的话，但至少在我，在我初初决意踏足民俗学的时候，王娟老师的肯定弥足珍贵。就为那句话，不够淡定的小囧同学简直欢欣鼓舞了好几个礼拜。。。

正式进入民间文学教研室之后，才知道王娟老师对自己的学生更是爱护有加。她会像父母一样为你的前途和论文操心。遇到合适的机会（会议、征文或其他有利信息），她总不忘记第一个告诉你，笑着说试试吧，试试吧。因论文没写好而沮丧的时候，她会安慰你，笑着说，没关系，咱们一起改。上上届某位师兄，也是王娟老师的学生，由于种种变故，临答辩了论文尚未完工，老师课间忍不住对着我们忧心忡忡地抱怨：“哎，你看这个XX啊，怎么就不知道早点动笔呢。我老早老早就提醒他啦，不要拖不要拖，现在可怎么办！我昨天又打电话催他吧，哎，好像生病了在医院。你说这，身体又不好，我也不忍心再逼他了。哎，都不知道他该怎么办。。。”抱怨归抱怨，可这宠溺的语气多像母亲在唠叨自己的孩子。我后来学给外专业的同学听，她们都羡慕得不得了：有导师如此，夫复何求。



黄卉老师


黄卉老师堪称教研室第一大神人，骨格精奇，内力深厚，风再大天再冷，都只一件薄毛衣顶风上路。瞅见弟子层层包裹，手套围巾全齐活，老师还要笑话他：哈，穿这么多，你还年轻人哪！
据说老师祖上的血统一直就很神奇，父亲一系好几代，人人活到九十多，老师的奇诡体质大约只好归结于特异基因了。
黄卉老师的课，从来都安排在早晨一二节，也就是八点开始。我们这些懒散惯了的八零后及研究生极少能做到准点全勤。住在校外的老师却总是很早就到了，而且据她所说，是先给孩子做好早餐，然后从西门散着步踱过来的。我们估算了一下，即便老师住得近，最晚六点也得起，但老师说她一般一两点才睡——嗯，神人的作息，无须解释。

老师对研究生开课多在秋季学期，天气渐渐转凉，去年她每次正式上课前都会给我们讲，西门那株百年银杏今天又黄了几分。老师是非常怀旧重情的人，经常说起他们读书时的情形，说起老人和老故事。特别爱提段宝林老师当年带他们去扬州实习的事儿，说是段老和大家一起采访村民，本来人家考虑学生从北京来，还在努力讲扬州普通话。结果段老跟人聊着聊着，一激动，就开始说方言，人家也激动了，二人扬州话你来我往，聊得热火朝天笑声不断，可同学们傻眼啦——一个字听不懂。最后回去整理录音带，老师说，得，全是鸟语！
每回说，老师都会笑，笑声爽朗，我们也跟着笑起来。无论讲过多少回，在说者，在听者，它都像第一次那么新鲜有趣。不是么，多可爱的故事，多可爱的老头。

老师也常说起已于三年前过世的汪景寿老师，说汪老曲艺成痴，生活中常爱拿人打趣儿，一般面皮薄的人可受不住。但她快人快语，与汪老甚是投缘。两人没事儿就抬杠玩儿，老少皆欢。汪老早年一心想让老师随他学散曲说唱，大有尽传衣钵之意，但老师当时没答应。谁想机缘难测，许多年后她竟真的开始研究这个。老师说，后来汪老见到她总是特别得意，拐棍儿敲敲就乐：当年叫你学还不愿意，怎么样，现在还是上了我的套儿吧。
说完我们又和老师一起大笑。可我总觉得这个故事有点伤感：汪老久居地下，再没人可以抬杠，想必也会感到寂寞吧。

既然谈到黄卉老师专门研究散曲说唱等，不能不提她的功底之深。课间我们经常聊天，说起什么问题，老师总能引申开去，站在一个更高的视点给予解答，所以我们常会有意外的收获。而但凡涉及文本实例，老师又可以随口背出许多首曲词，在我看来，这原本只是传说中的事。听闻老一辈学者根底扎实，学养之深，做唐诗的轻易便能背下上万首。然而，随着检索方式的便捷化，如此功力到老师这一辈已属罕见，于我们更是不可想象了。因此每见老师背词，我都格外钦佩，好像见到令人肃然起敬的老辈学者的影子。

前面总评将黄卉老师比侠女，指的可不仅是生性豪爽，还得说她那深不见底的酒量。据说历年历次聚餐，师兄师姐们轮番上阵敬酒，二陈醉倒时时有，侠女微醺从来无。泳超老师烟瘾有多大，黄卉老师酒量有多少，这或是本教研室两大不可解之谜团吧。
不过侠女亦最是柔情。黄卉老师门下弟子经常在众人面前各种炫耀：“哈，昨天老师和我们携手游故宫啦！哈，今天老师又叫我们一起吃饭，师门小聚欧耶！哇，我导师真好，就像妈妈一样！”这不，过几天正好是某弟子生日，黄卉老师还提出要给他庆生……唉，这是什么级别的待遇啊！实实嫉妒死人啦~~（不过在老师的许可下，他们师门的生日聚会小囧同学也要蹭去啦。在下就是教研室头号蹭蹭，hoho~~ ）



陈泳超老师


传说，北大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叫仰泳团
传说，江湖有一个神秘的教派，叫星宿派

前者所“仰”之“泳”，正是本文传主。星宿派乃传主门下弟子自谓，此教中人，每呼传主曰：星宿老怪。诸位看官莫要误会，此老怪非某查姓老翁所云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之丁老怪，乃以一对十字手八卦掌享誉武林数十年、一烟一笑走江湖之陈老怪。
常言道，怪可怪，非常怪，此人怪处有三：老怪其人体壮，面黑，既无潘安之貌，复无邓通之财，竟至风靡万千少女，乃有仰泳团众誓死相随，不知何故，即为一怪；老怪平素所习皆文事，其成名掌法亦以柔力取胜，然近年自五院小辈口舌之上新起别号曰猛男，此二怪矣（据考似涉蹴鞠之戏，不详）；老怪既通八卦掌，必深谙八卦之玄、之妙、之鼓荡人心、之传世久长。世人皆有传世之心，故老怪每以八卦掌渡人，乐成其美；然于其身，终反道行之，其八卦秘甚，从不示人。人若诘之，老怪乃拈烟而笑，笑而不答，云雾既吐，悠然长叹曰：且作传说，何诘为。此乃怪中之怪也。
在下不才，江湖人称张小囧，虽非星宿派门下，然出道伊始即以粉丝之名随侍老怪左右。老怪待吾甚厚，不是弟子胜似弟子。数年来，小囧也颇习得些粗浅功夫：自知十字手火候远欠，十字抖手倒可对上几招；虽半点不了八卦掌法，八卦之术竟无师自通。小囧每欲以八卦之术一窥老怪秘史，终不可得。老怪内力之奇、之深，非我能测。
随侍老怪数年，中有快事万千，乐事万千，原待一一道来以飨看客，拟题老怪逸事录，亦足平求其秘史而不得之忿。惜乎小囧自幼习文，本不畏泼墨铺陈之事，却有一疾，即遇文有三不成：言之难尽不成，关己甚重不成，情深惧画不成。逸事录三者占全，奈何下笔不能成文，唯有作罢。
乃借老怪之妙语聊慰初心，且作传说，何录为。是为结语。

旦暮兔

小囧同学的“十字抖手八卦之术”虽比不上“十字手八卦掌”，挠笑穴喷键盘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善哉~

王尧

亲爱的，写得太赞了！一定要拿去参加原创大赛啊！

张志娟

原帖由 王尧 于 2010-1-2 15:31 发表
亲爱的，写得太赞了！一定要拿去参加原创大赛啊！

汗，你还真回复呀
这个只是写着玩玩，拿去参赛就太不严肃了，尤其涉及贵导那段。。。

王尧

鄙导那段挺好的呀
修改一下再参加嘛
赶上100周年系庆，扩大影响嘛

小猫快跑咯

几位老师形象跃然纸上，这位才女的文笔够厉害！

yanshuige

请问有陈泳超教授的邮箱吗？
南师大民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