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的报复（当下民间传说之四）

夏敏

                   蛇王的报复

    闽南有个村子位于山涧，以蛇多而著称，周围人叫它为蛇村。蛇村人傍晚和大热天都不出户，担心惊扰了蛇灵，他们认为蛇是龙的化身。
    可是近几年城里人吃腻了鸡鸭鱼肉，开始打起蛇的主意，蛇价一路飙升，一条米把来长的普通蛇居然卖到五六十元，毒蛇价格更高。蛇村人因为利益驱动，出现了许多捕蛇能手，甚至有捕蛇专业队，捕蛇手段堪称一流，易如反掌。有一个专业捕蛇队的领头姓陈，人称“蛇头”，四十来岁，靠捕蛇发家，过上了好日子。
    一天他又带着队伍进山捕蛇，来到一处杂草繁茂的枯树旁的山洞前，发现洞内有两条蟒蛇缠绕在一起。蟒蛇是蛇中之王，难得一见。眼前的蟒蛇桶一样粗，三四米长，看到了这蟒蛇，如同看到了人民币。于是大家展开绝招，开始了人蛇大战。受惊的蟒蛇把头抬起，比人还高。它张巨口，吐长信，虽没听见声响，个个耳膜被震得长鸣不止。经过激烈交战，一只蟒蛇被打死，另一只被断了蛇尾之后逃逸。人们认为蛇是有灵性的动物，捕尽杀绝，终遭报复。可是这只捕蛇队的成员，却不愿意白白放弃到手的“肥肉”。他们把百来斤的死蛇寄放在“蛇头”家的“蛇库”里，然后继续在山里搜索了三天。别说那条逃跑的蟒蛇，连一条普通的小蛇都见不到影。返回后他们发现死蛇不见了，有人以为是蛇头揩油捞好处把蟒蛇藏起来了，于是捕蛇队起了内讧。
    接下来几天，村里人夜夜都听见草地上“沙沙”的声音，似有许多东西在爬行。伴随着一阵阵时有时无的细长哨，接着是很响的“啪啪”声。村人遵循老规矩，没有出来打探。天亮后发现地上的草倒了，上面亮晶晶的，因为村子里没有发生什么事，大家也就没有太在意倒草的事。倒是一些老人直喊“罪孽”！第七天夜里，一阵嘈杂声之后人们在“轰隆”一声巨响声中醒来，拉亮灯，却不敢出门。天亮以后他们发现“蛇头”家的房子倒了，压死了他一家人。他自己满脸鲜血站在废墟边，衣服也破了，胸前有很长很深的一道抓痕。废墟边上还有两条巨蟒，一条是失踪的那条死蛇，一条是血肉模糊的伤蛇。它们并排在一起。“蛇头”完全疯了，嘴里乱嚷嚷，说是他看见蛇长出鸡爪样的东西，抓住他的胸口不放。
    村人将两蛇合埋在当初发现它们的洞里。从此，蛇村的人再也不敢打蛇。人们常说，原先草地上发出的“沙沙”声，其实就是母蛇王带领群蛇尾死去的公蛇做法事，整整做了七天，夜夜发出的“啪啪”声是母蛇王用身体拍打楼房的声音。群蛇所以只围不攻，就是想报复，让蛇头一家全部压死在楼里。人们还说曾看到那两条蛇常在枯树顶盘旋着，像是长了翅膀，又像是长了爪子，可谁夜说不清。

黄景春

蛇复仇的传说，中原地区也有很多。

儿提时代，大人就告诉我们：打蛇要打死，否则它会报复。还讲一则故事：一个小孩把蛇打断成两截，蛇没有死，后来喜鹊（据说是蛇的舅）帮蛇接起来。小孩长大成人，结婚那天，听到屋子里有沙沙的声音。众人四处寻找，在婚床下发现了打了结的大蛇。这个蛇虽然报仇不成，却很有威慑力。

民间关于蛇的传说，不仅有复仇型的，还有报恩型的，最著名者当数白蛇传故事。

贴主的蛇王故事，把古老传说与当代环保主题结合起来，当属当代新民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