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娘子形象及其流变
〔日〕中田妙叶
摘要 白娘子是民间传说《白蛇传》中的女主人公,据论证,故事源于南宋的话本,到明清,逐渐趋于完善。文章从白娘子形象演变及其意义等多方面进行研究和探讨。
关键词 白娘子 故事 演变 理想
作 者 中田妙叶 北京大学中文系在读博士 邮编100871
一、以白娘子为主人公的文艺作品
《白蛇传》是一部美丽的民间传说。根据明代田汝成所著《西湖游览志余》卷二十记载,早在南宋时代民间曲艺已经开始讲述这个故事。[1]冯梦龙《警世通言》第二十八卷《白娘子永镇雷锋塔》,很可能是根据宋人平话修改增饰而成。傅惜华氏云:“从这个话本内容,一些有关历史地理的问题,而与宋人史籍施谔的淳祐临安志,吴自牧的《梦梁录》,周密的《武林旧事》等书所记载的,比勘印证起来,另一方面再从这个话本的‘说话’的风格研究起来,都可以证明它就是那南宋时代所流行的话本,因此,雷峰塔的话本,可以认为是现存的《白蛇传》故事中最古老的作品。”[2]
虽然白蛇迷惑男人的故事早已出现在唐人志怪《李黄》中,但《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仅有少数情节与《李黄》相似,比如《李黄》的“白蛇娘子”和“青服老女”都是妖怪,这也许就是白娘子和青青的前身。
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中国最早的白娘子故事是明代嘉靖年间洪楩《清平山堂话本》(即《六十家小说》)收录的宋元话本《西湖三塔记》,这篇作品中的男主角是奚宣赞,名字与许宣相近。白衣妇人是白蛇的化身,最后被法师镇压于湖内石塔下,与后来的白蛇被法海镇压在雷峰塔下的故事有明显的一脉相承关系。
明代嘉靖年间杭州流行着一种叫做“陶真”的讲唱艺术,由男女盲艺人,一边弹琵琶,一边说唱古今小说、平话,它的曲目中就有《雷峰塔》故事。
《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中,包含着游湖借伞、订盟赠银、庭讯发配、远方成亲、赠符逐道、佛会改配、重圆警奸、化香渴禅、遇赦捉蛇、付钵合钵等情节。白娘子、许宣等主要人物形象,与《西湖三塔记》大不相同。白娘子是一个大胆追求幸福爱情的蛇仙,只是未脱尽娇气,整个形象处于从丑到美的转化过程中。许宣乃是庸俗的小市民,胆小怕事。在白娘子故事的演变中,这个话本具有重要作用。
清初古吴墨浪子编辑的《西湖佳话》卷十五《雷峰怪绩》,继承《警世通言》而稍作增饰。《通言》中诸多不合理的情节,于《西湖佳话》中已见改善。[3]另外,嘉庆十一年刊本《雷峰塔传奇》,光绪十九年铅字排印本《增像义妖全传图咏》等,都是讲述白娘子故事的章回小说。
明代陈六龙第一次把白娘子故事搬上戏曲舞台。《远山堂曲品·具品·雷峰》条云:“相传雷峰塔之建,镇白娘子妖也。以为小剧,则可;若全本,则呼应全无,何以使观者着意?且其词亦欲效颦华赡,而疏处尚多。”[4]从祁彪佳的评语看来,陈六龙《雷峰塔》的内容没超过《白娘子永镇雷锋塔》。这个作品到清代已经失传。
于今可见的白蛇故事戏曲作品,以黄图珌的看山阁刊本《雷峰塔》传奇为最早(以下简称黄本)。黄图珌,字容之,号蕉窗居士、守真子,松江人。生于康熙三十九年(1700),雍正间任杭州同知,后改衢州同知。他编写的《雷峰塔》刊行于乾隆三年(1738),可能是直接根据《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话本改编的。黄本是现存《雷峰塔》传奇的祖本。
因为黄本不完全适宜于舞台演出以及观众的要求,很早就消失于舞台。民间艺人则对这个剧本不断加工改编,其中陈嘉言父女的改本中,增加了《产子》《祭塔》诸出。这一改本仅有传钞本流传。今传陈嘉言父女本,仅存《雄黄阵》三出而已。[5]到乾隆时期,出现了梨园旧钞本《雷峰塔》和水竹居刊本。梨园旧钞本(以下简称旧钞本)是乾隆时期昆剧搬演之底本。阿英云:“尽旧钞本虽同出陈氏父女一源,以扮演者各有改动,亦极不一致也。”[6]它流行时期“约在乾隆初年,而和黄图珌本的演出时间是距离很近的。”[7]民间艺人对原有剧本作了重大的改动,增加了《端阳》、《求草》、《救仙》、《水门》、《断桥》、《指腹》、《画真》、《祭塔》、《做亲》、《佛圆》等情节。
水竹居刊本《雷峰塔》,刻于乾隆三十六年(1771),是方成培整理修改本。方成培,字仰松,号岫云,新安人。当时乾隆皇帝南巡,为了供皇帝欣赏而选择了《雷峰塔》传奇(徐珂《清稗类钞》)。方成培认为淮商祝嘏本“辞鄙调讹”,改本则“务使有裨世道,以归于雅正”。[8]方成培删掉旧钞本《窃巾》、《审问》等出,增入《夜话》,对《求草》、《合钵》、《祭塔》又“皆点竄终编”[9]。其实方本对旧钞本的本来面目没有做大的更动,主要是修饰润色。与黄本比较,旧钞本和方本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都有重要变化,它成为以后许多地方戏《白蛇传》的真正祖本。
此后,嘉庆十四年又有《义妖传》弹词出版。这是说书人的底本,情节极为复杂,行文活泼,成就很高。
现在《白蛇传》除了田汉改编的京剧以外,还有越剧、粤剧、湘剧、徽剧、评剧、川剧、汉剧、赣剧、桂剧、闽剧、汉剧、秦腔、梆子戏、皮影戏、秧歌戏、傀儡戏、黄梅戏、婺州戏等。[10]
二、白娘子形象的变化及其意义
白娘子形象在艺术作品中的演变,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
1.妖精阶段
《西湖三塔记》中的白衣妇人,是一个凶恶的妖精,专取活人的心肝下酒,而且不断用新人换旧人。她与唐人志怪《李黄》中的蛇妖一脉相承,丝毫没有人类的思想感情。《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中的白娘子仍然是个妖精,她不了解人间的法律和秩序,曾经盗取官库银子和富豪家物品供许宣使用,结果事与愿违,连累许宣吃官司。这些表现,都带有《李黄》和《西湖三塔记》中蛇妖的痕迹。
冯梦龙受到李贽的童心说以及晚明时代思潮的影响,主张文学创作要表现真情。他编纂《三言》时,很严格地选择作品,对有些作品大幅度加以改编,力图歌颂出于真情的行为。他认为小说情节尽管都是假的、虚构的,但是只要它写来合乎“人情物理”,就有了高度的艺术真实性。[11]
冯梦龙的思想意识,没有超出士大夫文化的范畴。在他看来,郑义娘等人死后,可以到阴间与意中人继续作夫妇,而白娘子这个妖精却不可能与许宣保持夫妇关系。许宣得知白娘子是蛇妖,就对她毫不留情,把钵盂向白娘子头上一罩,用尽平生力气捺住。白娘子哀求他放松,他一点儿也不肯放松,还感谢法海使他摆脱了白娘子的纠缠。白娘子的故事终于以悲剧方式结束。
黄图珌《雷峰塔传奇》中的白娘子,与话本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仍旧被局限在“妖怪”的框架以内。例如《法剿》一出,白娘子变成一条大白蟒蛇,与揭谛神作战,许宣则自始至终袖手旁观,毫无同情白娘子之意。但《回湖》、《彰报》、《惊失》等出,把白娘子写成了一个很有威望的西湖主,她很关心水族孩儿们,也受到他们的尊敬和爱戴。《赦回》一出当中,许宣拒绝与白娘子言归于好,白娘子哀叹道:“羞人答答的,为他用尽苦心,不能到头,怨毒之于人深矣。那么,不如寻个自尽,与他到阎王殿前去对理,才得明白。”这里表现出非常细腻的女人的感情。但是我想对黄图珌来说,白娘子不是他赞美的对象,而是“为情痴误来”的蛇妖,她的痴情只能带来不良的后果。这种写法完全符合“灭人欲,存天理”的儒家教条。因此,表面上看来白娘子的感情丰富了,但是实际上黄图珌更强调白娘子乃是一个妖精。另外,《慈音》、《忏悔》、《棒喝》、《塔圆》等出,具有浓烈的宣扬佛教的色彩,落入了劝善惩恶、因果轮回的老套子。黄图珌认为白娘子只不过是蛇妖。《观演雷峰塔》中他悲叹地说:“磋呼!戏场非状元不团圆,世之常情,偶一效而为之,我亦未能免俗。独于此剧断不可者为何?白娘,妖蛇也,而入衣冠之列,将置己身于何地耶?……惜乎与世稍有未合,为无状元团圆故耳。”[12]冯梦龙为了表现他的主张和追求,以妖精形象寻找表达范围的扩大和极限。但是黄本中白娘子形象已经失去了冯梦龙的意图。由于黄本中具有顽固的士大夫的思想,不受广大民众欢迎,在剧场上很快就被各种改编本取代了。方成培说:“《雷峰塔传奇》从来已久,不知何人所撰。”[13]可见黄图珌的名字也被人遗忘了。
2.由妖精向人过渡
乾隆三年(1738)黄本出版以后,民间剧团产生了许多手抄的改编本。这些抄本的内容不尽相同,出数也有多有少。如果把各种本子不同的内容汇集起来,几乎可以凑成一个六十几出的本子。经过戏曲演员的集体创作和修改,白娘子被赋予了更多的下层民众的思想情感。乾隆三十六年(1771)方成培的改本(水竹居本),就吸收了梨园旧抄本的创作成果。
黄本中白娘子的形象比较单薄。所谓“宿世姻缘”的构思,冲淡了白娘子追求自由爱情与自主婚姻的积极意义。白娘子与许宣生活中的波折,完全由性质雷同的“盗银”、“盗宝”,僧道进谗等故事串连而成,缺乏深刻揭示人物内心活动的情节。另外,白娘子的对立面太多,也分散了观众的注意力。方本删掉了黄本原有的《回湖》、《彰报》、《忏悔》等出,使白娘子对贫苦人民的生存不再构成威胁。黄本中法海指责白娘子是“祸人妖孽”,到方本中这一指责也失去了根据。方本删去《捉蛇》一出,黄本中白娘子恐吓许宣的话也随之消失,因而白娘子的形象得到净化。
方本较黄本新增的《求草》、《水斗》等出,刻画了白娘子反抗强权、刚劲不屈的性格。白娘子为救活丈夫还赴嵩山求草,明知敌我力量悬殊,寡不敌众,依然冒着生命危险与众仙搏斗。《水斗》一出是由黄本的《棒喝》发展而来,但对白娘子的形象作了新的处理,充分显示出白娘子的勇敢和智慧。她与青儿两个掀起的洪波巨浪,几乎把金山寺淹没,这一情节具有象征意义,令人联想到人民群众力量之强大。《夜话》一出是方本增设的,意在进一步描写许白之间的爱情,真是缠绵悱恻,一往情深。青儿怒气不息,要严厉地惩罚许宣,白娘子则原谅许宣,并且替他开脱罪责,可见她对丈夫非常温柔体贴。在这场戏中青儿是观众的代言人,与白娘子的多情对比,更显露白娘子深深地掉到爱情之漩涡中,已经难于脱身。在古代南方流传的几类变美女故事中,几乎总是很主动地追求男子。话本《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还保留了这一特点。白娘子对许宣的态度是非常主动的。到了方本,小青承担了白娘子原来的主动性,从白娘子的陪衬角色脱离出来,发展了爽朗刚健的性格。“水竹居本异常鲜明地强调了青儿的仗义。她和白娘子原是两个毫无瓜葛的精灵,但同气相求的命运把她们联系在一起。”[14]小青为白娘子的处境高兴,悲伤和愤怒。她的性格和行为到处呈现着来自大自然的野性的奔放。小青形象的这些变化对白娘子形象具有很大的影响。
白娘子摆脱了桀骜不驯的原始气味,能始终表现出温静、庄重、明理,如同人世间钟情的少女般温柔体贴。她的倔强的性格只不过在嵩山盗草、金山水斗这样的场合才能出现。她的这两方面性格的鲜明对比,表达了白娘子灵魂的纯洁和高尚。
梨园旧抄本和方本还增设了《祭塔》、《做亲》、《佛园》等出,使白娘子的儿子考中状元,回来祭祀母亲,许宣、青儿也与白娘子会合,一同升人忉利天宫。不能得到许宣的爱情的白娘子,从亲生儿子的“孝”中得到安慰。在《水斗》中,法海要收伏白娘子,但她“腹中怀孕,不能收取”,表示白娘子与许宣宿缘未完,她分娩满月后宿缘才尽。这一细节是在旧抄本中出现的。[15]其中表现了结婚生孩子作为当时民众的理想恋爱结局,同时作者幻想给白娘子以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这些情节都体现了民众的善良愿望,正如阿英所说:“观众对白娘子的同情,想给予她不幸的命运以一些慰安,欢迎《生子得第》一出,亦可谓人情之常。目的不在看状元,实可断言。”[16]
3.民众理想中的女性形象
自清中叶到现在的二百多年间,各种地方戏和京剧以方本为基础,继续进行改编,使白娘子的形象得到丰富和发展,成为民族理想中一个相当完美的人物。例如京剧和越剧的《白蛇传》,与方本比较,均有很大差别。方本的戏剧冲突,在白娘子与官府、豪族、道士、佛门之间次第展开,头绪较多,《白蛇传》的戏剧冲突,则由法海再三发展而引起,因而更加单纯和明确。方本中法海、许宣均与白娘子对立,法海帮助许宣。《白蛇传》改成法海与白娘子对立,许宣一度动摇于二者之间,但最后仍站在白娘子一边。方本中白娘子身上还残存着一些妖气和贼气,《白蛇传》则扫除了这种妖气和贼气,主要强调白娘子大胆反抗封建秩序,对爱情无比坚贞。
方本中许宣性格懦弱,一有风吹草动,就向官府如实交代白娘子的来历,然后远走他方。最后他帮助法海降伏自己的娇妻,重返佛国。《白蛇传》中的许宣是一个善良和重情的青年,他在法海的反复劝诱下虽然动摇过,但最后还是主动回到了白娘子身边。京剧《合钵》一场中,他“急护白素贞”,“忍气吞声把法海拜,望求师父把恩开,可怜我难割舍的夫妻恩爱”,他说“吃人的是法海不是妻房”,甚至要“打碎金钵把贤妻放”。越剧《合钵》一场中许宣对白娘子说:“娘子呀,纵然你是灵蛇变,许宣决不改心肠,愿与你百年相伴同到老,愿与你娘子同存亡。”这类描写都比方本大为提高。
《白蛇传》中许白的爱情经过一番磨难,变得更加牢固。京剧中白娘子最后宣告:“任你罩下黄体钵,人间的情爱总不磨。”越剧中白娘子说道:“官人果然情不变,不枉我冒死犯难到世上。法海,你纵有西天金钵威力大,灭不了我夫妻恩爱情义长。”方本的末尾借“生子得第”使观众得到安慰,《白蛇传》则超越这种格局,以海枯石烂永恒不变的爱情,来体现观众的美好愿望。
三、白娘子形象的变化趋势与民众思想的关系
白娘子形象从妖精向理想妇女转变的原动力,就是民众对她的偏爱。黄图珌在《观演雷峰塔》中的悲叹,与黄本问世以后三十年间旧抄本增加到六十几出的情况,很明显表示民众对白娘子的喜爱。文人方成培之所以会留下一部《雷峰塔传奇》,因为这三十年间民间艺人的提炼,已经达到吸引文人的高水平。在南方人的基层文化中,蛇属于生活的一部分,他们并不认为蛇是邪恶的象征,“白娘子呼风唤雨、驱遣雷包、盗物还物、潜水逃生,凝聚着我们民族对身边形形色色的蛇的长期观察,”[17]南方人对蛇感到亲密胜过恐怖,至少没有感到抵触。
经过长期提炼升华而完成的白娘子形象,具有两方面的特征。一是善良贤惠、精明能干、温柔和顺,二是大胆追求自由的爱情和幸福的生活,充满乐观主义和勇往直前的精神,坚韧顽强,百折不挠。这与第一章所述蛇郎故事中三妹的形象,具有内在的一致性。白娘子形象与三妹形象之所以受到民众的热爱,原因是这两个形象本身,都集中体现了民众的生活理想。
因此,民众意识中,早就存在蛇是幸福的象征这一观念,与这两个人类的美好理想的形象联系在一起。他们的心目中,蛇具有以蛇郎故事为代表的创造他们生活中美好理想的意义。
所以民众认为黄本的白娘子形象与他们蛇郎故事中具有美丽印象恰恰相反。因为这两个特点在表层文化与基层文化之间的观念相反。在话本与黄本里许白的爱情关系表示,士大夫认为白娘子执拗的爱情、缠绕许宣,肯定应该被惩罚。方本以后的许白爱情关系表示,民众把它看作是追求幸福的积极态度,认为应该歌颂白娘子。士大夫认为白娘子的过于痴情,对象肯定受不了,民众则认为感情深厚,对象应该报恩。
民众对白娘子的喜爱是《白蛇传》故事发展的重要因素。民众由于对白娘子的喜爱,因而对于她的悲剧性觉得太可怜,所以想方设法要从爱情的痛苦中把她救出来,使她得到美满充实的爱情。我想对民众来说,《白蛇传》的创造过程中主要只是关心白娘子的遭遇与处境,最大的问题是白娘子的美满幸福,因此按照他们思想感情,创造了适合他们审美感的作品构思。
总之,在南方民众心目中,蛇与白娘子形象的密切关系早就存在,但一直在记载上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黄本演出后,民众发现其中的蛇妖形象与他们的审美观非常明显的不同。于是以白娘子为媒介,仅仅表现民众对蛇的喜爱和佩服等思想感情。白娘子形象的变化,不仅表现了民众面对生活积极奋斗的力量与重视情感的善良性格,而且表现了他们世界观内涵的深厚与博大。
注释:
(如舸斋案:注释原置于页下,现为适应网络环境计,改为篇后注并相应更改注序。谨向中田妙叶先生致歉。)
[1]“杭州男女瞽者,多学琵琶,唱古今小说,以觅衣食,谓之陶真,大抵说宋时事,尽汴京遗俗也。……若红连、柳翠、济颠,雷峰塔,双鱼扇笔记……”。潘江东著《白蛇故事研究》(上),台湾学生书局,1981年,第1版,第27页。
[2]傅惜华编《白蛇传集》,上海出版公司,1995年,第1版,第1页。
[3]详细的内容请参考潘江东著《白蛇故事研究》(上),台湾学生书局1981年,第1版,第57,58页。
[4] 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六),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年,第1版,第104页。
[5] “函芬楼所藏怀宁曹氏钞本《雄黄阵》,实即陈氏父女本《求草》、《雄阵》、《求喧》三句”(阿英著《雷峰塔传奇叙录》,中华书局出版,1960年,第1版,第2页。)
[6] 《雷峰塔传奇叙录》,中华书局出版,1960年,第1版,第2页。
[7]傅惜华编《白蛇传集》,上海出版公司,1995年,第1版,第5页。
[8] 阿英著《雷峰塔传奇叙录》,中华书局出版,1960年,第1版,第38页。
[9] 《雷峰塔传奇自叙》,载傅惜华编《白蛇传集》,上海出版公司,1995年,第1版,第339页。
[10]参看潘江东著《白蛇故事研究》(上),台湾学生书局,1981年,第1版,第90-157页。
[11] 张少康、刘三富著《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发展史》》(下),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49页。
[12] 转引《雷峰塔传奇自叙》,第3页。
[13]《雷峰塔传奇自叙》,第339页。
[14] 赵景深、李平著《雷峰塔传奇与民间文学》,载《民间文艺集刊》第七集,1985年,第174页。
[15] 见于阿英著《雷峰塔传奇叙录》,第71页。
[16]《雷峰塔传奇叙录》,第4页。
[17]严绍璗、王晓平著《中国文学在日本》,花城出版社,1990年,第165页。
【责任编辑 顾荣佳】
感谢:
辽宁大学学报1997年第6期(总第14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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