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万荣县荣河镇上朝村姑母信仰调查研究
毛巧晖
摘要:本论文展示了山西省万荣县上朝村姑母信仰的 现状,通过分析姑母信仰的传说、姑母信仰的神人的中介——马脚以及姑母信仰活动、姑母的职能体现了上朝村民众信仰的秩序、体系以及民众的信仰心理。并以此作为透视中国民间信仰的一个视角。 关键词:上朝村 姑母信仰 现状
万荣县位于山西省西南,运城地区西北邻的峨嵋岭上,介于临汾、运城两盆地之间,是涑水河流域和汾河流域的分水岭。东靠稷王山与闻喜、运城、稷山毗连,西隔黄河与陕西韩城相望,南同临猗县接壤,北与河津为邻。万荣县,为万泉、荣河两县合并名。原万泉,据《通志》记载,北魏道武帝天赐元年(公元404年)夏世祖赫连勃勃入侵,邑人薛通率宗族千余户,凭借孤山天险筑城防工,抵 御 外侮,后称“薛通城”,周围五里十三步。唐武德三年(公元620年)重修薛通城,并没县治于此。因“城临山涧,地多涌泉”,名曰 万泉。原荣河县,战国为魏汾阴县。唐开元十年(公元722年 )修后土祠得“宝鼎之祥”,改称宝鼎县。宋大中祥符四年,“荣溢河,体气四塞,光为五色,人称祥瑞”,遂改宝鼎为荣河。⑴
上朝村位于山西省万荣县荣河镇西部,它北临刘村,南靠周王,西邻黄河滩,东邻荣河镇。村中有1080口人,254户;田地1780亩。没有天然水浇地,村中有两眼机井,保浇地300亩,可以扩浇到800亩。村中主要有卜、花、张、杨、李、孙等姓氏,其中卜姓人中最多,占全村50%以上。
上朝村在1939年日本入侵荣河之前很富裕,号称“小北京”。当地有民谣:“上朝鞭子(赶骡队,搞运输),刘村杆子”。但日本人进驻荣河后,烧杀抢掠,在上朝杀戮400多人,烧民房200多间,拉走骡子7头,抢走农民的其它产品不计其数,该村变成废墟一片。后来经过当地人民的辛勤劳动,又渐趋恢复过来。⑵
上朝村原是一个多庙的村落,以前该村有13座庙:送子娘娘庙、天爷庙、财神庙、九郎庙、姑母庙、药王庙、土地庙、五先锋庙、观音庙、三结义庙、虫王庙、火神庙、佛爷庙。⑶现仅有姑母庙和新建财神庙两座。
一、上朝村姑母信仰的传说
上朝村,原名尚赵村,据当地老年人说,公元前2007年,村中居住着23户人家,其中赵姓10户,尚姓13户。但光绪三年天灾,尚、赵两姓纷纷出逃,现村中已无此二姓。
姑母,原名尚云花,为尚赵村中人,因相貌丑陋,又是秃女,一直未能嫁人。有一年村中大旱,百姓苦不堪言,村中庄稼枯萎。有一名外乡男子流落此地,名为九郎(也称救郎)。他锄过的地处处有水,其他乡亲就跟随其锄地,结果村落度过了这一次危难。村人对他十分崇拜,但出人意料,他却向村中丑女尚云花求婚。两人成婚后,他将姑母带到九乐山(陕西、山西交界处--作者按),后二人修炼成仙。姑母成仙后变得异常美艳,后二人又托地还魂。民国十八年,老姑母在村西学校舍药治病四十余天,据称九郎是赵氏孤儿。
当地姑母庙在记事簿⑷上载有:“赵老姑父九乐山,尚老姑母尚云花。姑母修行两千七百五十壹年”。
当地人称姑母为“咱姑姑”,很显然这是“异姓”崇拜⑸。当地的尚赵二姓衰落后(或离散后),后来者占据了这儿的聚落。但较早移居于此的姓氏(可能是卜姓)要想在此生存下来,既要依附于尚赵二姓以求得物质资源(如土地、房屋等),又要从感情上获取认同,这就要以信仰为突破口,因此就要信奉和祭祀他们的祖先尚云花、赵九郎,至今涉及姑母信仰处都用“尚赵”之名。随着尚赵二姓人的外迁和年代的流逝,这段“不光彩”的历史在后来者的意识中被有意或无意地遗忘,与此同时,创造新的上述所谓的“故事传说”来填补这段被“忘却”的历史。这种结构性的“失忆”在历史长河的流逝中,慢慢地凝固下来,并形成新的“历史记忆”而代代相传。
上朝村村民将尚云花亲切的称为“姑姑”,构拟了一种假想的亲属关系,给予了他们自己一个“合法”的身份。民众对神的抉择的标准是要符合自己的“现实”利益,而且民众祭祀一个神,“不是因为它们是道教之神或佛教之神才祭祀的,而是因为它们如何灵验,如何权能,如何能够保障他们的利益……”⑹
二、上朝村中姑母信仰的神人中介
1、姑母庙简介
姑母庙位于上朝村最东头,修建于1973年,整修于1998年。在1973年之前,姑母与关帝在一个庙中祭拜,此地称为三结义庙或关爷庙,原位于村北中,文革期间被毁。⑺
姑母庙面阔三间,坐北朝南。明间3.1米,左次间2.6米,右次间2.6米,进深4.4米,庙门宽1.34米。庙的门楣一挂有“尚赵仁义佛堂”之匾(见图一)。庙前有两个石狮,庙内供奉着两尊神像:左为后土娘娘,右为姑母。她们均为凤冠霞披,后土娘娘身上附有八卦图,姑母则是脖带佛珠,手执双剑(意味着文武双全)。彩塑高3 米,在姑母像的后下方有吴先锋、柳先锋、马先锋、赵先锋、候先锋五先锋的牌位。
为何“尚赵仁义佛堂”中要供奉后土娘娘?后土娘娘是整个荣河镇要供奉的神,也就是说荣河镇是后土娘娘的一个祭祀圈(根据林美容先生划分祭祀圈的指标:建庙和修庙共同出资;有收丁钱或募捐;有头家炉主;有演公戏;有巡境;有其他共同的祭祀活动,如宴客等。满足此六项指标中的一个即存在祭祀圈。⑻荣河镇庙前村修后土庙时,各村都要出资,解放前也有巡境之说。)这一祭祀圈中靠后土信仰整合于一起。上朝村虽有自己的姑母信仰,但其也要纳入后土娘娘的统领之下才能为当地社会所认可,用当地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姑母与后土娘娘是一个阶级”。也就是说,她们都在天界的万神殿里,拥有各自相应的等级和职务。可见,世俗的生活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神的形式和职能,神作为一种意识世界的产物,终归到底还是源于现实形态的升华。而且姑母能文能武,这体现了民间“完人”的审美观。
2、姑母信仰的神人中介
姑母是神,她与人之间不能直接对话,她们交流需要有个中介,在上朝村正式的神人中介是马脚。
目前上朝村人记忆中知道的马脚有两位,一位是前任“马脚”丁旺旺,一位是继任“马脚”孙满月。
丁旺旺(1901年-1987年),当地人称“老马脚”。又称“鬼鬼子丁旺旺”。他被“猜”(当地人的说法)为马脚时仅18岁,是民国七年的事情。同时被猜的有杨财旺等人,当时在庙旁搭棚“合椅”(坐马脚椅)四十天,只有他被“猜”中。当地人对他十分崇拜,认为他灵验,尤其求雨极为准确。当地老人孙纪祖回忆,1983年的求雨最为记忆深刻,当时久旱未雨,春季人们求雨,第二天便降大雨。姑母庙地址便是其所采。最后一次求雨(1987年春季),他劳累过度,脱肛而亡。他有一男二女,但他们不与他来往,主要原因是他年轻时与其妻关系不和,后与其弟媳结合。他死后送葬时,儿子仅送到半路即撒手而去,全由其弟媳操办。弟媳现已80多岁,单身独过。笔者访谈时,她不善言谈,与当地人毫无交往。在笔者的访谈中,她仅声称死后由娘家人料理丧事,神经受到较大刺激。
孙满月,年仅48岁,原为县电业局职工,1988年村中寻找的新马脚,这一场面当时经历过的许多人记忆犹新。笔者访谈了亲身经历了当时情景的香老之一孙纪祖老人(见图二)。他讲述了寻找方式(当地人称为“猜”)是由香老烧香、跪拜,同时响器(鼓、锣、钹)震起,如谁旋晕。谁就是下任马脚的“候选人”,之后要“合椅”,坐上马脚椅后,能口吐姑母言者即为下任马脚。当时包括孙纪祖在内,有几个香老都进行了“合椅”,但都不能代姑母言,连找数日都毫无结果。孙满月当时并没有参加震马脚活动。他在城里工作,很少了解村中的活动。当时恰巧他从局里请假回家,(笔者访谈时,他说当时是没来由的想要回家,本来自己是要值班的,后与人调换回家)。回到家中,他妻子去看震马脚活动,他留在家中照看孩子。突然间他觉浑身燥热,欲夺门而出,但由于妻子外出将门反锁,他就在家中四处乱撞,后自己失去知觉,当妻子外出归来,非常恐惧,急忙将邻居众人喊来。他夺门而出,坐到“马脚椅”上,口吐姑母言,从此成为本村的姑母代言人。他本人性格木讷,非常老实,在村中威信不如老马脚,主要原因是他求雨不准确。他自从成为马脚后,就由他儿子顶替他上班,目前他在家中主要研习佛教经典。他认为村民是迷信,而佛教才应该是信仰所归之处。当问到他做马脚的感受时,他说:“太耗体力”。每次求雨或其他活动时,他就要在病一场。2001年,他进行了踩财神庙活动(在第四部分详述)。他本来就不善言谈,很少与人交往,当马脚后更是独处。
村中还有其他的神婆也充当神人中介,但不能代姑母言。姑母的代言人需要一定的仪式才能产生,不符合仪式程序的则是“非法”,可以认为,村民的信仰有自己认可的“秩序”,而这正是当地现实社会秩序的象征。马脚作为姑母的代言人,处于神与人的中间状态,他属于非神非人。“分类是人的天然属性”,村民的思维中不能将其严格归类,因此他们的行为不受普通人规范的约束。老马脚弃其妻与弟媳结合,如是发生在普通村民身上,则一定会遭到村中舆论的谴责。但他是马脚,村民即认可,而且日常几乎不与他家交往。新马脚也一样,本身就不善交际,成为马脚后,闭门不出,不与人交谈,他们过着一种“非正常”生活。
三、上朝村姑母的信仰活动
姑母庙有香老组织,32位香老,均为男性,年龄在50-87岁之间。老年女性也经常到庙里烧香,是热心的信仰者,但她们不能充任香老。香老中孙纪祖专管香火钱,庙里的一年开支都由香老支配,每年庙里的香火钱有4000元左右。
每年正月初三是姑母的生日,村民举行一个小型活动,仅限于香老及热心的信仰者,他们准备简单的“献贡”(每人尽力而为),如枣、花生、瓜子、馒头等,香老不间断地上香一天。正月十八是后土娘娘生日,这一天要举行大规模的活动,当地人声称是姑母与后土娘娘的生日一起过,但供桌上摆放三个供盒,另外一个供盒是赵老姑父的。这一天“献贡”要上十三花(果子、核桃 、枣、梨、桔子、花生、豆腐、瓜子、甜米、海带、粉条、莲菜、白菜),而且附近村中要来客人拜姑母。香老们在姑母庙旁的仓库做饭给来客吃,最多时达六十席(桌),一般为十几席(桌)。这一天村中要闹“红火”,敲锣打鼓,而且“马脚”要代姑母言谈,许多人来求药、求财、求子等。据村中老人回忆,文革前村中还有姑母庙会,每年三月十八、十月初五,但现已不存在。
日常就是村中的香老到姑母庙烧香,全村32位香老,每两人一班上香,每月逢初五、十五,则有十多人一起到庙中烧香。日常烧一柱香,初五、十五烧二柱香。村民中大部分是在家中烧香,村中有十几位香老有姑母庙神像的照片,他们一般在家中“上香”。香老中有12人带红肚兜,上印八卦形,而且脖带佛珠(修行到一定程度才能如此装束,马脚代姑母指点,哪位可以带佛珠与红肚兜)。年青人,尤其30-45岁之间的青年妇女,在笔者调查中95%的在家中烧香,理由是家中较忙,要承担繁重的家务。
可见姑母的信仰活动并无严格的信仰体系,人们处于涣散之中。姑母庙不是人们“心灵净化,精神升华的圣地,也不是乡民信仰观念的惟一追求与寄托,……”⑻而是人们祈求现世平安的场所。姑母庙祭祀的主神虽然是姑母,但是在天界的万神殿里,她的等级和职务屈居后土之下,所以在重大的祭祀、节庆中,她及其丈夫处于“陪侍”的地位,但民众又“偷梁换柱”,在“献供”中完全按照她的“口味”进献。这也显示了汉族人与神、祖先、鬼魂之间的关系法则,对神人们“敬而远之”,对祖先则是“敬而亲之”,而且有祖先为“自己人之观点”。
四、姑母的职能范围
姑母是天界万神殿的一名官员,她有自己的等级和职务。在上朝村村民的信仰中,她是天界“司雨”之官,有调遣五先锋的权力。所以尽管村民为了自己现世的利益,将她的职能范围一再扩大,但其核心职能仍是“司雨”,群众主要向她求雨。
姑母庙的记事簿上,共记载事情154件,求雨、谢雨的事件有56件,约占全体的36.4%。今年上朝村是个多雨的年份,笔者没有亲眼目睹上朝村的求雨仪式,但笔者访谈了姑母庙的财务总管孙纪祖、马脚孙满月、前副村长卜启发以及其他的香老,他们回忆了最近一次的祈雨活动,1999年春季的祈雨。
求雨的过程是:求雨队伍由百来人组成,最前面是锣、鼓、旗、号:二张鼓、八面锣、三对钹、八面旗(龙、凤、鸡、虎旗各一对)。两人扛香桌,之后是4对柳棍,至少26位香老。此次求雨有32位香老参与(名单见附表一)。求雨时马脚要到村中的各庙遗址进香,以邀群神共同为上朝村求雨。在每个庙的遗址前,有石灰围成方块,香老站在方块中,其他人不得进入,这是“纪律”,不得违反,否则姑母会怪罪。坛迁好,32位香老的名字写于名单上,上完香后,烧掉交给姑母,然后跪香。他们认为求雨要下苦,32位香老分成16组,2人一班,每天三次集体进香,不分昼夜。天亮、中午、晚上(5:30-6:00)32人集体进香。平时一人跪一柱香,一柱香约70分钟时间,心诚则香快,心不诚则香烧得慢。祈雨期间,香老不能犯法,这法指的是“忌口”。求雨期间不允许吃葱、蒜、鸡蛋、肉、韭菜,也不许喝酒(因为姑母信佛教)。求雨时不能打伞、戴草帽。如犯忌,则罚跪一柱香,如有人犯忌而不说,姑母会当众点名。有一实例:卜马跃,54岁,心不诚,出来的路上戴草帽,而到了庙前才脱帽,后被姑母指名批评。
由马脚在香老中指定属龙、属蛇、属鼠的三人,以属龙的为主,他打雨伞,抱水瓶(老式瓷瓶或输液瓶,用红绳绑口);属蛇的拿棰(棒子);属鼠的拿锣。属龙的走在中间,属蛇的走在前面,敲棰“咚咚”,属鼠的走在最后,敲锣“恰”。离庙时上香磕头,一般到河滩取水(距上朝村二、三里地),大旱则要到陕西九乐山取水。以前要求他们在路上不许说话,现在则不允许说不吉利的话。到取水处,将瓶放到水中,瓶里如只进一指水,或不进水,则提起来,连续三次。一般认为瓶中有几指水就能下几分雨,通常情况为三指水。
求到雨,就要谢姑母,与请姑母仪式类似。如求不到雨,他们要再次请取,一次请雨为期三天,第一次请不到雨则要三天,三天再三天。姑母再困难也要给三分雨。但在记事簿中有31次都未求到雨,当地人的解释是现任“马脚”求雨不灵,马脚则认为是村民求雨不按规则,经常有违法之人,还有人认为姑母是掌管天下之雨的神,她不能徇私,只给自己娘家村下雨,让别人说闲话,她要求人们如要求雨早点通知她。可见,没有人怀疑姑母降雨的灵验与否,而是追究人与中介马脚的责任,或姑母也有为难之时,这就体现了民众的信仰心理。
上朝村十分重视求雨,这与上朝村的自然环境有密切关系。上朝村处于三面环山的山区,全村无天然水浇地,而人工保浇地面积只有全村田地的1/6。该地十年九旱,雨水对人们的经济生活影响极大。
求雨时人们一反现实世界中男性本位的思想,求雨向姑母求,认为姑母是司雨之神,而“姑父”赵九郎则成了配角,处于边缘状态。这主要是因为太阳属阳,雨水属阴,男人属阳,女人属阴,雨水与女人之间有着相互感应的类同关系。而上朝村求雨中全部是男性,主要受后世男性本位社会的影响,早期人们求雨,“扫晴”均为女性,在甘肃还有妇女“驱旱魔”的习俗,这来源于中国古代的哲学思想“闭阳纵阴”。
在整个求雨过程中,渗透着原始的宗教信仰。龙蛇鼠是典型的动物崇拜。龙蛇在汉族中普遍是行雨的动物,鼠在民间故事中则有上天的本领。⑼而且体现了原始互渗律,属相与人本身之间的互相转化。取水本身是一个模拟行雨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有严格的禁忌。按照弗雷泽的解释它是“应用巫术中的消极应用”。⑽其目的仅是推动这一过程顺利进行。
同时求雨的过程也反映了农耕社会的互助协作。姑母在求雨时要邀村中诸神,而且求雨需香老集体进香,由三人共同取水,这都体现了农耕社会生产的协作特点。
姑母的另一职能就是看病行医。这在第一部分中提到姑母托地还魂,在学校舍药治病四十余天。在记事簿上姑母开药方、预言瘟疫及病愈感激姑母事件48件,约占31.2%。
求财、求子的在记事簿上分别有31条和19条,各占比例20.1%和12.3%。2002年正月,上朝村在外做生意发财的年轻人要求马脚重新踩一座财神庙,这座庙现已落成(见图三),位于村东头,供奉赵公明。
民众所祭神的属性、职能并不能取决于所祭神本身,而取决于参加祭祀的民众。在这样的民俗宗教的庙中,人们要得到平安的承诺,要使自己的生活朝着平安的目标迈进,这也可以说是他们崇信任何一个民俗宗教的终极目的。
近年来,经济在上朝村村民生活中占得比重越来越大,尤其随着该村外出经商的增多,他们更愿意信奉“财神爷”。可见“寺庙是应人们的要求而设置的宗教性的市场”。⑾而主祀神又是由寺庙在宗教上的“市场价值”决定的。⑿
附表一:参加求雨的香老的名单(32位)
孙成佳 卜启发 李满春 孙纪孝 孙纪祖 孙开元
卜文堂 丁满收 卜成忠 卜友弟 丁林堂 卜明堂
李利兴 卜敏堂 袁九祥 孙林福 卜友孝 孙回堂
孙纪贞 范启荣 李生果 卜学义 李贞兴 李成仁
卜吉祥 李振荣 孙旭堂 王明兴 李俊堂 刘呆娃
卜启明 范平稳
注释:
⑴参见县志编纂委员会:《万荣县志》, 海潮出版社,1995年版第8页、 第29页.
⑵⑺来自对卜启发的访谈资料。卜启发,64岁,上朝村前副村长兼副书记。17岁高中毕业后就在村中工作,做过书记员、队长、民兵连长、红白理事会会长,对村中情况非常熟悉。
⑶另一说为16座庙,但是其它三座庙的名称说不上来
⑷该记事簿是村中的香老主要是孙纪祖、卜启发等人,将马脚代姑母言谈时的话记载于黄纸上,并装订成册。
⑸ 刘朝晖:《乡村社会的民间信仰与族群互动:来自田野的调查与思考》载于《广西民族研究》2001年第三期。
⑹⑾⑿[日本]渡边欣雄:《汉族的民俗宗教--社会人类学的研究》
周星译,天津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7页、第22页、第23页。
⑻范涛:《林美容教授在民间信仰研究中的开拓与创新》
载于《广西民族研究》2001年第5期。
⑼参见陈勤建:《中国鸟文化》,学林出版社,1996年版,第3-14页。
⑽[英]詹•乔•弗雷泽:《金技》 徐育新 汪培基 张泽石译 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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