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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故事第一村面临传承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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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 14:46: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中国故事第一村面临传承难题


李晨 文 发布时间: 2006-09-24 05:29 来源:文摘报


“故事家”最集中之地

  河北省藁城的耿村作为20世纪80年代被发现的“故事村”,曾轰动一时。

  近日,记者来到耿村“大故事家”靳景祥家。老人已经78岁,但记忆力仍旧很好,讲起故事来条理清晰、声情并茂。自1987年至2004年,有关部门已记录并整理出他讲的故事400多篇。198
9年,他讲述的民间故事专集《花灯疑案》出版,并因此获得河北省第三届文艺振兴奖。

  在耿村,上至耄耋之年的老人,下至八九岁的小学生,几乎人人都能讲上几个精彩有趣的故事。按照国际上对民间故事讲述家的划分标准,耿村里能够讲述100个故事以上的大型民间故事讲述家就有22位,能讲述50个到100个故事的中型民间故事讲述家有33位。年龄最大的86岁,最小的23岁。

包罗万象,寓意深刻

  耿村的故事大多来源于农村的实际生活,而且每个故事都有着不同的寓意。“我们的这些故事也多是听老辈人给我们讲的。”耿村故事家侯果果说。她的故事现在一般也是讲给她的孙辈们听。“碰见年龄小的,我就给讲些动物故事,年龄大些的,就讲传说和生活故事。小孩们听了,或多或少都能受些教育。”据记者了解,新中国成立以来,耿村从未发生过一起刑事案件。这应该和故事村的淳朴民风有直接关系。

  耿村人的故事内容十分丰富,地方传说也不仅限于本村,几乎遍及大半个中国。老故事代代相传,代表作品有《砂锅记》、《抗日英雄郭大娘传奇》等。新故事更是层出不穷,展现了耿村民间故事家们蓬勃的创造力。

故事课受孩子欢迎

  耿村学校的孩子们每周都有一节故事课,内容就是讲故事,谁讲得棒,谁就会受到青睐。他们每年都要参加各类比赛。

  孩子们讲故事、听故事,口头表达能力得到了很好的锻炼。把故事和学科整合起来会收到奇妙的效果。比如,故事和语文结合起来,每篇课文都成为一个故事;故事和美术结合起来,孩子就能够看图讲故事;故事和音乐结合起来,孩子就可以给自己的故事配上音乐。这样一来,孩子得到了综合锻炼,也推动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和保护,寓教于乐,两全其美。

  但,“比起听故事来,我更喜欢看动画片。”耿村小学二年级的一名学生对记者说。他的这种想法在孩子们中非常普遍。

保持原生态还是商业开发

  随着信息时代的来临,耿村故事面临着发展和传承的难题。有人建议建立耿村国际故事节,以故事为媒,发展文明生态文化旅游。但藁城市文体局文艺科科长樊更喜认为:“耿村故事源于当地的农村生活,故事的讲述也是流动的、变异的,如果推向市场,必将面临被改造的命运。”在他看来,如果利用故事村的品牌来开发耿村的旅游,首先是缺乏可观看性。其次,搞旅游接待后,当地村民所使用的语言必将受到改造,在故事情节的讲述上也会有所取舍。如果进行过度开发,故事村的文化原生态必将遭到破坏。

  然而,如果不进行商业开发,耿村故事又面临着无人传承的问题。在对几个故事家的采访中记者了解到,耿村的经济状况并不富裕,很多故事家仍然过着贫困的生活。然而绝大部分故事家却从未想过用讲故事去挣钱,更未想到靠卖故事来谋生。(《北京青年报》9.19)

发表于 2006-12-3 14:35:35 | 显示全部楼层

RE:中国故事第一村面临传承难题


不久前收到了河北省石家庄市文联前主席、早年耿村故事村的调查者之一袁学骏先生寄来的6卷本的《耿村一千零一夜》。读了袁先生的长篇前言,还是给人希望的。当年的袁学骏,还是那样充满感情和热情,不尖当年。难能可贵!耿村毕竟地处平原和要道上,加上历来当地政府比较看重,尽管进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名录”之后,地方政府采取了什么措施,也还未有所闻,但我对耿村保持故事村并实施其文化传承,并不太悲观。

最令我悲观、甚至痛心的,倒是隐藏在武当山后山皱褶里的那个伍家沟村。80年代末90年代初,因民间文学工作者的努力和勤奋,形成的“南有伍家沟,北有耿村”的两故事村并立的局面,今天怕是难以为继了。今天上午接到曾经发现并调查伍家沟故事村、把伍家沟推向全国和世界的李征康的电话,他说,当地政府把伍家沟故事村申报并得到批准进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之后,就像万事大吉了似的,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伍家沟这个村子,比起耿村来,十分闭塞,需要扶持,更需要指导,但当年的六里坪镇文化站站长、如今已经年老、回家去了的李征康,他夫人在六里坪的接面上开了一爿小店,哪有余钱支持他再去搞那份公益事业?最近一段,他进村去的路费,没有地方给报销。他已编好了《伍家沟故事集》第3集(第一集是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出的、第二集是山东文艺出版社给出的),地方文化局也不给出钱出版。此村远离湖北省的首府武汉,原来支持伍家沟的湖北群众艺术馆的老馆长江云、副馆长韩致中,也早已退休回家去了。

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评审时“民间文学”组的召集人,我听了实在是痛心!国家的钱,为什么就不可以给吴家沟分出一点点来,哪怕是从你们吃饭的公款中分出一点来,让李征康这样曾经热心、现在也还倾心于此的老人,去施展一下心中的抱负呢?我也老了,诸君请原谅我借此地发这些没有用的感慨和牢骚。

刘锡诚  2006年12月3日中午记
发表于 2006-12-3 14:36:33 | 显示全部楼层

RE:中国故事第一村面临传承难题


不久前收到了河北省石家庄市文联前主席、早年耿村故事村的调查者之一袁学骏先生寄来的6卷本的《耿村一千零一夜》。读了袁先生的长篇前言,还是给人希望的。当年的袁学骏,还是那样充满感情和热情,不减当年。难能可贵!耿村毕竟地处平原和要道上,加上历来当地政府比较看重,尽管进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名录”之后,地方政府采取了什么措施,也还未有所闻,但我对耿村保持故事村并实施其文化传承,并不太悲观。

最令我悲观、甚至痛心的,倒是隐藏在武当山后山皱褶里的那个伍家沟村。80年代末90年代初,因民间文学工作者的努力和勤奋,形成的“南有伍家沟,北有耿村”的两故事村并立的局面,今天怕是难以为继了。今天上午接到曾经发现并调查伍家沟故事村、把伍家沟推向全国和世界的李征康的电话,他说,当地政府把伍家沟故事村申报并得到批准进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之后,就像万事大吉了似的,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伍家沟这个村子,比起耿村来,十分闭塞,需要扶持,更需要指导,但当年的六里坪镇文化站站长、如今已经年老、回家去了的李征康,他夫人在六里坪的接面上开了一爿小店,哪有余钱支持他再去搞那份公益事业?最近一段,他进村去的路费,没有地方给报销。他已编好了《伍家沟故事集》第3集(第一集是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出的、第二集是山东文艺出版社给出的),地方文化局也不给出钱出版。此村远离湖北省的首府武汉,原来支持伍家沟的湖北群众艺术馆的老馆长江云、副馆长韩致中,也早已退休回家去了。

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评审时“民间文学”组的召集人,我听了实在是痛心!国家的钱,为什么就不可以给吴家沟分出一点点来,哪怕是从你们吃饭的公款中分出一点来,让李征康这样曾经热心、现在也还倾心于此的老人,去施展一下心中的抱负呢?我也老了,诸君请原谅我借此地发这些没有用的感慨和牢骚。

刘锡诚  2006年12月3日中午记
发表于 2006-12-3 14:39:23 | 显示全部楼层

RE:中国故事第一村面临传承难题


不久前收到了河北省石家庄市文联前主席、早年耿村故事村的调查者之一袁学骏先生寄来的6卷本的《耿村一千零一夜》。读了袁先生的长篇前言,还是给人希望的。当年的袁学骏,还是那样充满感情和热情,不减当年。难能可贵!耿村毕竟地处平原和要道上,加上历来当地政府比较看重,尽管进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名录”之后,地方政府采取了什么措施,也还未有所闻,但我对耿村保持故事村并实施其文化传承,并不太悲观。

最令我悲观、甚至痛心的,倒是隐藏在武当山后山皱褶里的那个伍家沟村。80年代末90年代初,因民间文学工作者的努力和勤奋,形成的“南有伍家沟,北有耿村”的两故事村并立的局面,今天怕是难以为继了。今天上午接到曾经发现并调查伍家沟故事村、把伍家沟推向全国和世界的李征康的电话,他说,当地政府把伍家沟故事村申报并得到批准进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之后,就像万事大吉了似的,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伍家沟这个村子,比起耿村来,十分闭塞,需要扶持,更需要指导,但当年的六里坪镇文化站站长、如今已经年老、回家去了的李征康,他夫人在六里坪的街面上开了一爿小店,哪有余钱支持他再去搞那份公益事业?最近一段时间,他进村去的路费,没有地方给报销。他已编好了的《伍家沟故事集》第3集(第一集是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出的、第二集是山东文艺出版社给出的),地方文化局也不给出钱资助出版。此村远离湖北省的首府武汉,原来支持伍家沟的湖北群众艺术馆的老馆长江云、副馆长韩致中,也早已退休回家去了。

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评审时“民间文学”组的召集人,我听了实在是痛心!国家的钱,为什么就不可以给伍家沟分出一点点来,哪怕是从你们吃饭的公款中分出一点来,让李征康这样曾经热心、现在也还倾心于此的老人,去施展一下心中的抱负呢?

我也老了,诸君请原谅我借此地发这些没有用的感慨和牢骚。

刘锡诚  2006年12月3日中午记
发表于 2006-12-4 15:55:01 | 显示全部楼层

RE:中国故事第一村面临传承难题

看了上面的帖子,心情十分沉重。民间故事村的保护问题,民众自己一直在探索,但迄今未得良策。从经济角度看,不可能指望官方对一个需要不断投入而无回报的小村,源源不断地投资。这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一个普遍性的问题。

生存竞争法则对现代社会中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来说,也是适用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不能指望施舍性的“保护”,必须与时俱进,发挥自己的独特功能,方有立足之地。光靠政府和学者,民间故事村是难以长期保护住的。

其实现在最让人感到紧迫的,是民间文化的自我造血功能尚未培育出来,她就已经异化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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