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虎地秦墓竹簡·法律問答

戈兰

睡虎地秦墓竹簡·法律問答

　　「害盜別徼而盜，加罪之。」．何謂「加罪」？．五人盜，贓一錢以上，斬左止，又黥以為城旦；不盈五人，盜過六百六十錢，黥劓以為城旦；不盈六百六十到二百廿錢，黥為城旦；不盈二百廿以下到一錢，遷之。求盜比此。

　　求盜盜，當刑為城旦，問罪當加如害盜不當？當。

　　甲謀遣乙盜，一日，乙且往盜，未到，得，皆贖黥。

　　人臣甲謀遣人妾乙盜主牛，賣，把錢偕邦亡，出徼，得，論各何也？當城旦黥之，各畀主。

　　甲盜牛，盜牛時高六尺，繫一歲，復丈，高六尺七吋，問甲何論？當完城旦。

　　或盜采人桑葉，贓不盈一錢，何論？貲徭三旬。

　　司寇盜百一十錢，先自告，何論？當耐為隸臣，或曰貲二甲。

　　甲盜，贓值千錢，乙知其盜，受分贓不盈一錢，問乙何論？同論。

　　甲盜不盈一錢，行乙室，乙弗覺，問乙論何也？毋論。其見知之而弗捕，當貲一盾。

　　甲盜錢以買絲，寄乙，乙受，弗知盜，乙論何也？毋論。

　　甲乙雅不相知，甲往盜丙，才到，乙亦往盜丙，與甲言，即各盜，其贓值各四百，已去而偕得。其前謀，當并贓以論；不謀，各坐贓。

　　工盜以出，贓不盈一錢，其曹人當笞不當？不當笞。

　　夫盜千錢，妻所匿三百，何以論妻？妻知夫盜而匿之，當以三百論為盜；不知，為收。

　　夫盜三百錢，告妻，妻與共飲食之，何以論妻？非前謀也，當為收；其前謀，同罪。夫盜二百錢，妻所匿百一十，何以論妻？妻知夫盜，以百一十為盜；弗知，為守贓。

　　宵盜，贓值百一十，其妻、子知，與食肉，當同罪。

　　宵盜，贓值百五十，告甲，甲與其妻、子知，共食肉，甲妻、子與甲同罪。

　　「父盜子，不為盜。」．今假父盜假子，何論？當為盜。

　　律曰：「與盜同法」，又曰：「與同罪」，此二物其同居、典、伍當坐之。云「與同罪」，云「反其罪」者，弗當坐。．人奴妾盜其主之父母，為盜主，且不為？同居者為盜主，不同居不為盜主。

　　「盜及諸它罪，同居所當坐。」何謂「同居」，坐隸，隸不坐戶謂也。

　　「盜盜人，賣所盜，以買它物，皆畀其主。」今盜盜甲衣，賣，以買布衣而得，當以衣及布畀不當？當以布及其它所買畀甲，衣不當。

　　「公祠未闋（？），盜其具，當貲以下耐為隸臣。」今或盜一腎，盜一腎贓不盈一錢，何論？祠固用心腎及它肢物，皆各為一具，一〔具〕之藏不盈一錢，盜之當耐。或值廿錢，而柀盜之，不盡一具，及盜不置者，以律論。

　　何謂「祠未闋（？）」？置豆俎鬼前未徹乃為「未闋（？）」。未置及不置不者為「具」，必已置乃為「具」。

　　何謂「盜埱圭（？）」？王室祠，薶其具，是謂「圭（？）」

　　士伍甲盜一羊，羊頸有索，索值一錢，問何論？甲意所盜羊也，而索系羊，甲即牽羊去，議不為過羊。

　　「抉鑰，贖黥。」何謂「抉鑰」？抉錀者已抉啟之乃為抉，且未啟亦為抉？抉之弗能啟即去，一日而得，論皆何也？抉之且欲有盜，弗能啟即去，若未啟而得，當贖黥。抉之非欲盜也，已啟乃為抉，未啟當貲二甲。

　　「府中公金錢私貣用之，與盜同法。」．何謂「府中」？．唯縣少內為「府中」，其它不為。

　　士伍甲盜，以得時值贓，贓值過六百六十，吏弗值，其獄鞫乃值贓，贓值百一十，以論耐，問審及吏何論？甲當黥為城旦；吏為失刑罪，或端為，為不直。

　　士伍甲盜，以得時值贓，贓值百一十，吏弗值，獄鞫乃值贓，贓值過六百六十，黥甲為城旦，問甲及吏何論？甲當耐為隸臣，吏為失刑罪。甲有罪，吏知而端重若輕之，論何也？為不直。

　　或以赦前盜千錢，赦後盡用之而得，論何也？毋論。

　　告人盜百一十，問盜百，告者何論？當貲二甲。盜百，即端盜加十錢，問告者何論？當貲一盾。貲一盾應律，雖然，廷行事以不審論，貲二甲。

　　告人盜千錢，問盜六百七十，告者何論？毋論。

　　誣人盜千錢，問盜六百七十，誣者何論？毋論。

　　甲告乙盜值□□，問乙盜卅，甲誣加乙五十，其卅不審，問毋當論不當？廷行事貲二甲。

　　甲告乙盜牛若賊傷人，今乙不盜牛、不傷人，問甲何論？端為，為誣人；不端，為告不審。

　　甲告乙盜牛，今乙賊傷人，非盜牛也，問甲當論不當？不當論，亦不當購；或曰為告不審。

　　甲盜羊，乙知，即端告曰甲盜牛，問乙為誣人，且為告不審？當為告盜加贓。

　　甲盜羊，乙知盜羊，而不知其羊數，即告吏曰盜三羊，問乙何論？為告盜加贓。

　　甲告乙盜牛，今乙盜羊，不盜牛，問何論？為告不審。│貲盾不直，何論？貲盾。

　　當貲盾，沒錢五千而失之，何論？當誶。│告人曰邦亡，未出徼闌亡，告不審，論何也？為告黥城旦不審。

　　誣人盜值廿，未斷，又有它盜，值百，乃後覺，當并贓以論，且行真罪、又以誣人論？當貲二甲一盾。

　　上造甲盜一羊，獄未斷，誣人曰盜一豬，論何也？當完城旦。

　　「譽敵以恐眾心者，戮。」「戮」者何如？生戮，戮之已乃斬之之謂也。

　　「廣眾心，聲聞左右者，賞。」將軍材以錢若金賞，毋恒數。

　　「有投書，勿發，見輒燔之；能捕者購臣妾二人，繫投書者鞫審讞之。」所謂者，見書而投者不得，燔書，勿發；投者〔得〕，書不燔，鞫審讞之之謂也。

　　「矯丞令」何也？為有秩偽寫其為大嗇夫。

　　盜封嗇夫何論？廷行事以偽寫印。

　　「發偽書，弗知，貲二甲。」今咸陽發偽傳，弗知，即復封傳它縣，它縣亦傳其縣次，到關而得，今當獨咸陽坐以貲，且它縣當盡貲？咸陽及它縣發弗知者當皆貲。

　　廷行事吏為詛偽，貲盾以上，行其論，又廢之。

　　廷行事有罪當遷之，已斷已令，未行而死若亡，其所包當詣遷所。

　　嗇夫不以官為事，以奸為事，論何也？當遷。遷者妻當包不當？不當包。

　　當遷，其妻先自告，當包。

　　將上不仁邑里者而縱之，何論？當繫作如其所縱，以須其得；有爵，作官府。

　　「盜徙封，贖耐。」何如為「封」？「封」即田千佰。頃畔「封」也，且非是？而盜徙之，贖耐，何重也？是，不重。

　　「納奸，贖耐。」今納人，人未蝕奸而得，何論？除。

　　求盜追捕罪人，罪人格殺求盜，問殺人者為賊殺人，且鬥殺？鬥殺人，廷行事為賊。

　　甲謀遣乙盜殺人，受分十錢，問乙高未盈六尺，甲何論？當磔。

　　甲殺人，不覺，今甲病死已葬，人乃後告甲，甲殺人審，問甲當論及收不當？告不聽。

　　「擅殺子，黥為城旦舂。其子新生而有怪物其身及不全而殺之，勿罪。」今生子，子身全也，毋怪物，直以多子故，不欲其生，即弗舉而殺之，何論？為殺子。

　　士伍甲毋子，其弟子以為後，與同居，而擅殺之，當棄市。

　　「擅殺、刑、髡其後子，讞之。」．何謂「後子」？．官其男為爵後，及臣邦君長所置為後太子，皆為「後子」。

　　人奴擅殺子，城旦黥之，畀主。

　　人奴妾笞子，子以枯死，黥頻頯，畀主。│相與鬥，交傷，皆論不也？交論。

　　臣強與主奸，何論？比毆主。│鬥折脊項骨，何論？比折肢。

　　「臣妾牧殺主。」．何謂牧？．欲賊殺主，未殺而得，為牧。

　　或自殺，其室人弗言吏，即葬薶之，問死者有妻、子當收，弗言而葬，當貲一甲。

　　「毆大父母，黥為城旦舂。」今毆高大父母，何論？比大父母。

　　妻悍，夫毆治之，決其耳，若折肢指、胅體，問夫何論？當耐。

　　律曰：「鬥決人耳，耐。」今決耳故不穿，所決非珥所入也，何論？律所謂，非必珥所入乃為決，決裂男若女耳，皆當耐。

　　或與人鬥，縛而盡拔其須眉，論何也？當完城旦。

　　拔人髮，大何如為「提」？知以上為「提」。

　　或鬥，嚙斷人鼻若耳若指若唇，論各何也？議皆當耐。

　　士伍甲鬥，拔劍伐，斬人發結，何論？當完為城旦。

　　鈹、戟、矛有室者，拔以鬥，未有傷也，論比劍。

　　鬥以針、鉥、錐，若針、鉥、錐傷人，各何論？鬥，當貲二甲；賊，當黥為城旦。

　　或與人鬥，決人唇，論何也？比疻痏。

　　或鬥，嚙人頯若顏，其大方一寸，深半寸，何論？比疻痏。

　　鬥，為人毆也，毋疻痏，毆者顧折齒，何論？各以其律論之。

　　「邦客與主人鬥，以兵刃、殳挺、拳指傷人，　以布。」何謂「　」？　布入公，如貲布，入齎錢如律。

　　「以梃賊傷人。」．何謂「梃」？木可以伐者為「梃」。

　　小畜生入人室，室人以殳梃伐殺之，所殺值二百五十錢，何論？當貲二甲。

　　論獄〔何謂〕「不直」？何謂「縱囚」？罪當重而端輕之，當輕而端重之，是謂「不直」。當論而端弗論，及　其獄，端令不致，論出之，是謂「縱囚」。

　　贖罪不直，史不與嗇夫和，問史何論？當貲一盾。

　　「辭者辭廷。」．今郡守為廷不為？為也。│「辭者不先辭官長、嗇夫。」│何謂「官長」？何謂「嗇夫」？命都官曰「長」，縣曰「嗇夫」。

　　「伍人相告，且以辟罪，不審，以所辟罪罪之。」又曰：「不能定罪人，而告它人，為告不審。」今甲曰伍人乙賊殺人，即執乙，問不殺人，甲言不審，當以告不審論，且以所辟？以所辟論當也。

　　賊入甲室，賊傷甲，甲號寇，其四鄰、典、老皆不出存，不聞號寇，問當論不當？審不存，不當論；典、老雖不存，當論。

　　何謂「四鄰」？「四鄰」即伍人謂也。

　　何謂「州告」？「州告」者，告罪人，其所告且不審，又以它事告之。勿聽，而論其不審。

　　有賊殺傷人衝術，偕旁人不援，百步中比野，當貲二甲。

　　免老告人以為不孝，謁殺，當三原之不？不當原，亟執勿失。

　　「公室告」〔何〕也？「非公室告」何也？賊殺傷、盜它人為「公室」；子盜父母，父母擅殺、刑、髡子及奴妾，不為「公室告」。

　　「子告父母，臣妾告主，非公室告，勿聽。」．何謂「非公室告」？．主擅殺、刑、髡其子、臣妾，是謂「非公室告」，勿聽。而行告，告者罪。告〔者〕罪已行，它人又襲其告之，亦不當聽。

　　「家人之論，父時家罪也，父死而甫告之，勿聽。」何謂「家罪」？「家罪」者，父殺傷人及奴妾，父死而告之，勿治。

　　葆子以上，未獄而死若已葬，而甫告之，亦不當聽治，勿收，皆如家罪。

　　何謂「家罪」？父子同居，殺傷父臣妾、畜產及盜之，父已死，或告，勿聽，是謂「家罪」。．「葆子□□未斷而誣告人，其罪當刑城旦，耐以為鬼薪鋈足。」耤葆子之謂也。

　　「葆子獄未斷而誣告人，其罪當刑為隸臣，勿刑，行其耐，又繫城旦六歲。」．何謂「當刑為隸臣？」有收當耐未斷，以當刑隸臣罪誣告人，是謂當刑隸臣。

　　「葆子獄未斷而誣〔告人，其罪〕當刑鬼薪，勿刑，行其耐，又繫城旦六歲。」何謂「當刑為鬼薪」？．當耐為鬼薪未斷，以當刑隸臣及完城旦誣告人，是謂「當刑鬼薪」。

　　何謂「贖鬼薪鋈足」？何謂「贖宮」？．臣邦真戎君長，爵當上造以上，有罪當贖者，其為群盜，令贖鬼薪鋈足；其有腐罪，〔贖〕宮。其它罪比群盜者亦如此。

　　以乞鞫及為人乞鞫者，獄已斷乃聽，且未斷猶聽也？獄斷乃聽之。失鋈足，論何也？如失刑罪。

　　「隸臣將城旦，亡之，完為城旦，收其外妻、子。子小未可別，令從母為收。」．何謂「從母為收」？人固賣，子小不可別，弗賣子母謂也。

　　當耐司寇而以耐隸臣誣人，何論？當耐為隸臣。│當耐為侯罪誣人，何論？當耐為司寇。

　　當耐為隸臣，以司寇誣人，何論？當耐為隸臣，又繫城旦六歲。

　　完城旦，以黥城旦誣人，何論？當黥。甲賊傷人，吏論以為鬥傷人，吏當論不當？當誶。

　　當黥城旦而以完城旦誣人，何論？當黥鼻。

　　「癘者有罪，定殺。」「定殺」何如？生定殺水中之謂也。或曰生埋，生埋之異事也。

　　甲有完城旦罪，未斷，今甲癘，問甲何以論？當遷癘所處之；或曰當遷遷所定殺。

　　城旦、鬼薪癘，何論？當遷癘遷所。

　　捕貲罪，即端以劍及兵刃剌殺之，何論？殺之，完為城旦；傷之，耐為隸臣。

　　「將司人而亡，能自捕及親所佑為捕，除毋罪；已刑者處隱官。」．何罪得「處隱官」？．群盜赦為庶人，將盜械囚刑罪以上，亡，以故罪論，斬左止為城旦，後自捕所亡，是謂「處隱官」。．它罪比群盜者皆如此。

　　大夫甲堅鬼薪，鬼薪亡，問甲何論？當從事官府，須亡者得。．今甲從事，又去亡，一月得，何論？當貲一盾，復從事。從事又亡，卒歲得，何論？當耐。

　　餽遺亡鬼薪于外，一以上，論何也？毋論。

　　「捕亡，亡人操錢，捕得取錢。」所捕耐罪以上得取。

　　把其假以亡，得及自出，當為盜不當？自出，以亡論。其得，坐贓為盜；盜罪輕于亡，以亡論。

　　隸臣妾繫城旦舂，去亡，已奔，未論而自出，當笞五十，備繫日。

　　罷癃守官府，亡而得，得比公癃不得？得比焉。

　　甲告乙賊傷人，問乙賊殺人，非傷也，甲當購，購幾何？當購二兩。

　　夫、妻、子五人共盜，皆當刑城旦，今甲盡捕告之，問甲當購幾何？人購二兩。

　　夫、妻、子十人共盜，當刑城旦，亡，今甲捕得其八人，問甲當購幾何？當購人二兩。

　　甲捕乙，告盜書丞印以亡，問亡二日，它如甲，已論耐之，問甲當購不當？不當。

　　有秩吏捕闌亡者，以畀乙，令詣，約分購，問吏及乙論何也？當各貲二甲，勿購。

　　「盜出珠玉邦關及賣于客者，上珠玉內史，內史材予購。」．何以購之？甚耐罪以上，購如捕它罪人；貲罪，不購。

　　或捕告人奴妾盜百一十錢，問主購之且公購？公購之之。

　　何如為「犯令」、「廢令」？律所謂者，令日勿為，而為之，是謂「犯令」；令曰為之，弗為，是謂「廢令」也。廷行事皆以「犯令」論。

　　廢令、犯令，　免、徙不還？　之。

　　邵縣除佐，事它郡縣而不視其事者，何論？以小犯令論。

　　任人為丞，丞已免，後為令，今初任者有罪，令當免不當？不當免。

　　亡久書、符券、公璽、衡累，已坐以論，後自得所亡，論當除不當？不當。

　　甲徙居，徙數謁吏，吏環，弗為更籍，今甲有耐、貲罪，問吏何論？耐以上，當貲二甲。

　　「百姓有債，勿敢擅強質，擅強質及和受質者，皆貲二甲。」廷行事強質人者論，予者不論；和受質者，予者□論。

　　實官戶關不致，容指若抉，廷行事貲一甲。

　　實官戶扇不致，禾稼能出，廷行事貲一甲。

　　空倉中有　，　下有稼一石以上，廷行〔事〕貲一甲，令史監者一盾。

　　倉鼠穴幾何而當論及誶？廷行事鼠穴三以上貲一盾，二以下誶。鼷穴三當一鼠穴。

　　有稟菽、麥，當出未出，即出禾以當菽、麥，菽、麥價賤禾貴，其論可也？當貲一甲。會赦未論，又亡，赦期已盡六月而得，當耐。

　　吏有故當止食，弗止，盡稟出之，論何也？當坐所贏出為盜。

　　吏從事于官府，當坐伍人不當？不當。

　　大夫寡，當伍及人不當？不當。

　　部佐匿諸民田，諸民弗知，當論不當？部佐為匿田，且何為？已租諸民，弗言，為匿田；未租，不論為匿田。

　　甲小未盈六尺，有馬一匹自牧之，今馬為人敗，食人稼一石，問當論不當？不當論及償稼。

　　「舍公館，遺火燔其舍，雖有公器，勿責。」．今舍公館，遺火燔其假乘車馬，，當負不當出？當出之。

　　遺火延燔里門，當貲一盾；其邑邦門，貲一甲。

　　「擅興奇祠，貲二甲。」何如為「奇」？王室所當祠固有矣，擅有鬼位也，為「奇」，它不為。

　　「毋敢履錦履。」「履錦履」之狀何如？律所謂者，以絲雜織履，履有文，乃為「錦履」，以綿縵履不為，然而行事比焉。

　　「不會，笞；未盈卒歲得，以將陽又行笞。」今士伍甲不會，笞五十；未卒歲而得，笞當加不當？當。

　　何謂「逋事」及「乏徭」？律所謂者，當徭，吏、典已令之，即亡弗會，為「逋事」；已閱及屯車食若行到徭所乃亡，皆為「乏徭」。

　　何謂「匿戶」及「敖童弗傅」？匿戶弗徭、使，弗令出戶賦之謂也。

　　女子甲為人妻，去亡，得及自出，小未盈六尺，當論不當？已官，當論；未官，不當論。

　　女子甲去夫亡，男子乙亦闌亡，相夫妻，甲弗告情，居二歲，生子，乃告情，乙即弗棄，而得，論何也？當黥城旦舂。

　　甲娶人亡妻以為妻，不知亡，有子焉，今得，問安置其子？當畀。或入公，入公異是。

　　「棄妻不書，貲二甲。」其棄妻亦當論不當？貲二甲。

　　「夫有罪，妻先告，不收。」妻媵臣妾、衣器當收不收？不當收。

　　妻有罪以收，妻媵臣妾、衣器當收，且畀夫？畀夫。

　　同母異父相與奸，何論？棄市。

　　甲、乙交與女子丙奸，甲、乙以其故相剌傷，丙弗知，丙論何也？毋論。

　　女子為隸臣妾，有子焉，今隸臣死，女子北其子，以為非隸臣子也，問女子論何也？或黥顏頯為隸妾，或曰完，完之當也。

　　以其乘車載女子，何論？貲二甲。以乘馬駕私車而乘之，毋論。

　　「臣邦人不安其主長而欲去夏者，勿許。」何謂「夏」？欲去秦屬是謂「夏」。

　　「真臣邦君公有罪，致耐罪以上，令贖。」何謂「真」？臣邦父母產子及產它邦而是謂「真」。．何謂「夏子」？．臣邦父、秦母謂也。

　　「諸侯客來者，以火炎其衡軛。」炎之何？當諸侯不治騷馬，騷馬虫皆麗衡軛鞅　轅靷，是以炎之。．何謂「亡券而害」？．亡校券右為害。

　　「使諸侯、外臣邦，其邦徒及偽吏不來，弗坐。」何謂「邦徒」、「偽使」？．徒、吏與偕使而弗為私舍人，是謂「邦徒」、「偽使」。

　　邦亡來通錢過萬，已復，後來盜而得，何以論之？以通錢。

　　知人通錢而為藏，其主已取錢，人後告藏者，藏者論不論？論。

　　甲誣乙通一錢黥城旦罪，問甲同居、典、老當論不當？不當。

　　「客未布吏而與賈，貲一甲。」何謂「布吏」？．詣符傳于吏是謂「布吏」。

　　內公孫毋爵者當贖刑，得比公士贖耐不得？得比焉。

　　越里中之與它里界者，垣為「院」不為？巷相宜為「院」；宇相直者不為「院」。

　　何謂「宮均人」？．宮中主循者也。

　　何謂「宮更人」？．宮隸有刑，是謂「宮更人」。

　　何謂「宮狡士」、「外狡士」？．皆主王犬者也。

　　何謂「甸人」？「甸人」守孝公、獻公塚者也。

　　何謂「宦者顯大夫」？．宦及知於王，及六百石吏以上，皆為顯大夫。

　　．何謂「爨人」？古主爨灶者也。

　　何謂「集人」？古主居薪者也。

　　何謂「耐卜隸」、「耐史隸」？卜、史當耐者皆耐以為卜、史隸。．後更其律如它。

　　何謂「人貉」？謂「人貉」者，其子入養主之謂也。不入養主，當收；雖不養主而入糧者，不收，畀其主。

　　何謂「署人」、「更人」？藉牢有六署，囚道一署遂，所道遂者命曰「署人」，其它皆為「更人」；或曰守囚即「更人」也，原者「署人」也。

　　何謂「竇署」？「竇署」即去也，且非是？是，其論何也？即去署也。

　　何謂「率敖」？「率敖」當里典謂也。

　　何謂「逵卒」？．有大徭而曹鬥相趣，是謂「逵卒」。

　　何謂「旅人」？．奇及客，是謂「旅人」。

　　何謂「室人」？何謂「同居」？「同居」，獨戶母之謂也。．「室人」者，一室，盡當坐罪人之謂也。

　　何謂「瓊」，「瓊」者，玉檢也。即亡玉若人貿易之，視檢知小大以論及以齎負之。

　　何謂「　玊」？「　玉」，諸侯客即來使入秦，當以玉門王之謂也。

　　何謂「篋面」？「篋面」者，藉秦人使，它邦耐吏、行隊（？）與偕者，命客吏曰「篋」，行隊（？）曰「面」。

　　何謂「贓人」？「贓人」者，甲把其衣錢匿藏乙室，即告亡，欲令乙為盜之，而實弗盜之謂也。

　　「貸人贏律及介人。」．何謂「介人」？不當貸，貸之，是謂「介人」。

　　「餼人贏律及介人。」．何謂「介人」？不當餼而誤餼之，是謂「介人」。

　　何如為「大痍」？「大痍」者，肢或未斷，及將長令二人扶出之，為大痍。

　　何如為「大誤」？人戶、馬牛及諸貨財值過六百六十錢為「大誤」，其它為小。

　　何謂「羊軀」？「羊軀」，草實可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