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图书节:太行山盲艺人《向天而歌》三天
北京图书节:太行山盲艺人《向天而歌》三天地点:地坛公园
时间:10月3、4、6日上午
“黑暗永远包围着他们,但他们却极其艰难地用歌声和弦音照亮太行山的一草一木”,这便是新问世的《向天而歌》中一群主角的生活。
此次图书节上,人们将能在现场领略到这群盲艺人向天而歌的生活方式,也能在现场欣赏到那种原汁原味、悲亢激越的民权民歌。
这群盲艺人将在三、四、六日亮嗓三天。据介绍,当中国著名音乐理论家田青教授在听过这群盲艺人的演唱后,曾泪洒当场,称“阿炳还活着”。
http://news.sohu.com/20041003/n222337893.shtml
太行山盲艺人亮嗓图书节
时间:10月3日、4日、6日上午
地点:北京图书节
简介:《向天而歌》是作者刘红庆以真实的笔调讲述了这群太行山盲艺人百年的人生故事。刘红庆和书中描写的太行山盲艺人将在图书节现场进行签售和演出。(曾家新)
http://www.beijingtimes.com.cn/news.asp?newsid=79287
[ 本帖由 cfs 于 2004-10-4 04:06 最后编辑 ]
RE:北京图书节:太行山盲艺人《向天而歌》三天
且听盲艺人《向天而歌》--------------------------------------------------------------------------------
新浪读书
《向天而歌》,作为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策划的《人生中国丛书》的一种,是一本描述太行山盲艺人故事的纪实作品。作者刘红庆的母亲是一位盲人,还有一位盲弟。似乎是命运的安排,刘红庆是为我们这个光明世界传递那个黑暗世界声音的使者,他告诉我们此前难以想象的盲人的生活故事、人生情操和艺术追求,使我们能够超越对盲人简单的怜悯而进入一种深刻的同情和理解,甚至不能不反省我们自己的生存及意义。
这是一部真实的传奇。从本世纪30年代起,在抗日战争的烽火中,一群盲人聚集到一起,以一种极特殊的方式,参与了红色太行的塑造。近70年过去,一代又一代太行盲艺人,牵手相扶,年复一年地走过以左权将军命名的地域的山岭沟壑,随着这个光明世界的变迁,把那些或者源远流长、或者即兴创作的歌,送到一个个村庄,送到为他们所熟悉的父老乡亲。“他们演绎民族历史、诉说百姓苦难、占卜人生来程、给弱者以微弱的希望,他们的生命内容成了太行山的民间宗教,他们自然地融进了太行的信仰中。”甚至于,“他们演唱的酸曲,给苦难的太行山夜晚带来一些粗糙的暧昧﹍﹍”
正如作者所写:“边缘化,非主流人群、自尊地活着,这是盲艺人的特点,也是他们的宿命。”那些盲艺人他们自己,以同样的命运为纽带结为一个群体,以歌唱为他们终生的事业,而他们每一个人又都有着辛酸的家事。刘红庆的文字、王景春的摄影、浙江电视台的纪录片光盘,以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再一次奏响了在这个丰富多彩而又浮华的光明世界中的人们心灵深处的人道主义的主题。
不同的读者会从这本书中有不同的获益:音乐家们会从中看到“活着的阿炳”,文学家们会从中感到一种真正的悲剧美,社会工作者会由此生发如何救助这一特殊弱势群体的思考,而所有的读者,我相信,都会因这一群盲艺人而更为深刻地感受生命的平等、珍贵、尊严和相互尊重。(作者:北京出版社社长/吴雨初)
《向天而歌》 刘红庆著 北京出版社2004年8月第1版 盲文版将由中国盲文出版社推出
RE:北京图书节:太行山盲艺人《向天而歌》三天
为太行山“阿炳”群体立传 李辉去过太行山,为它的恢弘气势而震撼。攀上陡峭山壁,沟沟壑壑在眼前由近及远,漫入天际。静静地站在山顶上,感受巨大的背景,树影或人影都渺小得似乎可以略而不计了。
真正懂得太行山的是为太行山的“阿炳”群体立传的作者。他生于斯长于斯,已经无法也不可能把自己生命、情感与这里割裂开来。他的太行山情结,是那些行走在沟壑之间的盲艺人命运。他们的历史,他们的歌唱;他们的枯涩,他们摆脱无奈之后的自得其乐……
他们是太行山的灵魂——《向天而歌》(北京出版社)的作者刘红庆就是这样开始他的叙述的。
可以感觉到作者的冲动与急切。一日不写出这些盲艺人,他在北京就一日不得安宁。他本人是一位盲母的儿子,还有一位执意当盲艺人并技艺高超的盲人哥哥。可以说,从他出生之日起,他就注定要与盲人不可分离。30多年的生命行程,他已经和太行山的盲艺人的历史与现状紧紧捆在一起了。他熟悉他们,了解他们的历史,进而,他深刻地理解盲艺人与太行山的血脉相连的关系:“盲艺人不能直接从土地上获取什么物产,但是他们演绎民族历史、诉说百姓苦难、占卜人生来程、给弱者以微弱的希望,他们的生命内容成了太行山的民间宗教。他们自然地融进了太行人的信仰中。
还是第一次读描写盲艺人们的书。读这样的书,心情是不可能平静的。那些曾被不少人视为委琐或者可怜的盲艺人们,在大的社会、政治、人性的纷繁场景中本能地生存着。这些盲艺人特殊的求生欲望、生活方式以及个体生命的顽强与自尊,在作者笔下有力地凸现出来。命运的不幸没有把他们压垮。他们不愿意独自一人坐在家中消磨日子,更愿意结伴而行,每日走在太行山的沟壑,在唢呐、二胡之类的民乐音响中得到安慰和发泄。
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人数不多,但在作者看来,他们对于太行山的意义却无限大。黑暗永远包围着他们,但他们却极其艰难地用歌声和弦音照亮太行山的一草一木;无奈与伤感永远伴随着他们,但他们却把幽默、轻松送给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在太行山,盲艺人们不停地行走,百年来似乎形成了一个传统,在他眼里,这是太行山民间长期存在的不容忽视的现象,有着文化的、人性的、社会学的多种意义,值得更多的人关注。
作为在北京闯荡的文化人,刘红庆觉得他有责任、有义务描写他们,更有情感的冲动来为这些名不见经传的盲艺人们树碑立传。如他自己所言,他是一位历史打捞者。经他的笔,那些曾经活跃或者正在活跃的太行山盲艺人们,将为人们熟知,将作为太行山历史的一部分、民众的一分子而永远不再被遗忘。
成功的历史打捞者,写出了一个群体生命的苍凉。在叙述盲艺人的命运时,作者把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也放了进去。这就难怪,全书在结构形式上富于变化,但阅读之时,感受最为强烈的还是那些盲艺人的故事和他自己的故事。无疑,在这样的作品中,形式的意义显然不再重要。
历史学家们常常更多关注的是历史大事件的风雨变幻,或者津津乐道于宫廷、内阁的人事纠葛;流行的影视和小说,则热中于戏说或误说历史,把悲壮的人与事调制成滑稽与搞笑。在它们的映衬下,《向天而歌》以它对普通百姓一个特殊群体的深刻描写,显出文学或史学应具有的风骨,这正是它的力量之所在。
有一天,在太行山的某一处沟壑,会有人把这本书读给太行山的盲艺人们听吗?是哭,还是沉默不语。或者,挺直身躯,伫立山巅,放声高歌……
《人民日报》2004年8月24日
RE:北京图书节:太行山盲艺人《向天而歌》三天
盲艺人,走在高山之巅(2004-09-12 04:44:36)
去过太行山,为它的恢弘气势而震撼。攀上陡峭山壁,沟沟壑壑在眼前由近及远,漫入天际。静静地站在山顶上,感受巨大的背景,树影或人影都渺小得似乎可以略而不计了。
只是匆匆一瞥。只是瞬间感受。旅游者走马观花的肤浅。
真正懂得太行山的是这本书的作者。他生于斯长于斯,已经无法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生命、情感与这里割裂开来,哪怕他是那么渴望而热情地走进北京城。每日穿行在水泥丛林之中,匆匆地打量一下怪异的广告牌与五颜六色的男男女女们……在远离太行山的地方,他在寻找自己的栖息地,一种可以摆脱以往岁月的生存方式和环境。
纠缠他的却是太行山。
这是他的太行山。不是某一处美丽的景色,也不是一代又一代人津津乐道的名胜古迹。他的太行情结,是那些行走在沟壑之间盲艺人的命运。他们的历史、他们的歌唱、他们的枯涩、他们的摆脱无奈之后的自得其乐……
他们是太行山的灵魂———《向天而歌》的作者刘红庆就是这样开始他的叙述的。
本文摘自刘红庆的《向天而歌———太行盲艺人的故事》一书。北京出版社8月版,26元。
(来源:山西晚报 网络编辑:吕军)
RE:北京图书节:太行山盲艺人《向天而歌》三天
左权民歌披露身世孙小宁
“半碗黄豆半碗米,端起了饭碗就想起了你。西瓜开花满肚红,不图你东西光图你人。”太行盲艺人去年秋天的北京演出,曾让很多的专业音乐评论家潸然泪下。日前,一本记录这些左权盲艺人真实生活状态的纪实作品《向天而歌———太行盲艺人的故事》(北京出版社出版),又把注意力聚焦在这支拥有66年历史的左权盲艺人宣传队上。该书作者刘红庆同为左权县人,他的哥哥刘红权是盲艺人中最有实力的一位。
身兼文化寻根与田野调查双重身份,刘红庆追随着那些终日游走的盲艺人身影,捕捉着他们最真实的生命情态,并在其中挖掘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他们的情感、命运与家庭,与宣传队不可分割的情感牵连,与太行山人水乳交融的关系,还有那些隐在太行山脉与红色太行有关的历史记忆。完成了一份有关民歌的珍贵田野档案,同时也为太行书写了一段特殊的历史档案。
左权盲艺人世代行走在太行山上。从1938年组建到现在,左权盲艺人宣传队走过了65年的沧桑岁月,既参与了红色太行的塑造,同时还成为一些红色经典的媒介———《小二黑结婚》的故事据考证就是先从他们口中传唱起来的。左权盲艺人宣传队到了刘红权这一代,已经是第六代,而第一代盲艺人如果还健在,平均年龄也超过100岁了。
无论岁月如何更迭,他们依然保留着盲艺人走街串巷的行走姿态,他们创作的灵感也因这种流动性而变得鲜活敏锐,喜乐歌哭,直接诉之于唱词之中,保留了民间最真挚的魅力。本书除附有大量左权盲艺人的生活照片外,还附有一张珍贵的唱片,让未到过左权的民歌爱好者可以领略“民歌最是穷乡好”的独特魅力。
http://www.ben.com.cn/BJWB/20040905/GB/BJWB%5E11817%5E10%5E05W1014.htm
RE:北京图书节:太行山盲艺人《向天而歌》三天
走进左权听民歌 王 虎2004年8月21日,“第二届中国南北民歌擂台赛”在山西晋中左权县拉开了帷幕。
擂台赛以长江为界,组成了两大方阵,选手包括台湾原住民在内的25个民族的100多名歌手。民歌擂台赛为期六天,民歌节虽难以胜负论英雄,但评出的十大歌王却令人信服。
左权县全县总面积2028平方公里,全县共16万人,其中县城人口不足3万人,是一个国家级的贫困县,但近几年来,左权人以老区人不屈的革命精神,挖掘、依托地区雄厚的人文资源,使小县城走出了绵绵千里的太行山……
“羊倌歌王”引来“凤凰”起舞
“八月里来秋风儿凉,(啊么得衣儿呀),咱姐妹(那个)三人(得儿)三人去打(呀)酸枣(阿么得衣儿呀)……” “《江山如此多娇》神华之声2003新年音乐会”上,“羊倌歌王”石占明步入辉煌的人民大会堂,在中央民族乐团110人的大型管弦乐队和300人的合唱队的烘托下,放声高歌他在田野山间吆喝着的乡谣俚曲《打酸枣》。
左权县是中国民间艺术之乡,文化底蕴深厚,民间艺术源远流长。左权的民歌、小花戏、剪纸都很有名,是全国颇具盛名的“歌舞之乡”,有“万首民歌千出戏”之称。
在第一届中国南北民歌擂台赛上左权的“羊倌歌王”石占明夺得歌王桂冠,以此契机,左权县申办第二届中国南北民歌擂台赛获得成功,这对于扩大左权县的知名度,打造品牌,将起到推动作用。
中国南北民歌擂台赛是由文化部民族民间文艺发展中心组织的一项全国性原生态民歌比赛,每两年举办一次,第一届是2002年10月13日在浙江省仙居县举办的。其宗旨为抢救、挖掘、整理并繁荣我国原生态民歌,为中国原生态民歌提供一个展示的舞台,促进各民族之间音乐和文化的广泛交流与发展。
参加本届擂台赛的歌手里年纪最小的是仅13岁的甘肃年回族歌手马仲华。他唱的是“花儿”。“花儿”有300多年的历史,据说由元曲演变而来。它流传于甘肃、宁夏、青海等地区,用当地方言唱的歌,一般回避长辈在田间山野演唱,多为情歌。因多在山上开花的时候,唱花较多,所以叫“花儿”。
马仲华小小的个儿,一脸的稚气,一点儿也不怯场,已经让人吃惊了,可当他唱起“花儿”来,曲调高亢舒展,更是让所有观众大吃一惊。他唱的《白牡丹令》《尕马儿令》两首“花儿”,赢得了满堂彩。
当笔者采访小仲华时,他一直抱着服务员阿姨送给他的毛绒玩具,一脸稚气,很是可爱。一说到“花儿”小仲华可就打开了话匣子,而且是边说边唱。
笔者问道:“‘花儿’一般不都是情歌吗,你懂什么意思吗?”
他说:“不太懂,但很好听。‘花儿’就是看到什么唱什么,也不一定就是情歌。我现编一个,唱给你们听。”
“太子山背后的西饭娃,
手拿着黄铜的唢呐。
这两个阿姨不一样大,
脚趾头上没包着海纳(指甲油)。”
小仲华告诉笔者,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当“花儿”歌王。他5岁时开始学唱“花儿”,不高兴的时候就唱“花儿”,一唱就好了。他非常喜欢看有关“花儿”的书。为了练气,他经常吹气球、跑步,在街上跑、在山上跑,这样气儿就长了。
小仲华说:“唱‘花儿’的时候,感觉在空气中飞。”这让我们相信他会成为未来的“花儿”歌王。
来自左权当地的民歌手郝云籽,用毛巾包着头手里拿着烟袋锅子,一登场赢来左权老乡们的掌声。郝云籽说,她是看见亲戚报名参赛,就也来凑热闹,没想到亲戚没被选上,她却入选了。她唱的左权民歌《正月里探妹子》获得了左权老乡最热烈的掌声。
蒙古族民歌手达瓦桑布的长调高亢、嘹亮,体现蒙古族汉子的强健与豪迈,十分的好听。而副歌手宝力道“潮尔”(主歌手唱时,副歌手用低音哼着伴唱)伴唱,让第一次听到这种唱法的观众叹为观止。
来自云南的彝族姐弟俩李怀秀和李怀福。两人的嗓音都很高,尤其是姐姐李怀秀的高音又高又长,真是有余音绕梁之感。
本届民歌擂台赛首次有来自宝岛台湾的民歌手参加。他们就是台湾省的阿美人巴奈合唱团。巴奈合唱团的领队林正春向笔者介绍,“巴奈”是阿美语的“稻米”,巴奈合唱团都是以夫妻的形式成立的,这次来的团员是四对老夫妻,最长者有六十五岁,年轻点儿的也五十五岁了。领队和团长分别由林正春和半月莲夫妇担任,他俩是当地部落的教师,其他三对夫妇是地道的农民。
当谈到对参加这次活动的感受时,林正春夫妇都不约而同地用了一个词——感动。林正春说,他们台湾的原住民之间也有自己的民歌交流,但规模要比这边的小得多。政府虽然有政策,但台湾整个都是关注经济,不关注文化的保护。他们怕部落文化会失传,就自己组织起来,利用假日的时间,大家一起唱歌,复习。他们非常羡慕大陆,可以搞这么大的活动。有生之年能来到这个地方,他很欣慰。
林正春还谈到台湾原住民的情况,他说,台湾没有自治区,原驻民没有土地,要耕种就必须向政府承租,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瓦解,破坏了原住民的文化。部落的年轻人也都往台北等大城市去发展。在文化保护上台湾应该向大陆这边学习。
采访结束后,他们还热情地邀请笔者指导他们的排练。
与他们交流感觉非常的亲切,大家都是用普通话交谈,没有任何隔阂,渴望交流这是两岸人民共同的心声。
在晚上的民歌擂台赛中,当巴奈合唱团登场时,台下所有的观众都热烈鼓掌欢迎首次来参赛的台湾同胞。他们的表演也很出色,歌声旋律优美,节奏轻快自由,非常好听,令人不由得随着他们的歌声舞起来。最后,当他们唱着《再会怀念歌》挥手下台时,观众抱以了最热烈的掌声。
盲人艺术家“阿炳”重生
“作为一个以听音乐为职业的人,我已经很难被音乐打动了。但是,那天,在左权,我居然在音乐中热泪滂沱。昏黄的灯光下,音乐在生它养它的这片热土上自然地流着,刮着,就像山野林间的水,就像田边小路上的风。我忽然感到,我面前的这些盲艺术家,就是师旷再世,阿炳重生。”——田青
笔者在大街上采访时,发现有左权盲人宣传队的成员在卖书——《向天而歌》,这是一本讲述他们自己故事的书。书的作者刘红庆的弟弟刘红权就是左权盲宣队的成员。左权盲人宣传队建队是在1938年,已经了66年的历史了。队伍最多时有30多人,分了5个队下村子里演出,现在人没那么多了,分两个队。抗日战争时期,曾假装给日本人算卦,给八路军送情报。到现在的这支队伍已是第六代了。
盲人宣传队的队员住在古戏台,四面垒了砖墙变成了屋子,里面比较暗,可东西摆放得很规矩,地面也很干净。笔者夸他们打扫得很干净,刘红权憨笑着说,他们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瞎扫,心里觉得干净就成了。
刘红权现在已是队里的骨干,他说受同是盲人的母亲影响,从小喜欢上了民歌。从太原盲校毕业后,他不顾家人的反对,放弃了收入高的按摩工作的机会,参加了盲宣队。后来,女朋友也因此跟他分手了。
他们一年里有八九个月都在外面演出,也为政府宣传政策。每次出去演出都是坐车到左权最远的村子,然后一个村一个村走回来。队里稍微有点儿视力的有二人,他们当向导走在前面,没视力的一手搭着前面人的肩膀,一手撑着拐,排成一队走。每个人都要背着自己的乐器和行李。一天走一个地儿,一般一走就是二个月,到了换季的时候,再回来换衣服。原来都是走山路,现在都通柏油路了,好走多了。他们工作按工分算酬,工分是按每人入队的时间、平时表现等算的。
他们最大的烦恼是怕老了没人管,队里大部分人都是光棍,无子女。
后来笔者了解到刘红权还资助了几个比他还贫困的孩子。
谈到民歌赛时,刘红权说:“民歌擂台赛没有钱去看,我们不能载歌载舞,但唱得不见得比他们差。”
“去年,田青老师带我们到北京首都师范大学演出,演了六场。在山里演出很自由,怎么唱都可以,在北京演出时就有点拘谨。在北京我们还看了升旗、摸了天安门的门环。从北京回来以后,我就有了一个想法——走出太行。而且,走出太行的日子不太远了,田青老师说明年要带我们去台湾。”
田青是中国艺术研究院宗教院院长、博士生导师。田青与左权人很有渊源。2002年9月,田青第一次上太行就发现了羊倌石占明,使石占明为左权县捧回了歌王的奖杯,并让他在中国最高级的舞台上一展了歌喉。田青与“羊倌歌王”石占明的故事被传为一段佳话。
2003年8月,田青第二次上太行时,听说左权县里有个盲人宣传队,常年活跃在农村,就到古戏台来听歌。
“正月里梅花开,花开人人爱。光棍有心采一枝,拿回家去没人戴……”——左权民间小调《光棍苦》。
在听了盲人宣传队的歌后,田青流下了眼泪,说阿炳还活着。至此,太行山盲艺人的生活在沉寂千年之后,开始被人们关注。
盲人二胡演奏家、中国盲人协会主席甘柏林说:“解放后,盲艺人被作为城市乞丐逐渐消失了,没有想到古老的太行山上却保留下来了。田青教授的这个发掘工作,可谓功德无量。”
提到中国民乐作品,人们都会想到《二泉映月》。当日本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第一次听到这首由瞎子阿炳创作的二胡曲《二泉映月》时,以手掩面,涕泪横流。他说,这音乐是应该跪着听的。
田青说:“也许是宿命。我的老师杨荫浏把民间艺人瞎子阿炳推向了世界,半个世纪后我到太行山,最最感动我的依旧是一群艺人。”今天,田青在帮助盲宣队走出太行,又被传为一段佳话。
说实话来左权之前,笔者听惯了流行音乐,因而对民歌不是特别感兴趣。到了左权才算真正认识了民歌——原生态的民歌,也许有些粗陋,但很真实,是人们从心底飞出的歌,乐到你捧腹,悲得你落泪。它反映了不同地区人们的生活,有鲜明的地方色彩。中国是多民族的国家有这么多不同的民歌,听完真是大呼过瘾。
走出大山的小县城
“桃花来你就红来,杏花来你就白,爬山越岭照你来……”——左权传统民歌。
“漳河那个流水长又长,朱总司令进太行,指挥咱们的八路军,浴血奋战打豺狼……”——左权抗日民歌。
左权县古称辽州,地处晋冀豫三省要隘,素有“晋疆锁钥”、“山西屏障”之称。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总部、中共中央北方局、一二九师司令部等长期驻扎于此。朱德、彭德怀、刘伯承、邓小平等老一辈革命家在这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1942年5月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将军在此殉国,于是易名为左权县。
山西左权县是革命老区,也是国家级的贫困县。1985年,由中国著名导演吴天明执导,张艺谋主演的电影《老井》,荣获国内外一系列大奖。影片讲述了太行山区一个贫穷的老井村为水奋斗的感人故事。故事的原型就在左权县拐儿镇石玉交村。后来,加拿大国家开发署不仅援助了该村的引水工程,建了新校舍、发展经济林、还为妇女开设文化、科技班、并向她们发放小额贷款鼓励她们做生意。如今已有18个姑娘走出去了,一个女青年开起了制衣厂,有二个青年上了大学,老井人正在用自己的手和脑创造新的生活。
2002年左权县成为中国外文局的定点帮扶对象。中国外文局扶贫办的工作人员经过大量的调研工作,认为除了为左权筹集资金,还实施了教育扶贫等多个扶贫项目。中国外文局的中心工作是对外宣传,在扶贫方面充分发挥宣传优势,把左权县的情况介绍到国内外,扩大了左权县在国内外的影响和知名度。2003年11月8日,中国外文局下属的《人民中国》杂志社(日文版)原社长沈文玉带队,将日本庵原郡日中友好协会和《人民中国》本社职工捐赠的扶贫物资亲手送到了左权当地的学校。
这次,中国外文局派出了由《对外大传播》《人民中国》《人民画报》《北京周报》《今日中国》《中国报道》六家媒体组成的记者团,前来报道本届民歌擂台赛。
“三中全会政策好,咱的手脚放开了,种地更要把副业搞,勤劳致富有门道……”——左权新民歌。
左权县物产众多,资源丰富。2002年,左权县被国家林业局命名为“中国核桃之乡”盛产的核桃、花椒、柿子、板栗等产品畅销欧美、日本、东南亚等国家和地区。左权县是全国100个重点产煤县之一。全县板石、大理石、花岗岩等石材产品走俏日本、美国、澳大利亚及新加坡等国家。左权还有丰富的、有特色的人文和自然旅游资源。
勤劳勇敢的左权人,正用自己的双手铺就致富路,走出太行,走向全国,走向世界。(供稿:《对外大传播》杂志)
中国网 2004年9月24日
RE:北京图书节:太行山盲艺人《向天而歌》三天
盲人宣传队:向天而歌
(《浙江画报》杂志/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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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网浙江频道(2004-06-22 17:40:56) 来源
新华网浙江频道6月22日电 (《浙江画报》杂志/田青)作为一个以听音乐为职业的人,我已经很难被音乐打动了。但是,哪天,在左权,我居然在音乐中热泪滂沱。
那是个夏夜。在左权县一座破戏台的院子里。从屋里拉出一盏没有灯罩的电灯,挂在戏台的山墙上。昏黄的邓下,是一张破旧的圆桌。桌子上,摆放着乐器。六、七个盲人围桌而坐。
先是器乐合奏--唢呐高亢嘹亮,往来奔突;笙裹着唢呐的旋律,如影随形,滴水不漏;二胡隐忍在混沦中,偶尔插者空子;胡板象"闹社火"队伍里男人装扮盛装少妇,妖治而招摇;三弦颗粒状的声音象一串珠子,**不断;锣鼓,总象是一辈子没捞着敲的样子;生生把夏夜的宁静敲了个粉粉碎。
鼓吹乐结束了。一个大约三十来岁、墩墩厚厚的汉子拉起了二胡。他昂着头,一双*目似乎望着苍穹。一段过门之后。他开口便唱:
"正月里梅花开,花开人人爱。光棍有心采一枝。拿回家去没人戴......"
这是民间小调《光棍苦》.他的声音苍凉而高昂,高音区雄劲刚烈。中低音区浑厚、坚实、略带沙哑,充满磁性,转折处如云天裂帛,低回处如巨石*土。也许他无法眉目传情,所以他没有现在许多职业演员和歌手的毛病。他只是唱,向着昊昊苍天,唱自己,唱自己的心中事,唱自己的生活。他是用心在唱,用灵魂在唱,用他的整个生命在唱!
"十二一月一年,大小说过年好。案板上家家响得叮叮当当,家家户户都吃饺饺。有老婆的人家吃饺子,光棍吃的是面条条。"
在这一座残破的古戏台的房山下,我听到了真实的歌声。他的感情是真实的,他和他的盲人伙伴都是光棍,他唱的每一个字都发自他的内心;他的歌声是真实的,没有专业音乐教育用"科学"的锉刀打磨个性的毛刺。悲是真悲,声是真声。十二个月,十二段光棍的凄凉心情和凄凉故事。反复唱了十二遍!但是,人们居然没有听够!
上世纪后半叶,第一次听到二胡曲《二泉映月》的指挥家小泽怔尔以手遮面,涕泗横流。据说他当时曾说过这样的话:这音乐,"是应该跪着听的".随后,这首盲人创作的乐曲,逐渐走出国门,成了影响最大、最有代表性的中国民族音乐作品。在中国,知道"瞎子呵炳"的比知道他的本名"华彦君"的人多,知道《二泉映月》这首乐曲的比知道其他任何一首民族乐器的人多。
在这个夏夜,我看到了活者的阿炳他们继续唱着,除了悲哀,当然还有欢乐,还有爱情。《大实话》、《吃枣糕》的诙谐、幽默,《打假》中对现实生活的关心,《窦仙姑》中对封建迷信的揭露和鞭打,都令人印象深刻。冯梦龙在为辑集《山歌》所写的《叙山歌》中说:世间"但有假诗文,无假山歌。则以山歌不与诗文争名,故不*假。"他们演唱的左权民歌《开花调》,让人又一次领略了民间艺术的精彩和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半碗黄豆半碗米,端起了饭碗就想起了你,西瓜开花满肚红,不图你东西图你人。玻璃开花里外明,小酒盅量米不嫌哥哥穷......"
当歌手把现实生活编到歌词中去的时候,周围听歌的人都笑了起来;
"手表开花胳膊上戴,十八上想你到现在。
小野雀飞山电线杆,打电话容易见面难。"
最后的一个节目,是左权琴书《冯魁卖妻》,还是由开头唱《光棍苦》的刘红权主唱,他象一切真正的民间艺术家一样,有一种骨子里流露出的尊严,他端坐在那里,就一尊沉默的山,象一座紧闭着门窗的廊庙。然而,他只要一张口,你就必须跟着他走,他用他的音乐,勾魂夺魄。
"崇祯烹殿民不安,一连三年没收田。第一年大旱没下雨,第二年五谷田苗被水淹,就数第三年的庄稼好,五月里又被蝗虫吃个干........"
"女:难道活活饿死?丈夫呀,咱这俩孩子太可怜!
男:夫我到有一条计,说出来恐怕你心酸。......我有心卖了贵小姐......
女:这女孩能卖多少钱?
男:我还有心再把我儿保安卖......
女:丈夫呀,咱冯家岂不断香烟?"
世间事,恐怕再没有比卖儿卖女更悲惨、比卖儿卖女前父母的商议更不堪的了!都是自己的亲骨肉,能舍得哪个那个?更何况,那二胡的呜咽与歌声的撕扯,把这对夫妻的感情冲撞渲染得淋漓尽致,令听众泪眼婆娑,就在这个时候,走投无路的男人唱出了最惊心动魄的一句:
"~~~~我有心再把你贤妻你来卖......"
所有的听众都屏住呼吸,听那男人幽幽的唱出他心底的声音:
"让你求上条生路好多活几天......"
这段发生在300多年前的故事、这些盲音乐家们包含感情的声音和没有表情的表情,一直跟着我,当我搀扶着他们,和他们一起在山间小路上艰难的鱼贯而行的时候,当我和村庄里的乡亲们混坐在一起围看他们表演的时候,当我又一次在那座破败的古戏台下听他们歌唱,并为他们录音的时候。我心里总有一种莫大的欣慰,因为,我亲眼看到了**的阿炳。
左权县是太行山上的一个贫困县,位于太行山主脉西侧,曾是太行抗日革命根据地的中心。左权县盲人宣传队和县晋剧团、县图书馆、县文化馆、县文物管理所一样,属于县文化局领导。他们的艺术创作是太行山民间音乐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负责盲人宣传队管理的的田健林告诉记者:今天,因为看不见效益县晋剧团不得不关门,其他文化单位也境况不佳,盲人宣传队依旧值著的活跃在太行山上,靠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并传播文化,很了不起。
早期的太行盲艺人多单走乡卖艺,每到一户富人家门前,将自带条凳一放,坐唱一段吉利祝福辞赋,待赏饭后再开正本。后来有些盲人搭帮结班合唱,少则三四人,多则六七人,搭班坐场时座位有严格定规,掌板坐中,同时操六七件打击乐器,其他演奏人员分左右扇形就座,一般是胡板、二胡、二把列右,三弦、呼胡、笛子列左。传统曲目有:《小二姐梦梦》、 《捻麻线》、《小寡妇上坟》、《桃花案》、《梁祝姻缘》、《张生和莺莺》等。
1938年太行民主政府对民间艺人进行教育改造后组成盲人宣传队。到1940年发展到11人,1943年发展到35人。他们分四个小队,深入敌占区,宣传抗日。这一时期的曲目有《基干队》、《陆文龙》、《伪军十大西徨》、《红都炮台》、《十二员大将》等。
新中国成立后,盲人宣传队已有盲艺人38人,分五个小队在左权县全境巡回演出。
1955年,人民政府为盲人宣传队中工作时间长、在战争年代做出较大贡献的18位盲艺人转办了商品粮手续,使其老有所养。这一时期的代表曲目有:《歌唱互助组》、《合作社》、《王贵与李香香》、《小二黑结婚》、《毛主席是咱大救星》等。
1984年夏,政府曾为盲人宣传队吸收明目女艺人数位,目的是使琴书表演艺术后继有人,帮助盲艺人解决生活不变等困难。但此举没有哦得到巩固。
1987年,晋中音乐家协会为盲人宣传队的传统保留曲目《王贵与李香香》、《梁祝姻缘》、《三女婿拜寿》录音存档。
(本文由浙江卫视《亚妮专访》栏目提供,本文作者为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曾随《亚妮专访》赴太行采访盲人宣传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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