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作)《守望的化石》——纪念《蓝·BLUE》第19期出版
守望的化石
从2000年开始几个朋友一起办起了同人刊物《蓝·BLUE》,到今年居然跨进了第4个年头。组稿、编稿、筹措经费,在里边的人忙的不亦乐乎,旁观的人却常问:“你们图的是什么?” 图的是什么?问得多么直接,多么到位!信息化的当代社会,商业化的现代生活,快餐式的文化消费,大潮翻翻滚滚中,做这些和金钱和收益没有任何联系的工作,付出这些琐屑繁杂的劳动,为什么?3月份我们邀请日本著名诗人吉增刚造来中国访问,和中国的诗人学者们对谈。吉增刚造先生拟出的一个题目就是“商业主义中诗歌应该怎样生存?诗歌往哪里去?”看来类似的同样的问题,困扰着我们的同时也困扰着很多很多的人。
说到图什么为什么,我常想起过去生活中的一点经历。记得第一次乘火车经过山海关的时候,朋友指着火车窗外的大海说,你看,那块石头就叫“望儿石”。过去一位渔夫出去打鱼没有回来,他母亲就在那里等啊等的,最后变成了这块“望儿石”。放眼窗外,灰蒙蒙的朦胧里只看得到一个轮廓。以后每次车过山海关,总禁不住向外看上几眼。后来到日本留学,喜欢听石川さゆり《津軽海峡冬景色》。每听到“ごらんあれが竜飛岬北のはずれと、見知らぬひとが指をさす”(你看那就是飞龙岬,是最北的地方,用手指着说的,是素不相识的人)那一句,也总想起那次坐火车时的情景。
实际上,各地的望夫山、望儿石所在多有。广东茂名水东镇东北山“高三百余丈,界连阳江,山有二石,若妇人望夫状”。因为有待夫不归的传说,故称“望夫山”。山下的望夫圩也因此得名。安徽潜山白水湾的望夫石,不仅当地老百姓有歌谣传诵,连大诗人李白卜居司空山时也曾慕名往游,并留下一首《望夫石》:“仿佛古容仪,含愁带曙辉;露如今日泪,苔似昔年衣。有恨同湘女,无言类楚妃;寂然芬霭内,犹若待夫归。” 大凡这样的传说,总有打动人内心深处的地方。想妇思其夫,母思其子,都是人间最真最纯的亲情。纯情丹念,自有其感天动地的地方,所以才有这化山化石的传说,才让人听到过后很难忘记。
有时看着书架上已经渐成规模的一期期《蓝·BLUE》杂志,有时想到《蓝·BLUE》的同人们可能就是一群守望者,是一群注定成为化石的人。我们凭着对文学纯粹的热爱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种守望。我们守望真正的文学,守望人类真正的精神家园。如果有一天,总有一天,当寻钱的已拥有黄金万两,当寻情的已经几经沧海,当岁月洗尽铅华,当世界尘埃落定,当人们问起今天50几万旅日的中国人曾经做过一些什么,我想人们一定会想到《蓝·BLUE》。当人们问及今天50几万旅日的中国人在文化上有什么作为,人们一定会提到《蓝·BLUE》。在这个层面上,图什么为什么,其实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 本帖由 雪村友梅 于 2005-7-31 09:58 最后编辑 ]
RE:(旧作)《守望的化石》——纪念《蓝·BLUE》第19期出版
沿着文学的梦之路,走到今天,只有少数几位守望者了。RE:(旧作)《守望的化石》——纪念《蓝·BLUE》第19期出版
至今守望者寥若晨星,但做一个守望者,真的很好。夏敏于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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