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让学会走出社科院的阴影
让学会走出社科院的阴影郑也夫
2008-04-27 20:02:41
(载于《南方都市报》2008年4月27日)
笔者写过一篇“中国社会学会长任期刍议”,在上届年会上抛出 (后载于《南方都市报》2007年7月29日) 。虽死水微澜,但笔者相信:中国在变,事在人为,言论一旦得享天时地利人和便势不可挡。于是乎,“前度刘郎今又来”。
先说个段子。诸君以为当年袁项城为何称帝未遂?有道是“天下大势,逆之者亡”。我却以为此说大而无当。袁项城过世(1916年)半个世纪后万岁声响彻中国,朝鲜的金家王朝似有持续三代的可能,他们都身处天下大势之外?复盘需拆到细部,论事要说到微妙。袁某失败的直接原因,不是什么天下大势,而是他的几位嫡系阳奉阴违。何以如此?何以不如此?如果袁某作总统,他死后冯国璋、段祺瑞也有当总统的份;如果他作了皇上,接替的只能是他亲儿子。巨变的时代给了冯段不甘终身为臣的雄心。人心不古,水能覆舟。
小小社会学会长的任期,竟与堂堂大总统的命运同理。社会学界诸侯们的内心明镜一般——5年制将断送他们的期许,一年制会成全他们的美梦。无论看大势所归,还是察具体而微,长任制都将寿终正寝。我敢说,这是人心所向。不是天下人都关心社会学弹丸之地,而是业内关心且利益与此相关的人,心理上必是如此倾向。我相信,需要细致讨论的将不是会长的任期是五年还是一年,而是任期是二年还是一年。笔者力主一年。名誉资源惠及多人,要比集中于少数人好。社会学界能任会长的人才充足吗?一年任期是不是轮转太快了。美国社会学会从1906年开张伊始就是会长一年制。他们那时的社会学难称人才荟萃。他们轮转起来也没有手忙脚乱。特一级学者如费孝通先生任会长,学会的工作就真的出彩了?且占用一个大学者的一年工夫可以说恰到好处。时间再长,必是顾此失彼,要么耽误了学会的工作,要么耽误了他自己的学术以及他的其他工作。长任期所垄断的其实不是工作而是荣誉。笔者呼吁,共识者们一同坚挺“一年制”。它是可持续的,不需再次更改的。让我们一步到位。
接下来要讨论的是学会的另一件大事。
会长频繁换马,秘书处是不是依旧固定在中国社科院社会学所?我以为秘书处继续留在该地是荒诞的,除非会长只从那里产生。秘书处设在社会学所,该所的新老领导必然与它有千丝万缕的准血缘关系。如果会长不是社科院社会学所的人,往轻了说,秘书处与会长分离,给会长的工作造成诸多不便:往重了说,有架空会长的可能,社科院社会学则有扮演曹孟德把戏之虞。为方便会长的工作,为造就一种健康的局面,学会秘书处必须立刻离开社会学所。那么上挂和栖身那个单位?“上挂”系本朝制度规定,不容置疑,但上挂单位尚有选择空间。应该挑选一个与社会学专业无涉的单位,比如民政部。栖身于某写字楼、某公共图书馆,乃至某个居民楼的一个房间里,都可以。它应该独立,不依附任何单位。只需一个房间就够了。从目前的社会学单位在全国的分布看,秘书处设在北京,可能道理更多些。秘书则至少要有两个。一个是“常任秘书”,不管会长如何走马灯一般,驻守秘书处的这位秘书是相对持久的。由他来协助每一任会长,给学会工作注入连贯性。与此同时,会长还应该有一位地理距离极近、联系起来极为便利的秘书,特别是当会长不是北京人的时候。我们可以称该秘书为“本届秘书”。他可以由会长所在单位的人员兼职。这位秘书不是常任秘书,只作一届。常任秘书由学会常务们物色,本届秘书则由本届会长指定。常任秘书负责建设和维护学会的网站。本届秘书直接服务于会长。
两个秘书,一个房间,一套办公设备,其工资和运行经费的来源在哪里?可以由全国各地加入社会学会的单位缴纳会费来解决。全国加入学会的单位不下150个,如果每个单位每年缴纳2000元,总计就是30万元。两个秘书年工资共10万元。一间房子年租金3万元,余下17万元的办公费用。
完成这一步,是产生一个不受制于任何一家社会学单位的独立学会,以及每一任独立自主的会长的前提和基础。如果社会学同仁完成了会长一年一任的认识,该做的事情就是,将学会与社会学所脱钩,责成各入会单位缴纳会费,雇用一个常任秘书,一个本届秘书,租下一个房间。
在完成第一步之后,还有一项工作可以徐徐图之。就是学会应该有自己的刊物。虽然搞到刊号难乎其难,但是假全国社会学同仁的财力和社会资本,还是有望实现的。办成一家刊物后,学会秘书处可以设在刊物编辑部中。学会就有了自己坚实、独立和固定的场所。此为后话。
附录:
中国社会学会长任期刍议——写给社会学界全体同仁
郑也夫
(载于《南方都市报》2007年7月29日)
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社会学同仁们打扫天下的意愿是否还在,这里姑且不论。我们自己庭院的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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