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师大教授写博客批评玄幻文学引发争议

丹青莫言

首师大教授写博客批评玄幻文学引发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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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27日02:16 信息时报



资料图片：首都师范大学教授陶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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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幻文学遭遇“教授门” 博客文坛再掀“口水战”

　　陶东风教授写博客说玄幻小说装神弄鬼，萧鼎等80后一代作家群起而“围攻”

　　时报综合报道 韩寒与白烨在博客火热上演的“韩白之争”还没完全谢幕，一场火药味十足的文坛博客“争斗”再次激烈登场：首都师范大学教授陶东风(陶东风的博客)18日在新


   



浪博客中抛出“中国文学已经进入装神弄鬼时代”的言论，矛头直指眼下火爆于网络和出版界的奇幻、玄幻、魔幻文学，随即遭到80后作家萧鼎、明寐、林千羽等众口一词的“围攻”。

　　陶东风教授：玄幻小说“装神弄鬼”

　　6月18日，陶东风发表博客文章《中国文学已经进入装神弄鬼时代》，以《诛仙》、《小兵传奇》、《坏蛋是怎么炼成的》等为例，对正火爆的玄幻小说“开炮”，声称玄幻文学完全颠倒了自然界和社会世界的规范。

　　陶东风说，《诛仙》为代表的走红玄幻文学不同于传统武侠小说的最大特点是“它专擅装神弄鬼”，其所谓“幻想世界”是建立在胡乱杜撰的魔法、妖术和歪门邪道之上。玄幻文学是为装神弄鬼而装神弄鬼，小说人物无论正反，无一不热衷魔法妖道，作者更以此来掩盖自己除装神弄鬼之外其他方面艺术才华的严重贫乏。电影领域中的《神话》、《英雄》、《无极》等，同样都是装神弄鬼之作。“可以说，装神弄鬼已经成为当今中国文艺界的一个怪现象。”

　　装神弄鬼成为趋势

　　陶东风说，有些网友批评文章题目以偏概全、危言耸听。“中国文学进入装神弄鬼时代”目的在于提醒人们注意一种倾向和趋势，表达自己的担忧。就像现在有评论者说“文学已经死亡”，或者说“当代进入读图时代”一样，它表明的是趋势，拿数量上准确的标准衡量它是无效的。文章真正意图和动机实际上想要是通过对“玄幻小说”的或许比较激进的评论，来表达他对80后一代人的精神状况的一种担忧。“如果仅仅从文学批评角度，对于刚刚兴起的玄幻文学是应当给予宽容，如不应该对它的思想深度和艺术独创性提出太高要求。但80后一代沉溺于玄幻文学和网络游戏也是一个事实，其中折射出来的精神状况，我比较担忧。”

　　被指炒作不想反驳

　　由于有网友指责陶东风是哗众取宠、自我炒作，但陶东风说并不想反驳。他说，在今天这个消费时代，出现这种猜测很正常，而且他知道自己主要工作是什么，作为大学教师，需要多出学术著作，不会将这些争论作为主业。“博客评论绝大多数是匿名的，这种匿名一方面好像显得很虚幻，你不知道是谁，但也因此凸现另一种真实：一个人在匿名的状态下更能够暴露真我，更能显示素质和修养。我的博客上那么多完全不讲理而专擅骂人的帖子，难道不是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80后一代的精神状况和素质修养堪忧吗？”

　　不会主动关闭博客

　　韩寒与白烨前段时间也在博客上展开网战，最后的结果是以白烨不堪网友攻击而关闭博客。那么，陶教授会不会有一天会关闭博客？对此，陶东风表示，现在网上的反对观点有的用词甚至很肮脏恶毒，他感到有点遗憾和悲哀。但这些留言他一条也没删除，且不会因为很多网友批评，就觉得威信扫地之类的，“我不会主动关闭博客，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它也是我的研究素材。80后一代的部分人给我的感觉是：他们要拥护一个东西，是不需要理性的，而他们判断事物也并不是以是非为标准。最后我要强调一句：虽然表达了对80后一代的一些担忧，但绝对不是说他们一无是处，且即使是他们身上的一些缺点，也是时代环境社会环境造成，仅仅停留在指责他们是不够的”。

　　玄幻文学界：教授这叫“泼妇骂街”

　　陶东风的博客文章在网上流传后，立即遭到玄幻作家极力反击，风头正劲的80后作家相继登场。20日，《诛仙》作者萧鼎在博客发表名为《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回陶东风教授》的文章，毫不客气地对陶东风进行反击。萧鼎说，陶东风的文章指责面太广且毫无实际证据支持，得出的结论所能依靠的论据不过是三部玄幻作品和几部影视作品，这个逻辑太成问题。而对陶东风所说“玄幻文学的价值世界的混乱的、颠倒的”，萧鼎认为是“一个荒谬的判断”。

　　风头正劲的玄幻小说作家明寐得知听说陶东风的评论后回应道：“我们在小说中创造了一个个浪漫主义的奇幻世界，这些评价不公平，这位教授的批评也有点不厚道。”

　　明寐认为，玄幻文学进入门槛确实很低，小学生有兴趣也可以写，所以在网上非常兴盛。但“你不能因为看了一小部分玄幻小说，个人觉得写得不好，就由此否定了整个玄幻文学”。

　　同时，刚刚以《逍遥·圣战传说》获得新浪原创文学大赛冠军林千羽23日也加入“战团”，声称要“争夺一下话语权”。“什么叫装神弄鬼？难道出现一些法术、宝物就是装神弄鬼了？”“艺术性的夸张懂不懂？死守着传统还说文化不进步，这是腐朽。”他称陶东风“侮辱了我们，也侮辱了自己这个‘教授’的词”。

　　陶东风像村妇骂街

　　国内为数不多的玄幻文学研究者、曾担任过《今古传奇·武侠版》杂志的主编郑保纯表示，他觉得陶东风“不了解玄幻文学”、“差不多是一个走马观花的普通读者的意见”。

　　“他对奇幻文学的创作没有一个深入的了解，信口开河，这个是不对的。”郑保纯说，玄幻文学在网上的作品只是一个方面，而江南、沧月、燕垒生、沈璎璎、步非烟等人的创作更能代表眼下奇幻文学的最高成就。“不读他们的作品来谈玄幻是可笑的。”

　　现在，学术圈有些学者的学术态度与方法有问题，陶东风的观点中没有一点合理之处，“这个跟村妇骂街，没有什么不同”。

　　文学从来不惧鬼神

　　此外，文学评论家王干听闻陶东风的言论后，声称觉得“有点不太顺眼”。他认为，文学从来不惧鬼神，从《山海经》到《西游记》、《聊斋志异》，中国文学始终有这样一种“鬼神传统”，“文学不惧鬼神，也不敬鬼神”。

　　王干说，陶东风的观点有些以偏概全。“现在博客很火，就不能轻易地说文学进入博客时代，因为有很多作家没有博客化，而且博客文体的限制也容不下那些大块头的文学。”

　　无论是网络文学，还是整个文学，不是“幻”花一枝独秀，不能用装神弄鬼时代来概括。“那么多的作家类型和文学品种都存在着，有些还很火，如姜戎的《狼图腾》，比如余华的《兄弟》。”

　　网友酷评

　　张斌文学

　　非常支持陶教授之观点，80年后其实什么都不懂，除装神弄鬼，其浅薄不忍卒睹，至于那些“幻”字类的所谓作品，其实完全失去文学意义。真不知道在文学圈内，居然还有评论家、大作家之流对其大加赞赏，且群起而围攻陶教授，由此足以见“中国已经没有真正意义的文学”这一理论的切痛所在。如果中国文学长此发展下去，今日之青少年读者，来日走上社会必然成为可忧的一代，可以说，未来的中国堪忧并不是危言耸听！让文学还其本来面目，这才是文学界今日所应做的事情。

　　不是真名

　　现在阁下给我的感觉才是“要批判一个东西，是不需要理性的”，你所列出的所谓“论据”错漏百出，我们没有办法再容忍像这种妖言惑众的所谓教授的人废话，请你理性认识一下“理性”这个词的基本含义。

　　死不去的死小子

　　我并不是太赞成您对于玄幻小说以为否定的态度，每个人有自己表达自己意见的方式，不是您不能理解，或者引起部分人误解的东西便是坏的，我觉得鬼神之类乃是以虚无之物，状现实之物，只是现实在作者眼中抽象的反映。

　　双鱼
　　陶教授的问题不在于以偏概全，而是没有看清事物的本质。各个时代众多的文学作品，仍然是以基本情感要素为基础的。文学走到今天，玄幻文学作为一个分支，其外部的表现形式又呈现出新的方式，如与网络游戏相关，与西方魔幻文化相关，与中国传统的仙、道、佛神话相关，不知为何陶教授开始心烦意乱起来，陶教授显然不懂得网络游戏和玄幻文学之间的关系。换言之，并非先有网络游戏才有魔幻，只不过存在已久的这些文化在新时代通过网络得以“红火”起来。

　　自我炒作

　　感觉此教授有点自我炒作之嫌，为了骂人而临时翻一两本玄幻就当自己认识玄幻小说，就有发言权了。我承认一些小说的笔法很幼稚，故事情节欠妥当，但不可一棒子打死！

雪村友梅

文学：何妨有一个“装神弄鬼”的时代



读了陶东风教授的《中国文学已经进入装神弄鬼时代》（《中华读书报》2006年6月21日），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
友梅长期以来一直是玄幻文学的积极阅读者。很多个夜晚，在“幻剑书盟”等网站上，我曾满怀期待地阅读过一部部新上网的玄幻文学作品。坦白说，网上的玄幻文学作品确实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我就是认为玄幻文学展示了丰富想像力，满足了人类追求自由、渴望自由的天性；玄幻文学的游戏性和人类本性中的反规范、反秩序的冲动是一致的。至于这种解释“可以解释所有时代的玄幻类文学”，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哪一个时代的人都是人，今天的人和过去时代的人或将来时代的人有共同的文学需要，很好啊。至于陶东风教授要求的“针对当下中国现实的阐释力”，他尽可以到占据纸刊主流的那些拥有这种“解释力”的文学品种中找去，没有必要“装神弄鬼”，非得做出不在“超越常规”的玄幻文学中找出微言大义就不罢休的姿态。
事实上，长期的阅读给我一个非常重要的印象——和陶东风教授的看法相反，我以为，玄幻文学正在成为中国当代文学的最有希望的成长点。网上大量的玄幻文学作品很多出自业余作者之手。他们满怀热情，经常一日一节甚至几节的更新，尽管文字有稚嫩、知识有狭隘、观念有新旧，但在这部分文学创作里，你能感受到中国普通民众想象力、创造力激越的洪流。我以为，假以时日，在这里一定会生长出茁壮的大树，郁郁成片的森林。
在今天，玄幻文学是观察中国人想象能力的一个最好的窗口。陆机《文赋》云：“收视反听，耽思傍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文学本来就与人类的想象力相关。其实好的文字大都非常有想象力。“君问归期未有期”这首诗，想象里的西窗剪烛，想象里的共话巴山夜雨，让28个汉字平添出多维空间，是以为人所爱读。叶芝的“当你老了，头白了”那一首，也是凭空想象老境，成了上好文字。泰戈尔有一篇“一百年后读着我的诗篇的读者啊,你是谁呢？”看过的就很难忘记。不仅仅是诗歌，小说亦如是。我喜欢鲁迅的《伤逝》。最后一段“我愿意真有所谓鬼魂，真有所谓地狱，那么，即使在孽风怒吼之中，我也将寻觅子君，当面说出我的悔恨和悲哀”，力透纸背。《百年孤独》中被绑在树上度过几百年的上校，《红楼梦》中的前世承灌溉之恩，今生还无尽之泪，哪一个不是凭空想象，为全书增彩。孩子们耽读《哈里波特》，但如果抽出那个想象的奇幻世界，《哈里波特》会成还原为非常跛脚的儿童文学。包括《大话西游》这样曾为大学生们深爱的通俗电影，作为情节的骨干，月光宝盒的要素都值得仔细估摸。所以如果没有想象力，对不起，你只能离文字远一点吧。给文章一对飞翔的翅膀，给你的心一个空想的机会，你会找到真正文学的感觉。今天中国的玄幻文学创作，是当代中国文学中想象力最得到解放、最富于创造精神的部分。他们正在自己的作品中竭尽所能创造出一个又一个新的世界。并且，这里有他们对未来世界自己独自的思考。拿《小兵传奇》为例，对于人类和机器人的关系，处理的就很有想法，而关于电脑人的描写，又看得出作者富有想象的能力。
笔者认为，我们这个时代艺术想像力的极度贫乏和受挫，不是玄幻文学的责任。相反这正是主流文学和主流文学批评家们应当自我反省的地方。我们的漫画和动画作品，为什么直到今天没有办法和日本和美国一较短长？我们的学生们为什么置老师们推荐的“经典”不顾，却排队去买《哈利波特》？记得第一次看《机器猫》、看《七龙珠》时，我这个从小看小人书长大的成年人有过怎样的感动。科学发展了，时代前进了，人类的想象力也向前推进了，中国未来的文学，非有一片新的想象空间与之呼应不可。正是在今天的玄幻文学中，我看到了这片新的想象空间的萌芽。
雨果说：“世界上最宽阔的东西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心灵”。离开了想象，心灵何以比海洋宽阔，比天空宽阔？不要动辄用“深切的人文关怀”，或是否“表现当今世界的生态危机问题，或者表现科技主义时代人的生存困境，体现出深刻的现代性反思精神”来压住它们，或急着用“模式化的道德主题以表明其价值根基”或“道德底线”来捆绑它们。西方的作品创作情况我不熟悉，这里不敢贸然置喙。但我在日本曾经阅读过大量日本的漫画作品，我知道和《机器猫》、《七龙珠》同时代有过大量良莠不齐的漫画作品。并且我相信如果没有那些成功或失败的作品做为基础，没有它们做为阅读和创作环境，《机器猫》、《七龙珠》这些作品就无从产生。一句话，我们要相信文学自身的生长力，相信读者的判断力。
中国未来的文学，需要有这一片新的、宝贵的想象空间。展望未来的中国文学，何妨有一个“装神弄鬼”的时代？
                                                      2006年6月28日

[ 本帖由 雪村友梅 于 2006-6-28 10:31 最后编辑 ]

黄景春

   陶东风教授要求当今文学体现“针对当下中国现实的阐释力”，其实是“要创作出无愧于伟大时代的伟大作品”的换一种提法。但是，伟大时代有着伟大的禁区，伟大禁区就没有伟大创作自由，没有伟大创作自由难以创作出伟大作品来！
  玄幻文学没有禁区，可以自由驰骋想象力，近年出伟大作品，说不定就在这个伟大领域。将来大陆作家获诺贝尔文学奖，说不定就出在玄幻文学。

  
[ 本帖由 黄景春 于 2006-6-28 23:01 最后编辑 ]

李丽丹

向来佩服那些有着丰富想象力的文字。如果思维没有想象力，人类永远不会有任何一种阐释，如果没有想象力，人类永远不会有那些神话和故事，任何一种在陶教授看来不具“针对当下中国现实”的阐释力的玄幻作品，都是针对自我的一种释放，现实无法满足的，有缺陷的，在那里都可以找到。
有想象力的人是幸福的人。
如果我有那样的想象力，我一定会是个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