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金枝》，小谈杀神

漫游的薄云

《金枝》里有句有意思的话：“人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神，人是要死的，他自然认为他的创造物也处于同样可悲的境地。”我之所以认为这句话有意思，是因为在我的理解下这似乎与对神的敬仰存在着一种悖论。既然人们认为神灵是万能的，是主宰人类的，那么为什么又突破了这种万能，给与神的境地以“可悲”一词形容，并且神之可悲密切联系于人的死亡呢？（这仅仅是我的个人观点，也许存在着差错）。《金枝》中说到：一些伟大的神他们或已经死亡拥有自己的坟墓，或可以死而复活。神似乎也不可以永生，神也是会死亡的，即使是埃及的大神也逃脱不了这一共同命运：衰老死亡。“后来发明了涂油防腐技艺，可以防止死者尸体腐烂，给了死者魂魄以新的生命机会，神也分享了这一发明的好处，有可以永生的合理希望。”在这里弗雷泽也仅仅叙写道这是一种希望。与我开头觉得有趣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伟大的神在这里永生的希望似乎也是人所赋予的，因为人自己渴望着永生，创造防腐的技艺，才顺带给了神这样一种希望。
     《金枝》里有好几章节提到杀死神灵。例如，将即将体衰但尚处于壮年期的国王杀害。他们拥有的信念是：要尊重国王，因为他们相信国王所拥有的神灵性，可以庇护臣民，并且相信杀死国王也是对其的一种崇敬，在其壮年期把他的灵魂转给一个精力充沛的继承者，以防国王在自然衰竭和死亡的情况下，其灵魂被摄走，该民族也无法兴盛。他们坚信杀死国王不但不会使神灵消灭，反而是使神灵更纯洁更强壮的体现得开端。还有一个例子，在春天最需要草木精灵的时候，以模拟的方式杀死树神。这确实是个很困惑人的习俗。书中对此的解释是同上述人们相信神的生命存在软弱性之际杀死其人体化身，使他在更好的体型中复活的必须步骤。那么，植物的生命在冬天衰竭，原始人自然将其说成草木精灵的衰竭，在春天杀掉草木精灵代表被认为是提高和加速植物生长的手段。一如上面杀死老国王寻觅精力更旺盛的新国王的继承。在这里就是杀死老的草木精灵以寻觅新的草木精灵的继承。
      关于吃神物，被认为是一种顺势的巫术。这里的神物概念很宽广。“从原始的观点来看，吃神的躯体的理由相当简单野蛮人大多以为吃一个动物或一个人的肉他不仅获得改空屋或人的体质特性，而且获得了动物或人的道德与智利特征，吸收体质的特性同时也吸收他一部分灵性。”概而言之，他们相信作为媒介的食肉可以获得自身的灵性提升。如果用家喻户晓的那些妖精企图食用唐僧肉来增法力或长生不老便可很好理解。有一个部落的人他们坚信以鹿肉为食的人的身体素质比以熊为食的人的手脚灵活。厄瓜多尔的扎巴罗印第安人除不得已外，大多数情况下绝不食用野猪的肉，只吃猴、鸟、鱼肉。这使我联想到我们现在生活中也有的一种说法，越小的动物肉越好，说猪肉不如鸡肉，鸡肉不如鱼肉，不知道何厄瓜多尔的扎巴罗印第安人的风俗习惯有没有关系。在有些部落，他们相信吃狮子肉使懦夫勇敢，吃野兔肉使人胆小，吃乌龟肉使人行动缓慢失去跑动能力，吃猫头鹰肉在黑夜也可以看见东西。这和我们现在所说的“吃什么补什么”也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