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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7初驳民俗学会理事长刘魁立教授
初驳民俗学会理事长刘魁立教授
太原科技大学 曾一平
对陈一鸣“春节改期之争”报道中转述的民俗专家刘魁立教授的反对春节改期的论点的逐段反驳。
刘:“他(指章潜五等的春节改期和历法改革)的努力没有价值!违背规律的事,越努力越坏事!”
驳:说对方作的是“违背规律的事”。未作任何论证,就下此结论。他连违背什么规律都没有说出来。这在辩论中是不允许的。故没有反驳的必要。
刘:“我们看问题必须看效果,不能只谈动机和努力!永动机搞了几百年,没用!”
驳:“永动机搞了几百年,没用!”与搞“历法改革”有用没有用毫无关系,也无可比之处。我说,永动机没用,你那社会学也没用,合逻辑吗?因此这个对比对辩论毫无用处。
刘:“用最平和的词语来说,(春节改期)是不科学的。他站在阳历立场说阴历不科学。按太阳走是科学,按月亮走就不科学了?”
驳:这几句话说好听些是刘对“阴历是不科学的”这句话的误解。说难听些这是一种狡辩的说词。因为主张阴历不科学的人是把阴历和阳历对比“人类应该采取哪一种历法对人类更有利”,从这个意义上说“采用阳历比采用阴历更科学”,相对说,采用阴历就比较不科学了。春节是一个季节的节日,季节是太阳造成的,不是月亮造成的,当然在这个问题上,按阳历比按阴历科学,难道这个道理还不明显吗?这并不是说“阴历本身不合月亮运行的原理。”这本来是教授水平的人可以理解到的。然而刘教授居然没有能正确的理解。不知是不是故意作出误解的样子,好为自己的辩论找辩词。好吧!姑且承认你是误解,现在我们已经对此引起误解之处作了明确的解释,不知刘教授现在是否能认为“采取阳历历法对人类更有利,或者说采用阳历比采用阴历更科学”?进一步,春节改期到立春日更科学?如果仍然不这么认为,那就拿出你的道理来。
刘:“刘魁立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时间制度,比如每个人的生日就不可更改。每个国家也有自己的时间制度,比如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庆,是我们的共同节日,也不可更改。
驳:刘教授又拿两个根本不能相比的东西来作对比,为自己的论点找论据了。看来刘教授的逻辑思维很成问题。改历法与人改生日怎么能一样呢?改历法同改度量衡可以相比。英制可以改为公制。而人只能出生一次,怎么能改呢?生日怎么能是一个人的时间制度呢?至于国庆日,它是我们的共同节日没有错,要说是我们现在的时间制度的一个内容也勉强可以,但只要是制度就没有不可改的。不然“改革”一词还指什么呢?建国以前的国庆不是十月十日吗?建国后才改十月一日吗?胡主席不是向台湾同胞说什么都能谈吗?包括国号、国歌,大概也包括国庆吧?怎么就不可更改呢?只要对人民有利,什么都是能改的。再强调一下,一个国家的时间制度短时间的是“时分秒”,长时间的是法定历。现在中国的法定历是公历。公历来自西方,曾被称为“西历”。它有严重缺点,所以要进行历法改革。夏历曾经是中国传统的法定历,现在不是了,只是个辅助性的民间历,算是半个法定历。现在的春节就是按这半个法定历定的。它引起不少问题,所以才动议改动它。我们辩论的就是这个问题。
刘:“比如春节,就是整个民族的生日,怎么可能你想改就改呢?”
驳:春节是民族的一个节日,不是民族的生日。所以按照宪法,谁都有权力提出改革建议。只要他说得有道理,就会得到多数人的支持,就应照他说的办。不对吗?当然改革任何制度都有一定的程序,都要经过广泛的讨论,和法定的过程,章潜五说过“我想改就改吗?”他有这个权力吗?这不是你在造谣吗?
刘:“传统的年和节,肯定是在天象的基础上,经过计算确定的。但接下来,年和节都会远离天象,而与我们的情感联系越来越密切。根据天候的理由来挪动年节,比如春节改期,简直就是想把中国的整个传统节日体系阉割掉。没有年,也就没有腊月了,也就没有除夕了,也就没有元宵节了,也就没中秋节和七夕了。我们和月亮的感情如此密切,怎么能在没有月亮的晚上过这些节日呢?”
驳:刘教授研究的是社会学。社会学大概属于社会科学。但它应该与许多科学分支有联系,包括一些自然科学,特别是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交叉科学,如历法学。讨论一个问题必须先对概念弄清楚,不然就会不知所云了。我们先弄清年和节这两个概念。年在历法上有两个说法,阳历的年指的是按地球绕太阳运行周期而定的时间长度,以所含整日数来计长短。由于周期的取法不同,整日的取法不同,年有许多种,这里不详述了。阴历本来不应该有年的概念,但因为按太阳的历法有了年这个时间单位,阴历就模仿阳历也来人为的定一个大致相当的时间作年。回历就取12个朔望月为一年,中国传统历则取12或13个月为一年,其中13个月就包含一个闰月。具体确定闰月的方法则需要天文观测计算。
“节”则应区分节气和节日的不同。节气是天文学概念,指太阳在黄道上的位置,要天文观测计算确定。节日则是当历法框架确定后,日子有了“年月日”数字表示后,人们给一些感兴趣的日子给予特殊关注而取的名字。在这一天要有一定的庆祝或纪念活动。区分“年”和“节”是十分必要的。看来刘教授就没有区分年和节。不论是节气还是节日,只要看见节字就一视同仁。因此他作的一些论述,没有什么价值。什么“年和节都会远离天象”,什么“与我们的情感联系越来越密切”,刘教授把历法变成文学和艺术了。社会学如果这样看,那是社会学的事。可“春节”毕竟是与四季有关的一个节日,四季属于天文历法领域,应该先由天文历法来定下历法,然后来定这个节日,然后才轮到人们赋予它情感。不能由于错误的情感而妨碍科学来改正节日。
刘教授批评说:“比如春节改期,简直就是想把中国的整个传统节日体系阉割掉。”这更是没有任何逻辑的无稽之谈。这里刘教授也是想用“春节”这个概念来偷换“旧历年节”这个概念。这是徒劳的。“春节改期”要改的只是把“春节”的名称从“旧历年节”改到“立春”日这一天。春节本来是迎春天的节日,定在春季的第一天是名正言顺。而且没有改变任何传统节日体系。说什么“简直就是想把中国的整个传统节日体系阉割掉”,什么“没有年,也就没有腊月了,也就没有除夕了,也就没有元宵节了,也就没中秋节和七夕了。我们和月亮的感情如此密切,怎么能在没有月亮的晚上过这些节日呢?”这不是在造谣吗?春节改到立春日后,刘教授说的这些:年呀,腊月呀,除夕呀,元宵节呀,中秋节呀,七夕呀,一个也不会丢呀,刘教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是什么把你搞糊涂了?
刘:“章潜五说,将在中华科学历上标注月相,朔日标上一个实心的圆圈,望日标上一个空心的圆圈。而刘魁立说:我知道好几个国家的日历都标注日出时间和月相。我们关注月相是要过节,你要把它变成认识自然的空洞标尺,那绝对没有意义!那种日历没有情感,是九九表。”
驳:新阳历历表上标注不标注朔望,那要看是不是有必要,是不是能给人方便。民俗关注的是过与月亮有关的节, 历法关注的是与人类生活有关的月相,是以月亮为准的时间标尺。阳历上标注朔望,对两个目的都有用。就因为标注上朔望符号,你就对月亮没有感情了。符号变成了九九表。九九表有什么不好,中国正是有了九九表,所以人人算账都不发愁。西方没有九九表(确切的说是不背九九表,因为用它们的语言九九表不顺口,这是汉语的好处之一),所以西方人心算都很慢。你自己没有从九九表得到好处吗?你如果对朔望符号建立不起感情,那你就依然拥抱你那本老皇历就是了,也不会有人干涉你的。不知到时候你对老皇历上注的冬至或立春节气是不是仍然有感情。硬是拒绝看新阳历的简明节气。要是真当宁愿步行也不愿坐汽车的老顽固,那谁也没有办法。奇怪的是新阳历上注朔望你说是九九表,老皇历上注节气你却没有意见,为什么你是双重标准来对待?这不是无理偏见吗?
刘:“章潜五认为,二十四节气是中国传统历法的精华,是根据太阳的运行计算出来的,所以应该属于阳历范畴。而刘魁立认为,阴历是按月相圆缺计算出来的,但我们同样按照太阳运行黄道一周的时间确定一年的长度。我们的二十四节气是阴阳合历的一部分,不是阳历,阳历没有二十四节气。”
驳:这里刘教授又把阳历和公历两个不同层次的概念混为一谈了。阳历是历法性质的分类概念。历法按照它们依据的不同,分为阳历、阴历、阴阳合历三个大类。公历是阳历类中的一个具体的历法,与阳历这个类名分属于不同层次。最近网友在争论“白马非马”的老问题。其实这有什么好争论的,不同层次的概念把人绕糊涂了。懂逻辑的人一听就知道错在哪里。刘教授竟然不知道:是公历没有24节气,不是阳历类中的历都没有24节气。24节气本身就是夏历中的阳历成分,不然怎么能说夏历是阴阳合历呢?男人和女人才结婚嘛,二人天地怎能没有男人呢?同样,阴阳合历中怎能没有阳历呢?真不知道刘教授的头脑中为什么这样的混乱,一点逻辑思维都没有。
刘:“章潜五认为,中华科学历并非革中国传统的命,而是取其精华。将二十四节气推广到全世界,那是中国人的骄傲。而刘魁立说:他根本没有考虑到,任何国家的节日都是民族性的。节日是一个民族长时间选择的结果,是历史的意向,人们赋予它的情感内涵非常强烈。我们不需要物理性的改动……人造的世界语成功了吗?”
驳:这里刘教授又把节气和节日两个概念混为一谈了。刘教授通篇讲话都是概念不清,概念不分。同刘教授辩论问题实在费劲啊!刘教授即使是学文出身的,也应该学过形式逻辑吧?为什么说话这么逻辑不通呢?国家的节日是有民族性的,可节气主要是有天文性,世界性,只能说节气名称带有一定的地域性,也不能说是民族性。节日有一定的民族性,需不需要作物理改动(不知是不是指日期的改动。日期改动说是物理改动也是闻所未闻,是刘教授的杜撰吧!),需要具体节日,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比如春节,它基本是由自然四季决定的日期,又逐渐有了一定的民族文化内涵。历史上春节的日期确实经历了一些变迁。变迁的因素也很复杂。但不管怎样,历史证明春节这个节日的日期是可以改变的。今天如何改变更好,可以探讨,不是禁区。任何建议,都需要讲出理由,反对任何建议也要讲出理由。理由要合逻辑,不合逻辑就不成其为理由。
刘:“章潜五说,中华科学历可以使大家免做日历本的奴隶,这才是真正的人文关怀。刘魁立说:那么人是不是也可以不要名字,大家都编号,那多清晰!多好啊!366号死了,就除名了……可人不是汽车,节日安排也不是工厂的生产计划,某些人想用对待汽车的办法对待所有民族和所有人……”
驳:刘教授讥笑的编号,正是信息时代事物发展的方向,也是科学的一个重要方法或手段。对人进行编号,已经在一些方面得到成功的应用。刘教授也有身份证吧,你的身份证号不是你的编号吗?社会正是以你的这个编号来识别你的。这要比你的名字有效得多。数字编号的威力很大,数码相机已经要把光学相机淘汰了。数码电视也将代替模拟电视了。生物遗传基因也是数码的天下。信息世界成了数码的世界。文学、艺术、哲学、宗教等如何发展,今天怕还没有人能预言,就暂时除外。但历法无论如何不能不在基于自然规律的基础上朝着简明方便的方向发展。历法不能永远是统治者的神秘工具,不能永远作迷信依附的天堂。它必须从神秘的殿堂为人民而解放出来,成为人民自己的历法。人人能掌握它。24节气必须成为历法的骨架和准绳。24节气将要与12个月融为一体,溶化在人民的心中。这是历法改革者的目标。人不能永远做日历的奴隶,这是没有力量能阻止的。刘教授,你的情感论肯定阻挡不了历法改革的洪流。咱们今天的辩论会要留下记录,历史会作出正确与错误的判定。
刘:“章潜五认为,中华科学历符合‘科学的发展观’,是‘科教兴国’。刘魁立教授认为,科学应该以人为本。他说,自己不是站在民俗学的立场上反对中华科学历,而是站在科学的立场上反对春节改期。他认为章潜五所提的问题都是伪问题,伪就伪在他看问题太片面,太机械:你解决的不是单纯的物理问题。改历是涉及情感的,这就已经进入了社会科学领域,社会学抛弃了情感和历史,还有什么科学可言?还叫什么科学?!”
驳:刘教授的科学或伪科学的分界线就是“太片面,太机械”。这是你随便说说,还是你确认的严格准则?我看你还是收回你这不太严肃的分界线为好,免得自相矛盾,不能自圆其说。刘教授有像片吧?这是你的形象的一个侧面的静止图象,你能说它是伪图象吗?科学研究者研究任何问题,谁能狂妄的说他做到全面的,发展的研究了。不都是在一个侧面,相对静止的作一点工作吗?照你的说法,这样的成果岂不都成了伪科学了?你所加的“太”字,又如何来定量呢?你说历改“不是单纯的物理问题。改历是涉及情感的,这就已经进入了社会科学领域”。即使是涉及社会科学领域,也要分清主次。什么是主要矛盾?历法首先是时间坐标,是科学问题为主,不是感情问题为主。你又说:“社会学抛弃了情感和历史,还有什么科学可言?还叫什么科学?!”我没有研究过社会学,不知道“社会学”是不是科学?但就你说的,社会学抛弃了情感和历史,就没有科学可言了。我倒真想问一问“社会学”如果是一门感情为主的学问,它能否称为一门科学倒真成一个问题了。因为确实并不是任何学问都能称科学的。比如:“文学”是科学吗?“哲学”、“佛学”、“神学”、“历史学”是科学吗?也可能这些学问里的某些部分会采用科学方法来研究从而转化为科学。但要想转化为科学总得具备一定的条件。不过我想“社会学”如果强调它的对象的情感一面,恐怕很难转化为科学。民俗学如果只是研究民俗是什么样,而不去研究怎样按先进文化的方向改进民俗,恐怕民俗学也没有太大的价值了。如果它更进而成了保护落后民俗和迷信民俗的保卫者,那就要堕落成为民族的罪学了。我这是外行话,请不要认真。说错了请指教。
刘:“章潜五认为,民俗也是可以变迁的,而且民俗始终处于变迁之中。刘魁立说:关键是谁来变,你有什么权力变?民俗是广大群众的生活,不是个人意志的体现,民俗是你想改就改得了的吗?四旧破得最火爆的时候,我请问,为什么全国一片红海洋而不是黄海洋?破四旧的时候出现新东西,也仍然在四旧当中!沈括一千多年前就反对阴历,正好说明,反对了一千多年也改变不了”;“1930年代初期,国民党为了禁止旧历年,派警察去查抄年货,结果呢?‘文革’时期也反对传统春节,结果呢?”
驳:你说:“关键是谁来变,你有什么权力变?”这你就不对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什么意思。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怎样写的公民的权利和义务?民俗人人都有改进的权力和义务。至于每个人有多大的能耐,那是另一回事了。群众是个体组成的。没有个体,何来群众?你说破四旧的时候出现新东西,也仍然在四旧当中。确实如此,因为那时的新旧观就是成问题的。宋代沈括的失败则是另一种情况。他坚持的历法改革方向是真理,但失败于保守势力的强大。国民党禁旧年的失败是强迫命令暴力手段所致,如果用教育疏导方法则未必失败。用这些失败的例子,不能作为支持你的反对观点的理由。“文革”时期反对的传统春节不是春节改期,那时是把所有的传统节气统统反掉,不分任何是非。你最好不要把任何能抓到的稻草都用作你的论据。这样只有削弱你论证的力量。任何改革得有先知先觉者,有首创者,有举旗者,有响应者,然后才可能成事。今天的改历者继承的正是沈括开创的进步事业。有的人能量大,名望高,影响就大。比如你是大学者,是社会科学界的权威人士,你若能明白历法改革的正确性,转而支持历法改革,振臂一呼,那历法改革就有希望了。你如果顽固到底,也只好做今天的杨光先了。历史的车轮仍然是滚滚向前的。
(原载强国社区和发展论坛,今载《历改信息》第24期,2005-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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