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成了老前辈,该退出舞台了。朝戈金的书里有一个例子我印象深刻:蒙古史诗歌手在演唱中往往使用一些连他们自己也不懂的生僻字词.这说明了什么道理?说明口头性并非口语化,有时,口头性甚至根本就不口语化,甚至反口语化.口头性另有其深意,可能意味着一种不同的语言方式.近读叶秀山<哲学要义>,叶公讲到:没有文字就没有哲学.我想,这是因为没有文字----书面语言----就不会有复杂的概念(这是单纯的语音难以表达的),而哲学正是概念之学.因此,如果口头语言只是书面语言(文字)的语音转换,那么即使"口头"了,仍然是书面语言的附庸.宗迪说的对,汉语文化中口头始终是书面的丫鬟.但叶舒宪发现,曾经有过一个时候,孔老夫子是"述而不作"的,与苏格拉底一样,那时可是"语音中心主义".我曾经认为,"民间"与"口头"之别,一个从文学主体的角度入手,一个从文学载体的角度入手.现在看来不尽然.口头不仅仅是和文字相区别的载体,口头从根本上说就是另一种语言,是人的另一种存在方式.从存在方式的立场看,口头也好,民间也好,都不能恰当地表述"民间文学"或“口头文学",所以,正名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我们在命名之前对学科问题的"前理解".随想随写,糊言乱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