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瑶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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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族故事
         
瑶语无文字，过去瑶族文化的留传便多以口相传：或夏夜月下纳凉，长者说古音；或冬日灶旁向火，老人讲故事。小孩依偎在大人的膝下，听着祖宗的故事长大。本来可以这样代代相承，则文化总能流灌在民族生存奋争中，保存在民族的记忆里；可是，现在，怕是少有人坐下来听故事了。
    那原生态的文化，我们得用文字记录下来。
瑶         名
以前有汉人在山下立碑，曰：猺人不准下山。
     汉人歧视少数民族，由此可见一斑。造字亦看出偏见，北方有羯，西北有狄有狨，南方有蛮有猺有苗，部首用虫兽草，立意"非人"。汉人打压，猺人则退居深山，与虫蛇居，生存条件是十分恶劣。解放后，民族平等，改"猺"为"瑶"，取意美玉，亦可为王。
瑶          民
瑶族汉子的脸，国字型多，方扁，额突，板块轮廓分明，这是外力重压与内力强抗的碰撞结果，最能见出吃苦耐劳顽强坚韧的特质。世代居深山大谷，举步即登，出门扛一肩，回家挑一担，翻山越岭，一步一步的坚持。长期的重压，个子虽显矮小，脸上却更有刚硬的力度。而山水灵性又总是钟情于女子，山谷水雾与草木之气的滋润，让瑶女在艰难的生存挣扎中仍能颀白脸净，明眸皓齿，浑身灵秀，加上一身美丽的瑶服，绝世脱俗，正是山之精灵。
瑶族的生存能力，怕世上少有能比，其性格也特别厚道温良。可是汉人歧视余毒尚存。由于闭塞，所以落后。汉人就常把一些笑话主体迁嫁其上，来嘲讽他们的无知。赶集买了冰棒回家，总是找不着；短袜为什么会比长袜贵呢；饿狗饱吃猪肉然后杀狗取肠就是做香肠的方法；合伙磨豆腐,你要水,我要渣；学校操场上为什么那么多人抢一个球：诸如此类，当然是很不公平的。
瑶            服
在全国上下一片黄的年代，瑶家女子却仍头戴方角紫帕，衣裙缀满花边，老人们说，这种装扮原是为了防虎，老虎不敢吃妖精，所以她们得穿着像妖精。还说，老虎吃人要用爪子比划一下对方的头有多大，超过自己嘴宽的就放弃，所以瑶民出行常头戴大斗笠，穿上蓑衣，蓑衣上的棕毛比老虎的毛还长，而老虎不敢吃比自己毛长的动物。当然，这是为防山谷湿气水雾的需要，足见瑶人的生存智慧，而故事的背后， 又至少告诉我们，过去华南瑶族生活在有虎的地方，或者说生活的地方有虎。
瑶            俗
这里的瑶人，过去少有与汉人通婚，婚姻中女子招婿的尤多，这是一个民族为维系传承自发的保护意思，或者是母系氏族的原始遗风吧。他们砍山，烧山，翻土；种干禾，种产籽，用水灌筒车驱赶野兽，确实有刀耕火种的原汁原味；但最具原始遗风的，还是谁获猎物，都见者有份，哪怕你是毫不相干的过客。
还有那情趣吊脚楼，待客瓜箪酒，婚嫁坐歌堂，美食大块肉……
瑶            歌
高山深谷，人烟稀少。独行林径，孤寒袭人，这时空谷传音，山歌互答，你会温暖在心，一声应和，顿壮行色。
    不象蒙古长调那样旷远粗犷，也不象西北信天游那样沉浑苍凉；这里的歌，悠长中渗有湿漉漉的水气，厚重而富内涵，好似为驱赶孤独壮胆的自鸣，又似千年幽怨的倾诉，更似与自然山水和谐的吐纳。一旦有了回应唱和，那便是心灵情感的契合与慰藉，优美动人的爱情也在歌声里传递，浸润你全身
。
……
日前回九嶷山瑶乡，见十来岁的孩子背着行李去镇里完小住读，穿着牛仔裤；想来在家也是要做作业，看电视，打电子游戏，唱流行歌曲……
社会在进步，生活在改变，怕是少有孩子坐在老人身边听古音了。所以，那原生态的文化，我们得用文字记录下来。
                                                
                                                                                      彭震球    （    早年在瑶区生长，然而个人所历有限；出来久了，留有印象而不详细，不成系统：故行文简单 。《瑶族故事》并没有把故事讲好；我的目的不是介绍，而是引起拯救性发掘的重视 ，希望有更多爱好民族文化的人去做收集整理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