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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4-4 11: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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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风俗民情进入中学语文教育
人教社1992年开始发行的义务教育初中语文课本第一册中,有这样一些课文是与风俗民情有关的:朱自清《背影》中写“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父亲奔丧回家”,我认为“奔丧”的基调为全文埋下了情感的伏笔,但在课文讲解中,绝大多数的老师都没有怎么注意它。还有父亲翻过月台为我去买桔子,桔子的意象在我们的民俗传统中也应该不光是一种水果吧。这个意象还出现在冰心的《小桔灯》里面。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第一句“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相传叫作百草园。”我认为“相传”二字,也是百草园对儿童充满诱惑的因素之一(朱光潜曾说过一句话,大概意思是:历史即使残暴如饕餮,也有其巨大的美学魅力。)。然后是百草园里的那些充满乡土情味的动植物,比如皂荚树、桑椹、鸣蝉、黄蜂、叫天子(云雀)、油蛉、蟋蟀、蜈蚣、斑蝥、何首乌藤、木莲藤、覆盆子,加上长妈妈讲的引起儿童恐惧却又充满神奇色彩的美女蛇故事,还有冬天拍雪人塑雪罗汉和雪地捕雀的游戏,这些充满风俗民情味的一切才叫人留连、留恋不已的。记叙周总理立志的课文《为中华崛起而读书》中“有人回答:‘为光耀门楣。’”门楣应该是在房屋民俗中有一定的说法吧(可惜,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萧乾的《枣核》中旧时同窗居美友人写航空信托我带几颗生枣核,不是与古时离乡背井之人随时珍藏一掊故土一样吗?(这篇课文主题句为:“改了国籍,不等于就改了民族感情;而且没有一个民族像我们这么依恋故土的。”)刘绍棠的《榆钱饭》中捋榆钱儿的风俗。孟浩然的《过故人庄》中“待到重阳日,还有就菊花”中的重阳赏菊习俗。《老山界》中提及了广西瑶民和他们用竹制的房子和篱笆。朱自清的《春》中对春的“新、美、力”的赞美和民俗中春的文化。袁行霈《咏柳》中有民间谚语“五九、六九,隔河看柳”,可见柳在民俗文化中应该也有一些植物学外内涵吧。《大自然的语言》中写着“几千年来,劳动人民注意了草木荣枯、候鸟去来等自然现象同气候的关系,据以安排农事。杏花开了,就好像大自然在传语要赶快耕地;桃花开了,又好像在暗示要赶快种谷子。布谷鸟开始唱歌,劳动人民懂得它在唱什么:‘阿公阿波,割麦插禾。’”《回声》虽只是一篇说明文,但它引用了艾青的诗——“她躲在峡谷/她站在山崖上 你不理她/她不理你 你喊她,她喊你/你骂她,她骂你 千万不要和她吵嘴/最后一声总是她的”,农村人是很懂得这个道理的,那些花儿、山歌,还有什么叫魂,不就是人们利用回声原理的活生生的朴素的例子吗?
(其他册的内容将在其后陆续帖出,敬请各位老师关注)
不过越到后面,民俗内容的课文越少。我认为原因之一是人们越是往知识的高处,离民俗的距离越远。加上民俗方面的专家很少渗透到基础教育领域,教育者无法对民俗进行更深入地认识,从而发挥其应有的教育意义。
我虽然直觉地感觉到民俗对我们的教育,特别是语文教育方面应该很有潜力可挖,但是由于专业知识的缺失,也只能停留在直觉阶段。来到这个社区,我感觉自己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解惑的源头,真诚地希望各位老师多多关注和指导基础教育,不仅民俗学有了一块应用园地,中学教育又何其幸哉!
现在中学语文的课本改得厉害,已经有很多版本,不过人教版的还是很具有典型性的。其改动的幅度也不是很大,特别是选文,但是非常遗憾的是好像其中的民俗内容是越来越少,不知是啥原因,是无意还是有意?我的初步估计是无意,因为在我上面发现的这些例子中,以前也很少有教参提及民俗二字,因此,其增之减之都在有意者的感觉和认识,但我们绝不能让他们的无意酿成教育上的残缺。本人的论文如果成功应该也算是基础教育中振聋发聩(我的一位中学里的特级教师,听到我的这个题目之后,认为其难度和价值是同等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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